本来想等事情说开了再一次性给柱子，既然现在都挑明了，我这就去银行取钱。
易中海说着站起身来。
傻柱顿时眉开眼笑。
何雨水也松了口气，就算拿不到对半，能分到一笔总是好的。
秦淮茹更是喜上眉梢，已经开始盘算怎么从傻柱那儿多借些钱来。
易中海瞥见秦淮茹直勾勾盯着傻柱的眼神，先是皱眉，继而了然地笑了。
院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番动静。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阎家屋里，三大妈正在跟丈夫嘀咕：真没想到老易藏着这么件事。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看来咱们错怪他了。
何大清去保城这些年居然一直寄钱，还都让老易经手......三大妈压低声音，我早觉得奇怪，他再迷那个白寡妇，也不至于连亲生儿女都不管吧？
老易这人心思深着呢。
阎埠贵咂嘴，说是替孩子们保管，谁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贾家那边，贾张氏早把外头的对话听了个全乎。
棒梗带着小当在院里疯跑，小槐花在里屋睡得正香。
她一看见秦淮茹回来，立刻关紧了房门。
贾母撅着嘴说：我早说过易中海不是好东西，你偏不信。
妈，您不是说大爷是为傻柱和雨水着想吗？
你自己心里也不信这套吧？
秦淮茹低头不语，贾张氏这话确实戳中了她的心思。
要说易中海真为傻柱兄妹好，她实在难以相信。
眼看瞒不住了，易中海开始找各种理由搪塞。
经此一事，他在院子里的威望怕是要打折扣。
等轧钢厂复工，肯定有人免费帮易中海宣传这事。
早就眼红一大爷位置的刘海中，估计第一个跳出来。
和易中海不对付的许大茂，更不会放过踩上一脚的机会。
五百三十块啊！傻柱这下可有钱了。
贾张氏眼珠乱转，又打起歪主意，雨水那份也得算上。
那丫头就是个赔钱货，傻柱供她吃穿上学还不够？在她看来，这笔钱都该归傻柱，再拿出三五百接济贾家才是正理。
给雨水花一个子儿都是浪费。
看着婆婆算计的模样，秦淮茹满脸无奈——怎么摊上这么个又懒又贪、刁蛮恶毒还忘恩负义的婆婆？
后院的刘海中也在盘算。
这个官迷可不甘心当二大爷，整天惦记着取而代之。
但他清楚想扳倒易中海太难：对方是厂里顶尖的九级技工，自己才七级；易中海又会装好人，在院里威望高得很。
眼下正是败坏易中海名声的好时机。
正巧许大茂找上门来，两人一拍即合。
许大茂向来跟傻柱不对付，易中海又总偏帮傻柱，如今有机会使绊子，自然不肯错过。
商量完对策，刘海中冷笑连连，许大茂眼里直冒寒光。
易中海见到林向东问起保定之行，听说竟是去找何大清讨债，当场哑然——远在保定的何大清居然欠着林向东钱？这说法实在蹊跷。
虽然满腹狐疑，他也只得认栽。
去银行取钱时，听见傻柱兄妹在商量怎么分钱。
尽管易中海说了不少漂亮话，仍有邻居将信将疑，私下议论纷纷。
最后倒是耳背的老太太站出来替他说话。
不过这一遭，到底让易中海损了些名声。
娄晓娥认为，傻柱的父亲何大清其实一直有往家里汇款，并非完全不负责任；一大爷易中海虽然是为傻柱和何雨水考虑，但确实不该隐瞒这么久。
娄晓娥采信了易中海的解释。
以易中海的为人，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让人信服三分。
加上聋老太太的帮腔，不少人开始偏向易中海这边。
至于老太太是否早就知道何大清汇款的事，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无论如何，她的表态已经说明了问题。
林向东却对易中海的说法存疑。
人心难测，说不定一大爷盘算着让傻柱给他养老呢。
他私下对娄晓娥说。
听到这话，娄晓娥若有所思。
如果真是这样，易中海自然不希望傻柱与何大清有太多往来。
……
易中海从银行取了五百三十元交给傻柱。
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让他肉疼，但为了挽回名声，这钱不得不花。
傻柱和妹妹何雨涵在家商量分配方案：三百元归傻柱，剩下的两百三十元给雨涵。
易中海来送钱时，见到傻柱当场分给雨涵两百三十元，略感意外。
秦淮茹听说雨涵拿到钱后很不满。
虽然平时和雨涵姐妹相称，但雨涵从未接济过她，只有傻柱会慷慨解囊。
于是她又使出苦情戏码，果然从傻柱那里讨到十元钱。
——
借给秦淮茹十元后，傻柱记起还欠着林向东的钱。
