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昼夜温差大,扎营升起篝火,今天解雨臣和吴邪相认,吴邪才知道小花妹妹是个男的。昔日童年女神,化作梦幻泡影。
解雨臣看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火焰升腾跳动。
那人留了十天,最终去了长白山。
十天里,瞎子和哑巴被人请走。他们两个人就一直跟着她,看着她,从家到学校再从学校到家。
他也偷偷观察过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比他更难看透,更深沉,看见她的时候眼神一刻不离,其中有贪恋又不舍,很多情绪和他一样,却比他更复杂。
解雨臣不想和他说话。
他被那句话,伤得很深,甚至夜不能寐。在深夜里,握着常年放在内胸袋里的吊坠,思考。
十天越过越短,他却开口,好像有什么限制又不能说太多。
塔木托,碎瓷片,手下发来一些消息,秀秀也知道了些什么。
那人告诉他,去了那里他会遇见解连环,很是神秘。
多的也不说了。
自从这人出现,解雨臣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伤感,絮絮叨叨说很多,因为都是他和她的事,反而能说出来了。
但解雨臣却不想听了,这是他和她的未来,他没经历过,这个人凭什么让他放手。
关于小傻子,他又忍不住听。
“汪家人因为论文盯上她后,我先让黑瞎子秘密看着她,后面黑瞎子和小哥先一步被人雇佣去了塔木托,我又让心腹守着她。几个月后,我回来,发现有人在追求他,一个我挑不出错误的人。而汪家的人似乎也收手了,她的导师把留校任教的名额给她报了上去,绑一个教授可比一个学生难多了,他们也是有所顾忌的......”
解雨臣脸色沉沉。
挑不出错的人......
当年她相亲对象,无一不是他挑刺挑走的。
“长得丑,猥琐。”解雨臣安排专业的人员在当天将人吸引走。
“情史太多了。”解雨臣看着资料上的两段情史,安排一辆车在当天去追尾剐蹭。
“家里有兄弟,婆媳关系复杂。家庭不和谐。”
pass......
都被他挑完刺安排人不留痕迹地阻止了。
他想不出来,未来的他说的挑不出错的人是什么样,要帅过他,比他有钱,比他年轻有为,怎么可能?
解雨臣不相信。
那人还在絮絮叨叨,他勉为其难继续听下去。
“不过,她还是喜欢我,我撞见那人送花给她,黑脸转身就走,她追出来了。我很高兴,故意问她追出来做什么。她说不知道,我看你不开心。‘,我确定她喜欢我,我更加不会放手。”大解雨臣目光灼灼看向解雨臣,“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因为我那个时候也在想。她的朋友不支持我们在一起,一直看不惯我,她说谈地下恋,哄我同意。”
似乎想起了那时给他比划着,让他深呼吸不要生气的画面,大解雨臣嘴角染上笑容,浅浅的,像风吹散的海棠,徒留下残骸。
“我们谈了一年地下恋,她成了学校正式的教授,年轻有为,那些人总以为她单身要给她介绍对象,爸妈也在催,她把我带回家,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坐立难安,第一次迫切地想获得认同,妈对我很满意,但爸不同意,说什么都不松口。
后来才知道是爸在新闻上看到过我。他不想他的女儿因为高嫁受委屈。
她一直很听话,你知道的。三天没有联系我,我打电话也没有接,我只敢偷偷看着她,怕一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跟我提分手。我以为要被分手了,结果第三天她拉开车门拿着户口本在我面前,说解雨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又想到什么大解雨臣笑出声,“我以前总觉得她是小傻子,但她明明机灵得不行。”
“爸爸觉得我嫁给你是高嫁,会受委屈,那你嫁给我就是低嫁了,小花妹妹你嫁我吧,委屈你了。”那时她笑意盈盈,眼睛里全是狡黠。
“她从吴邪那里知道了我小时候是女孩打扮的事,私下一直喊我小花妹妹,把她欺负狠了又叫我小花哥哥。不管她叫我什么,我都很喜欢,只要是她。”
解雨臣心中酸涩,看着与他相似,比他年长的男人,忮忌在心头如薄雾般蔓延。
明明这美好的一切都是他要经历的。
“我们在京大附近有了一个小家,她给爸妈说要尝试独居生活。她为了我给爸妈撒了弥天大谎。
我总想给她最好的,但她说我就是最好的,她物欲不高,所以我总喜欢挑东西给她,想别人有的她也要有。
她不喜欢大房子,没有人会觉得害怕,我处理完工作就会立刻回家,给她做饭,不然她又在学校随意吃两口食堂,她有时候上课指导学生忘了时间,食堂饭菜都凉了。
我和吴邪他们出远门,拿卫星电话打给她叮嘱她,她总是敷衍说好,让我注意安全。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她搭着梯子在换灯泡,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我是她的丈夫。”
“我知道她没有我依旧可以过得很好,而我不能没有她。”
“算命先生说我是贵人,但贵人不贵己。那她就是我的贵人,给我一个家。”
解雨臣低着头,眼眸微垂,手微微握成拳。
“她带的那些研究生可烦人了,一个两个跟狗崽子一样,总是找她问问题,实则心思不纯,我看了她们学校的论坛吃醋,大早上偷偷把她不戴的戒指给她戴上,她看到了还是戴着去上班,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她越来越成熟了,我很为她骄傲,又希望她能多依靠我一点。我能为她做的,太少了。她捧着我的脸,让我试着依靠她,虽然她可能靠不住,但她会努力成为我的依靠和底气。就算我一无所有,她也养得起我。”
大解雨臣回想着轻笑出声,表情放松了些。
“我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八岁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人让我依靠。她很少说爱我,每次都要我逼她,才支支吾吾说出口。
可让我依靠她,是我听过最心动的情话。比爱我,动听百倍千倍。”
解雨臣手背拂过微微发烫眼睛,仍旧低着头,骨节分明的手背上多出湿润的痕迹。
这也是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可为什么是这个人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