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哪怕何雨柱平日没个正形，有时连领导面子都不给，也没人真敢动他。
这食堂掌勺已然成了厂里的活招牌，就连他带的饭盒菜色格外丰盛，保卫科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其实厂里那些猫腻——食堂克扣、车间倒腾零件、许大茂借着放电影捞油水还跟村里妇女不清不楚，保卫科门儿清。
可轧钢厂这么大，只要不触犯铁律或踩领导红线，谁愿意整天揪着小辫子不放？可要是上头交代任务，这些平日里装聋作哑的保卫科干事，转眼就能把那些人当肥羊宰。
既能交差，又能讨领导欢心。
午饭过后，后厨渐渐安静下来。
柱子，我这就去帮你说道说道。
刘岚收拾完家伙什儿，显得格外热忱，现在这事儿正热闹，我去说道更管用。
劳您费心，刘哥。
何雨柱抱拳一笑，端的潇洒。
胖子见状赶忙凑上来：师父，我也跟着去！我在厂里人头熟，保准把您这事传得漂漂亮亮。
成啊，辛苦你了。
何雨柱点头。
待二人走后，年迈的孙师傅撑不住乏，挪到食堂拼了几张桌子打盹去了。
马华搓着手想帮忙，可他在厂里人缘 ** ，又不会来事儿，杵在那儿浑身不自在。
师父，我给您烧壶热水？
不急，何雨柱摆摆手，有个事问你。
您说！我听着呢！马华赶紧竖起耳朵。
何雨柱神色一正：我有个朋友在乡下，听说他们村最近闹野猪，祸害得不轻。
你给琢磨琢磨，有什么整治的法子？
野猪？！马华眼睛瞪得滚圆，脱口而出，这可是好事啊！
何雨柱眼风一扫，马华顿时缩了脖子：我是说...眼下粮食紧缺，野猪肉多稀罕！要是能弄来厂里，领导们准高兴！
这还用你说？何雨柱不耐烦地咂嘴，我问的是怎么逮，不是逮来怎么分！
怪我多嘴！马华赔着笑往前凑了凑，师父，逮野猪其实简单，只要...
关键是枪从哪来？何雨柱再次提出疑问
这简单，王府井百货大楼就能搞定，那里有专门卖枪的地方，不过都是些小威力的，要想火力足还得找全自动的。
百货大楼还卖枪？何雨柱有些惊讶，发现自己对这方面确实不了解。
没错，有专柜呢。
马华肯定地点头。
具体怎么买？何雨柱想起现在还是六十年代， ** 还没开始禁售。
带钱去就行。
马华一时说不上具体流程。
不需要证件或者手续？
没听说过要这些。
明白了。
何雨柱决定下班去看看，必要时买来防身，让那些拦路的野猪尝尝厉害。
不过百货大楼的枪可能不够用，听说野猪有几百斤重。
何雨柱有些担忧。
师父考虑得周全，马华立刻接话，厂里警卫部和武装部有不少好家伙，甚至还有炮。
这我能不知道？关键是那些又不是我的。
何雨柱没好气地说。
不能买但能借啊，马华笑道，只要是为了打野猪，厂领导肯定支持。
而且不用惊动上头，私下找保安就能解决。
要是厂里不行，外面也有办法。
现在日子艰难，只要价钱合适，什么搞不到？
你小子有点门路啊？何雨柱笑了。
瞒不过师父您，马华竖起大拇指，要不我帮您弄一支？真要打到野猪，您可得关照我。
行，只要你办好，我不光多教你，还教你做红烧肉！
没过多久，马华就带来了好消息：师父，枪的事搞定了。
这么快？何雨柱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没骗我吧？
哪能啊，马华赶紧说，换别人给再多好处我也不干这事。
师父您不一样，您可是轧钢厂一号食堂后厨的班长，堂堂8级厨师，还是咱们正宗的老北京人。
这可不是胡吹，要是不清楚内情，就算有关系也帮不上这忙。
当然，还有个关键因素他没提——没这个条件，再有门路也难成事。
要不是信得过面前这人，何雨柱也不会主动开这个口。
说吧，还有别的条件？活了两世，他早不是天真的人了。
马华谄笑着竖起大拇指：师父火眼金睛！借枪确实有个小条件......
