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什么能力？”
良久，陆承渊灵才停下敲击桌面的指尖。
海教授深吸一口气，沉声回道：“这个人的身体素质极为出众，各项体能数值即便放在千年前，也算得上屈指可数。更关键的是，他体内还蕴藏着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一种能发出黑光的能量。这种能量的纯度不高，却胜在稀缺独特，且能随手催动，比机甲能源更具即时实用性。”
陆承渊灵这才抬了抬眉，目光落在海教授身上：“特殊能量，可随手挥出？你确定不是某种新型机甲？”
“我万分确定，那绝非机甲能量。”海教授语气笃定，“现有机甲能源无非就那几类，百余年来从未出现过新的能量形式，而他这种能量，完全不在已知范畴内，这一点我可以打包票。”
陆承渊灵眼中终于泛起些许兴味。
百余年来，机甲领域的主流能源始终是核能与磁能，化学能与电能早已被列入淘汰序列。如今突然出现一种未知能量，这不仅能为现有科技带来突破性进展，更能让他借此再攀高峰。
指尖再次落向桌面，“嗒嗒嗒”的敲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没人能猜透这位决策层人物的心思。
又过了许久，一旁的女助理不知回复了多少条信息，陆承渊灵才缓缓开口：“我可以见他。但你先转告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否则，你和他，都会彻底消失。”
海教授连忙点头，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下去吧。”陆承渊灵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先前引路的机器人再次出现，将海教授带离露台。原地只剩下陆承渊灵与那名女助理。
他招了招手，女助理立刻面露激动，轻弯柳腰坐在他腿上，却并未完全坐实，重心始终悬着。陆承渊灵的手在她肌肤上缓缓滑过，引得她呼吸渐渐急促。不久后，露台上便传来一阵窸窣响动与粗重的喘息。
离开后的海教授第一时间找到程知武，让他转告萧立武：“准备一下，大人物要见你。”
“大人物？”萧立武略感诧异，随即想起程知武之前提及的决策层人物，“是他们？”
程知武点头：“没错。对方说，要看到你的诚意，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萧立武沉吟片刻：“帮我准备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萧立武凑近程知武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
程知武闻言，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你确定这能行？”
“试试就知道了。”萧立武笑了笑，“诚意这东西，未必是沉重的交易筹码，不用搞得太复杂。”
“可这会不会太儿戏了？”程知武仍有些担忧。
“你先去办，其他的交给我。”萧立武语气肯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出了岔子，我一力承担。”
见他态度坚决，程知武不再多言，立刻去联系相关人员。
没过多久，所需之物便被送了上来——一个印着醒目红色“十”字的卫生箱，里面装着一整套无菌抽血器。
“我还是觉得不妥，一管血样，真能让他们看到诚意？”程知武再次开口劝说。
萧立武配合着医护人员的操作，伸出手臂，看着暗红的血液被缓缓抽入无菌试管。血样中，隐约有细碎的莹光流转。
抽完血后，他拿起试管仔细端详片刻，满意点头：“他们会心动的。”
没过多久，海教授的电话再次打来，让萧立武独自一人在电梯口等候。
抵达电梯口时，一部多人电梯正极速下降，门打开后，里面只有海教授一人。萧立武走进电梯，两人一路无言，电梯径直抵达44层。
这次接待他们的是那名女助理。
萧立武看到她的瞬间，骤然一愣——一个萦绕心头的怪异感终于有了答案：在这个世界里，他从未见过其他女性，眼前这一位，竟是首例！
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女助理柳眉紧蹙。三年来，从未有过贱民敢用如此直白的眼神打量她，这是头一次。她不悦地斜睨了萧立武一眼，高傲得如同昂首的天鹅，扬着脖颈在前引路。
走过三条走廊，绕了三个转角后，他们被带入一间空旷的房间。房间未开灯光，却透着一种奇异的明亮。
女助理径直走向房间中央，那里正有一名中年男子在打拳，瞧着像是某种古老的养生拳法。
“陆承长官，这位就是萧立武战士。”海教授轻轻推了萧立武一把，低声介绍。
萧立武却未理会海教授的示意，只是直直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你先下去。”陆承渊灵头也未抬，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海教授看了眼萧立武，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眼底情绪复杂难辨。
房间内只剩下三人：一个专注打拳，一个面带愠色，一个闲散伫立。
直到一套拳法打完，陆承渊灵收势吐纳完毕，才缓缓开口：“我查过你的所有资料，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线索，你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疑点重重——就像当初的程知武。”
“那你们为何不直接对我们下手？”萧立武坦然反问。
“不值得。”陆承渊灵摇头，“我们不会把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人和事上。”
“现在，我总算有点‘意义’了？”
“没错。”陆承渊灵点头认可，“程知武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平民，但你，已经足够进入我的视野。”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萧立武撇了撇嘴。
“在这个世界，每一次晋升都值得感恩。”陆承渊灵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论对知遇之人，还是地位的跃迁，心怀敬畏，才能走得长远。”
“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让萧立武莫名想起一位故人——同样的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