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消散时,晨光已铺满御风崖。风鸾早已恢复自在姿态,振翅盘旋于云海之上,七彩羽翼在阳光下流转着琉璃般的光泽,鸣啼声清越空灵,再无半分拘谨。
嫣曦趁机挥动画卷,灵汐之力精准捕捉着它展翅翱翔的灵动姿态,笔尖流转间,风鸾引风而舞的神韵跃然纸上,比先前多了几分自由洒脱的灵气。
白泽站在一旁,果然收敛了周身威压,只是目光仍带着淡淡的占有欲,时不时扫向风鸾,谨防它过分靠近嫣曦。
待嫣曦收笔,他立刻上前,自然地接过画卷细细端详,指尖拂过纸面灵韵:“这般才像样,往后我定当多克制些。”
嫣曦看着手中灵气盎然的画卷,眼中闪烁着期待:“听闻昆仑墟有雪羽鹤,灵韵高洁,能踏雪而飞,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好,都听你的。”白泽笑着应下,再次揽住她的腰,朝着昆仑墟的方向飞去。阳光穿透云雾,洒在两人身上,灵韵交织,身影在天际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下一段旅程迈进。
离开云涧秘境,金色灵韵裹挟着两人穿梭于苍梧山脉与昆仑墟之间的空域。随着海拔渐高,空气中的灵韵愈发清冽,沿途的草木渐渐换上银装,不多时,一片白雪皑皑的雪域便映入眼帘——昆仑墟终年积雪,峰峦巍峨耸立,覆着厚厚的白雪,如同镶嵌在天地间的白玉,山间云雾缭绕,偶尔有冰晶坠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昆仑墟果然名不虚传,灵韵清冽又纯粹。”嫣曦俯瞰着下方的雪景,眼中满是赞叹,指尖已迫不及待地摩挲着储物袋中的空白画卷,“雪羽鹤应该就在这雪山之巅的寒潭边吧?”
“嗯,雪羽鹤喜寒,且对灵韵纯度极为挑剔,唯有昆仑墟的寒潭灵韵能滋养它们。”白泽说着,操控灵韵光罩缓缓降落,落在一处背风的山坳中,“你在此处稍作休整,我去探查寒潭方位,顺便清理沿途妖兽,确保安全。”
嫣曦自然放心,点头应允:“你小心些。”
白泽颔首,周身灵韵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风雪之中。他看似是去探查路况,实则直奔寒潭方向——经历过之前灵兽化形示好的教训,他早已打定主意,绝不让任何可能觊觎嫣曦的灵兽有靠近的机会。
不多时,白泽便抵达寒潭。潭边果然栖息着数十只雪羽鹤,领头的雪翎族长羽翼丰满、朱冠鲜艳,周身灵韵最为浑厚。白泽周身灵韵骤然暴涨,上古神兽的巅峰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般笼罩下来,雪羽鹤群瞬间惊慌失措,纷纷收拢羽翼伏地颤抖。
“本座与道侣前来收录图鉴,无需你们族群相陪。”白泽声音冰冷,目光锐利如刀,落在雪翎族长身上,“带着成年鹤群即刻离开,飞至百里之外,只留下幼崽供她作画。画完我们便走,绝不叨扰。”
雪翎族长又惊又怒,却不敢违抗上古神兽的威严,只能颤声回应:“上神息怒,我等即刻离去。”说罢,它急忙鸣叫几声,带领着成年雪羽鹤群振翅高飞,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只留下几只尚未学会飞行的幼崽,缩在潭边的积雪里,怯生生地望着四周。
白泽确认成年鹤群已远离,才收敛威压,转身返回山坳。
“都安排好了?”嫣曦见他回来,立刻起身问道。
“嗯,沿途安全无虞,寒潭就在前方三里处,雪羽鹤也在那里。”白泽神色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伸手揽住她的腰,“我带你过去。”
两人并肩前行,白泽以灵韵开辟出小径,隔绝了风雪与寒气。抵达寒潭时,嫣曦却有些疑惑——潭边并无成年雪羽鹤的身影,只有几只毛茸茸的雪羽鹤幼崽,正缩在灵泽花丛中,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又胆怯地看着他们。
“咦?成年雪羽鹤呢?”嫣曦四处张望,“怎么只有幼崽?”
白泽故作惊讶,实则早已想好说辞:“许是察觉到生人靠近,成年鹤群暂时避开了吧。雪羽鹤性情谨慎,想来是怕惊扰到我们。”他俯身摸了摸一只幼崽的头顶,语气自然,“不过幼崽的形态也颇为灵动,用来入画正好。而且它们胆子小,不会随意打扰你作画。”
嫣曦虽觉得有些奇怪,但看着眼前的幼崽确实可爱,便也不再多想:“也好,幼崽的模样确实讨喜。”
她取出画卷,指尖灵汐之力流转,开始勾勒雪羽鹤幼崽的形态。幼崽们起初还有些胆怯,渐渐被嫣曦温柔的气息安抚,不再蜷缩躲闪,有的互相依偎取暖,有的啄食地上的草籽,有的好奇地蹭了蹭她的裙摆,姿态天真烂漫,灵韵纯粹无瑕。
白泽站在一旁,看着嫣曦专注作画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他刻意释放出淡淡的温和灵韵,让幼崽们更加放松,却也时刻留意着百里之外的动静,确保成年鹤群没有偷偷返回。
偶尔有幼崽过于靠近嫣曦,他便不动声色地用灵韵将其轻轻推开,醋意虽未外露,占有欲却丝毫未减。
嫣曦凝神挥毫,笔尖流转间,幼崽们毛茸茸的体态、澄澈的眼眸、笨拙又可爱的动作都被精准捕捉。
她将昆仑墟的雪景、寒潭的白雾与幼崽的灵动交织在一起,画卷意境温馨又灵动,比画成年鹤更多了几分童趣。
不多时,画作便完成了。嫣曦看着纸上灵动的雪羽鹤幼崽,满意地笑了:“这样也很好,算是意外之喜。”
她收起画卷,对着幼崽们轻声道别,然后转头看向白泽:“我们走吧。”
“好。”白泽立刻揽住她的腰,周身灵韵化作光罩,带着她腾空而起。
临走前,他对着百里之外的方向瞥了一眼,示意雪羽鹤群可以返回,随即带着嫣曦朝着昆仑墟外飞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雪翎族长才带着成年鹤群返回寒潭,看着安然无恙的幼崽们,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白泽上神的醋意,当真是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