直说。
有条件反而让何雨柱安心。
要是白借，他倒不敢要了。
您说要打野猪是吧？能不能......把那条猪腿给我？马华搓着手。
何雨柱顿时明白为什么借枪这么顺利。
现在连吃饱饭都难，何况吃肉？今天午饭时，工人们打的窝头都比平时多，可实际能吃到的没几个——厂里伙食再差，总比掺麸皮的窝头强。
双职工还好，单职工养家的天天为吃饭发愁。
肉？做梦都不敢想。
其实何雨柱猜得到，保卫科的人八成也在打野味主意，要不前阵子怎么突然拉队伍去门头沟演练？
就一条野猪腿？何雨柱故意问。
对！我们保证武器精良 ** 充足。
全自动的也行？
那更好！马华一脸笃定，野猪皮糙肉厚，沾一身树浆泥巴，枪法不好半自动都打不透。
伍六式三十发弹匣，一梭子下去还解决不了？那就是命该如此！
成，替我朋友答应你。
何雨柱眯起眼睛，打到野猪，猪腿归你。
东西什么时候能交？
下班后。
行。
何雨柱跨上自行车，南锣鼓巷95号中院，改天请你来坐。
眼下得赶紧把东西送过去，野猪可不等人。
马华利索地卸下背包：里头三盒弹匣都压满了，九十发，够用。
何雨柱微微颔首：“行，你先回吧。”
他顺手抽出一张印着红星钢铁厂抬头的信纸，“这是说好的红烧肉配方，必须倒背如流，分毫不差。”
“师父放心！我连标点符号都给您记牢了！”
马华捏着这张明显从厂里顺来的薄纸，指尖发烫——他没想到这份投名状来得这么快。
“等通过了考验，你要还愿意，我就正式收你当徒弟。”
何雨柱又抛出一颗定心丸。
这话半点不掺假。
想着马华在自己最落魄时，连借条都不打就掏空积蓄的仗义，再对比原着里教了十几年还藏私的自己，何雨柱脸上臊得慌。
马华此刻却晕乎乎的。
“师父”
和“师傅”
在他脑海里打着架——街口修车摊喊声“师傅”
不过是个客气，可眼前这声“师父”
，是能把自己名字写进族谱师承的份量。
***
药师话音带着梵唱余韵：“所谓极乐净土，乃西方二圣开辟的无悲无喜之境。
入此界者，永离贪嗔痴毒。”
“师叔高见。”
余元突然抚掌，“照这么说，接引准提两位，岂非比盘古父神和道祖更胜一筹？”
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君座前的青铜鹤炉震得嗡响——盘古斧劈混沌，道祖身合天道，这两位可是刻在诸天神明骨子里的洪荒共主。
“放肆！”
药师琉璃盏里的净水泼出三丈，金身竟显出裂痕，“余元！你敢污蔑圣人？！”
“污蔑？”
余元指向云台下翻滚的尘世，“娑婆苦海是盘古父神所化，西方却另建极乐。
师叔方才亲口所言，在场诸位可都听着呢。”
满殿仙官的眼神顿时活泛起来，有捋须的、掐指节的，三十三重天的云霞都凝成看戏的幕布。
余元一脚踏上玉砌雕栏，声震九霄：
“当年混沌初开，父神殒身化山河；后来天道不全，道祖舍命补轮回。
这两桩公案，难道还比不上西方二位圈块地种莲花？”
接着他指向李**：“然而，在他口中，这个浩瀚无垠的世界竟被说成充斥着暴力与**、人心诡谲的混沌之地。
而那两位西域仙尊开辟的天地，却被夸耀为至纯至净的乐土，没有欲望、无妒无恨！若果真如此，岂不是说那西天仙家的伟力已凌驾于开天辟地的盘古与道德天尊之上？”
“这……”
李**一时语塞，殿内众仙也陷入沉寂。
关于盘古开天地、道德天尊舍形合道的传说，在场仙家皆深信不疑。
余元短短数语，却在众人心头种下疑云：倘若我们所在是浊世，西域仙家塑造的又当是何等世界？
待余元话音消散， ** 岛上落针可闻。
无数道目光如利剑刺向李**。
那些叩击道心的诘问已在群仙神识中掀起狂澜，令所有人恍然惊觉——所谓“极乐净土”
，或许根本是镜花水月。
若西天二圣真能超越创世盘古与合道天尊，这方天地又何需存在？
虽心照不宣，众仙仍屏息以待李**的应答。
究竟是欺世妄言，还是西方大能当真勘破了创世至理？但见李**双眸晦明不定，所有辩驳之辞在喉间翻滚却终成无言。
对凡人施以话术尚可周旋，但要令诸天仙神皆信服“斩尽七情六欲”
之说，终究太过勉强。
西方众仙此刻可曾动摇？论道之争将启，答案自会在未来显现。
而这正是“至善天堂”
最蛊惑之处，叫满座神圣皆难抗拒。
药师菩萨垂首蹙眉，赵公明却抚掌大笑：“道友可是答不上余元小友这问？”
药师指节发白，额前沁出细汗。
南极仙翁虽未言语，袖中拂尘已然垂落——自余元开口那刻，他便知西方算计已成泡影。
满殿目光灼灼凝注余元。
起初众神眼中尽是讥诮，此刻却俱化作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