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别处的晨光刚漫过办公桌，陈默就翻开了甄别处的人员名册。
指尖划过“赵峰”“孙茜”两个名字时，他顿了顿——这两人都是情报科的老科员，赵峰精通日军电台破译，孙茜擅长档案分类，去年毛人凤想把他们调去自己手下，两人都以“熟悉甄别业务”为由婉拒了，是圈里出了名的“中立派”。
“这两人怎么样？”陈默把名册推给苏晴，声音压得极低。
苏晴凑过来，扫过两人的履历：“赵峰去年破过日军的‘樱花’密码，孙茜整理的档案从没出过差错，而且他们都不跟毛人凤、戴笠的人走太近，确实靠谱。”
陈默点头，指尖在“副科长”的空缺位置上画了道横线：“戴笠不让我进决策圈，却给了甄别处‘增设两名副科长’的权限，正好用这个机会把他们提上来，负责核心审核环节。”
苏晴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提拔中立派，既不会引起戴笠怀疑，又能把甄别的核心环节抓在自己人手里，以后传递情报时，多了层保障。
“我这就去拟提拔申请，理由写‘为提升情报审核效率，选拔业务骨干协助管理’。”她拿起笔，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藏着对新布局的期待。
当天下午，提拔申请就送到了戴笠手里。
戴笠翻到赵峰、孙茜的履历，看到“拒绝毛人凤拉拢”的备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陈默这小子，倒是会选人——不用派系的人，专挑踏实干活的，难怪核心小组效率高。”
他大笔一挥，在申请上签了字：“准了，让他们下周上任。”
消息传到甄别处，赵峰和孙茜又惊又喜。
赵峰拿着任命书，激动得手都在抖：“陈处长，您放心，我一定把审核工作做好，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孙茜也红了眼眶：“在情报科干了五年，从没想着能升职，谢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
陈默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不用谢我，是你们的本事值得提拔。以后赵峰负责日军电台情报的审核，孙茜负责档案的最终归档，遇到拿不准的，直接找我。”
两人刚走，陈默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军统通讯处的号码。
通讯处处长姚小铭是他在黄埔军校的同学，为人仗义，却因不站队，一直被边缘化。
“老姚，忙吗？晚上出来喝一杯？”陈默笑着说，语气熟稔。姚小铭在电话那头笑了：“你陈大处长请客，再忙也得有空！”
晚上的小酒馆里，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陈默把一杯酒推到姚小铭面前：“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以后甄别处的情报传递，还得靠通讯处多费心，尤其是加急电报，能不能优先发？”
姚小铭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有戴老板面前露脸的机会，也给我提两句——总不能一直待在通讯处养老。”
陈默笑着点头：“没问题！下次汇报工作时，我就说通讯处的传递效率高，帮核心小组解决了不少难题。”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碰酒杯——这杯酒，既是同学情谊，也是人脉的纽带。有了姚小铭的承诺，以后情报传递的渠道就畅通了，就算遇到毛人凤的人刁难，也能靠着通讯处的关系化解。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开始逐个走访军统的各个部门。他先去了行动处，行动一科的柳媚正带着人整理侦缉记录，看到他来，立刻迎上来：“陈处长，是不是有新任务？”
陈默笑着摇头，拿起一份记录：“就是来看看，以后行动一科和甄别处的情报对接，要是遇到其他部门刁难，直接找我——我跟通讯处、档案库都打过招呼了，没人敢卡我们的流程。”
柳媚眼睛一亮：“太好了！之前毛人凤的人总在中间使绊子，有您这句话，我以后办事就方便多了！”
然后他又去了伪政权后勤处，李伟正在核对物资台账。
看到陈默，李伟赶紧站起来：“陈处长，您怎么来了？”
陈默凑过去，指着台账上的一行记录：“日军最近往吴淞口运了不少水泥，你多盯着点，有动静立刻告诉我。另外，后勤处的王处长要是为难你，就说我让你查的——我昨天刚跟他喝过茶，他答应会照拂你。”
李伟感动得点头：“谢谢您，陈处长，您总是替我们着想。”
一圈走下来，陈默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没搞拉帮结派，只是借着“协调工作”的名义，和各部门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既给了对方好处，也为自己铺了路。就
像给档案库的老张送了块新怀表，老张就答应以后防线图的借阅记录，只给他一人看；给情报科的科员们买了点心，大家就愿意把最新的日军情报先送到甄别处。
这天上午，毛人凤的副官突然来到甄别处，手里拿着一份“情报共享申请”：“陈处长，毛科长说，以后行动科和甄别的情报，要互相共享，您看能不能签个字？”
陈默接过申请，扫了一眼——上面写着“行动科可随时查阅甄别的日军情报”，明着是共享，实则是想插手甄别的核心信息。
陈默没立刻签字，而是笑着看向副官：“辛苦你跑一趟。不过甄别的情报大多是戴老板特批的绝密文件，我做不了主。这样，你把申请留下，我明天汇报给戴老板，要是老板同意，我立刻签字。”
副官脸色一沉，却也没办法——陈默把戴笠搬出来，他不敢逼迫。
等副官走后，孙茜端着一杯茶进来：“陈处长，毛人凤这是想抢我们的情报？”
陈默接过茶，喝了一口：“不用怕，有赵峰和你在，就算他们要看情报，也只能看到我们想让他们看的——关键信息早就被我们用暗号标出来了，他们看不懂。”
孙茜笑着点头：“还是您想得周到！赵峰已经把日军的核心情报都加密了，就算被拿走，也破译不出来。”
下午，陈默去见戴笠，顺便提起了毛人凤的申请。
戴笠皱了皱眉：“毛人凤这是手伸得太长了！甄别的情报是核心机密，怎么能随便共享？”
他拿起笔，在申请上批了“不同意”三个字：“以后再有这种事，直接推给我，不用跟他们废话。”
陈默心里松了口气，语气恭敬：“谢谢老师支持，学生我也是怕共享情报会泄露防线图的秘密，才没敢签字。”
离开总部时，姚小铭正好在门口等他。看到陈默，姚小铭笑着递过来一份电报：“刚收到的日军加密电报，我看挺重要，先给你送过来了。”
陈默接过电报，心里暖暖的——这就是人脉的力量，不用刻意拉拢，却能在关键时刻得到帮助。
回到甄别处，苏晴、柳媚、李伟、沈兰都在。
看到陈默回来，苏晴立刻迎上来：“毛人凤的事解决了？”陈默点头，把电报递给沈兰：“戴老板不同意共享情报，以后不用担心他们来抢我们的东西了。沈兰，你先把这份电报译了，看看日军有什么新动向。”
沈兰接过电报，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柳媚凑过来说：“刚才行动一科的人说，毛人凤的副官回去后，被毛人凤骂了一顿，估计以后不敢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李伟也笑着说：“后勤处的王处长今天还问我，要不要帮着查日军的物资调动，态度比以前客气多了。”
陈默看着眼前的几人，心里满是欣慰。
他没搞派系，却靠着提拔中立派、协调部门关系，悄悄构建了自己的势力圈——这个圈子里，有赵峰、孙茜这样的业务骨干，有姚小铭这样的人脉助力，还有苏晴、柳媚、沈兰、李伟这样的战友。他们不是靠利益捆绑，而是靠信任和默契，凝聚在一起。
夜色渐深，甄别处的灯还亮着。
陈默站在地图前，看着上面的标注——日军的动向、各部门的关系网、自己人的位置，像一张稳固的网。
这个势力圈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为了更好地潜伏，为了能在军统的复杂环境里，守住传递情的通道，守住心中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