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之刚走进实验室，就见沈敬之蹲在操作台旁，手里捏着枚放大镜，正对着一块月壤样本出神。灯光落在他微驼的背上，鬓角新添的白发在光线下格外显眼。）
“师父，您又熬了通宵？”沈敬之轻手轻脚走过去，将保温杯放在桌角，“张院士让我来取上次的月壤成分分析报告。”
老教授没回头，指尖敲了敲样本盒：“你看这结晶结构，像不像咱们去年在罗布泊发现的陨石碎片？”放大镜下，月壤里的玻璃珠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那是陨石撞击月球表面时，熔融物质快速冷却形成的。
沈敬之凑过去细看，忽然“咦”了一声：“这颗珠子里好像裹着什么东西？”他取来高倍显微镜，调好焦距，屏幕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米粒大小的金属颗粒，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这是……人工锻造的痕迹？”
老教授猛地直起身，动作太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他抢过显微镜目镜，看了足足三分钟，突然抓起电话：“给航天局打电话，让他们立刻调阅‘广寒宫三号’的着陆坐标！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月壤，是被某种机械扰动过！”
（半小时后，航天局的加密文件传到实验室。沈敬之滑动屏幕，卫星拍摄的月球表面三维图上，着陆点附近有一串模糊的辙痕，像某种履带式设备留下的。）
“这辙痕方向……直指月球背面的环形山。”老教授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出一条直线，“十年前‘玉兔号’没敢去那边，说有强磁场干扰。”他忽然看向沈敬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还记得你博士论文里写的‘月球空心论’吗？说不定真让你猜中了。”
沈敬之的心跳骤然加快。七年前他提出这个假说时，被学界笑为天方夜谭，可此刻月壤里的金属颗粒、卫星照片上的辙痕，似乎都在印证某种可能性。他打开光谱分析仪，将金属颗粒放进去，屏幕上跳出行数据：“钛合金成分占比92%，还有微量的铱元素——这是咱们航天器常用的材料！”
（傍晚时分，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航天局局长风尘仆仆走进来，手里拿着份泛黄的档案。）“你们猜怎么着？”他把档案拍在桌上，“上世纪七十年代，苏联‘月球24号’着陆的位置，离咱们这次的着陆点不到三十公里。他们当年公布的样本数据里，根本没提过这种金属颗粒。”
老教授翻着档案，忽然指着一张手绘草图：“看这设备图，像不像履带式钻探机？”图上的机械臂末端装着钻头，旁边标注着“深度500米”。
沈敬之突然想起什么，调出月球重力场分布图，指着背面环形山的位置：“这里的重力异常区，刚好和苏联着陆点重合。如果他们当年真的钻了500米……”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局长的声音压得极低，“月球背面藏着东西，他们没说真话。”
（夜幕降临时，实验室的灯依旧亮着。沈敬之将金属颗粒小心翼翼地封进特质容器，标签上写着“样本编号：L-001”。老教授在一旁写报告，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仿佛能听见遥远太空里，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正在苏醒。）
“明天提交上去，”老教授忽然开口，“就说发现特殊矿物样本，请求开展联合探测。”他顿了顿，看向窗外的月亮，“有些事，该让世人知道了。”
沈敬之点点头，转身给保温杯续满热水。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样本盒上，那枚金属颗粒在暗处闪着微光，像一颗被遗忘在宇宙里的星辰，终于等来了探寻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