眼下宽裕了，他决定先还清林向东和许大茂的债。
他径直来到林向东家敲门：林向东在吗？
他出门买东西了，快回来了。
娄晓娥答道。
我来还钱。
傻柱说。
得知林向东即将回来，傻柱便在门口等着。
娄晓娥没有阻拦——林向东曾教过她画画，《大闹天宫》下集的构图让她受益匪浅。
虽然林向东画技不算顶尖，但对娄晓娥来说足够了。
不多时，傻柱看见林向东骑着自行车回来。
这辆公家配发的车原本留在厂里，过年时娄晓娥新买了辆女式车，林向东倒不介意款式。
傻柱，站我家门口干啥？林向东问。
还钱。
林向东抬头看天：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钱还不乐意？
行啊，拿来吧。
林向东伸手。
改主意了，下个月再还。
月光下的交易
双倍利息，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老抠门儿！愚哥咧嘴笑着，从皱巴巴的衣兜里掏出钞票塞给林向东。
林向东把钱揣进怀里就转身往家走——他得去借据。
虽说当场掏出借条更显威风，可家门近在咫尺，多走两步总比露馅强。
拐进胡同拐角，确认没人注意后，他指尖一抖，几张写着愚哥大名的借据就从虚空中落在了掌心。
轧钢厂的大铁门刚重新打开，工人们就像回巢的蚂蚁般涌了进去。
林向东啃完最后一口咸菜馒头，擦着嘴往厂区晃悠时，娄晓娥早踩着露水去了百货大楼。
灰蓝色的工装潮里突然溅起一道车铃，聂爱民蹬着二八杠追了上来。
师傅！搭把手！
年轻人后座带着暖意，把林向东连人带包驮过了三个路口。
宣传科大铁门上的霜还没化透，搪瓷缸里的热茶先腾起了白雾。
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窗外的机器声像被冻住了似的，只有几台设备懒洋洋地哼唧。
午饭时分，铝饭盒在徒弟手里叮当作响。
傻柱今天往白菜粉条里多撇了半勺猪油，三个精面馒头下肚，林向东摸着胃部盘算：下午放完《英雄儿女》，就能溜去澡堂泡个痛快。
大喇叭突然炸响的时候，胶片刚卷到最后一帧。
李怀德升副厂长的消息像块热铁掉进冷水，滋啦一声冒出无数疑问。
更扎眼的是第二件事——厂里要添辆长江750，墨绿色的边三轮正停在后院反着光，排气管上还缠着红绸。
林向东捏了捏口袋里愚哥刚还的票子，忽然觉得该去后勤科转转。
江750是以Ural m72为蓝本改进而来，而Ural m72又是在拆解仿制bmw R71的基础上诞生的。
林向东望着厂里新到的三轮机车，不禁暗想：要是能骑着这个下乡放电影，那该多威风。
可谁都知道，三轮机车是厂里的重要资产，哪能随便让他骑去放电影？更何况骑摩托需要正规驾照，和骑自行车完全是两码事。
当这辆边三轮驶入厂区时，立刻引来了工人们的围观。
连食堂的傻柱都跑出来看热闹。
林向东也不急着下班，站在人群里仔细打量着这辆铁家伙。
这车真带劲！
比二八大杠强多了！
拿自行车和摩托比，你倒是会想。
要是能骑上兜一圈就好了！
大白天的就做梦？给你骑你会开吗？
在一片议论声中，林向东正看得出神，徒弟聂爱民急匆匆跑来：师父，李副厂长找您。
李怀德找我？林向东有些意外。
推开副厂长办公室的门，只见李怀德背着手站在窗前。
您找我？
我不过是个副厂长，别乱叫。
李怀德转过身笑道，说正事，会骑摩托吗？
见林向东愣住，他接着说：不熟练可以用厂里的车练手。
等考到驾照，以后下乡放电影就能骑摩托了。
原来这位新上任的副厂长是想拉拢他。
毕竟作为娄振华的女婿，又和保卫科聂家有交情，林向东确实值得投资。
更何况骑摩托下乡放电影，既能给林向东长脸，也能给轧钢厂争光。
谢谢领导栽培，我保证这个月拿下驾照。
林向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别说摩托，就是汽车我也能开。
但这次可不能再说自学成才了——这年头家里有摩托意味着什么？傻子都明白。
林向东自称是自学开车，这话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李怀德将摩托车钥匙交给林向东时，建议他找货运司机韦国庆请教。
全厂有摩托车驾照的人不多，韦国庆就是其中之一。
考虑到林向东从没碰过摩托车，李怀德认为找个教练指导比较稳妥，免得因为不熟练导致车辆损坏。
临近下班时间，林向东决定改天再去找韦国庆，打算在工作日抽空去请教。
明天得好好学车，还不能表现得太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