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士兵抱怨弓箭差？我搞“武器质量抽检”
天刚蒙蒙亮，邺都西城门的操练场上就炸开了锅。几个士兵把弓箭往地上一摔，粗声粗气的抱怨顺着风飘进了巡城的柴荣耳中：“这破弓还不如烧火棍！拉满了都射不到五十步，昨天要不是我躲得快，早被后汉兵的箭钉在城墙上了！”
柴荣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操练场。只见五六个士兵围在一起，手里的弓箭有的弓臂弯得变了形，有的箭杆上裂着细缝，最离谱的是一支箭的箭头，居然是用钝铁随意敲打的，连刃都没开。负责兵器分发的小吏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地辩解：“这都是兵器库拿出来的，我也没办法啊……”
“把兵器库的王都头叫来。”柴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亲卫立刻飞奔而去，没过多久，满头大汗的王都头就跑了过来，一见到柴荣就躬身行礼：“殿下，您找我？”
柴荣指了指地上的弓箭，语气冷了几分：“这些都是兵器库发的？”王都头瞥了一眼，眼神闪烁起来：“这……许是士兵们操练时不小心弄坏的？兵器库的弓箭都是按规制打造的，不该这么差啊。”
“是不是按规制，查一查就知道了。”柴荣抬脚往兵器库走，“你前面带路，今天咱们就搞一次‘武器质量抽检’——从库里随机抽十把弓、五十支箭，当场测试，要是真有问题，谁也别想蒙混过关。”
王都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脚步也有些虚浮，但还是硬着头皮领路。兵器库在城西北的角落里，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铁锈和霉味扑面而来。库里的兵器堆得乱七八糟，弓和箭混放在一起，有的箭杆都发了霉。
柴荣皱着眉，随手从最上面的箭堆里抽了一支箭，掂量了一下，又摸了摸箭头——果然和操练场上的一样，钝得连木头都扎不穿。“去，把库里的弓和箭分好类，每一类都编上号。”柴荣吩咐亲卫，“再找几个力气大的士兵来，一会儿测试射程和杀伤力。”
亲卫们立刻行动起来，王都头站在一旁，手心里全是汗。柴荣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数——这兵器库肯定有问题，要么是官员贪腐偷工减料，要么是有人故意把劣质兵器送来，想害守城的士兵。
半个时辰后，兵器库被整理得井井有条，弓和箭都按编号排好。柴荣让人拿来一个竹筒，里面装着写有编号的竹签：“王都头，你亲手抽五把弓、二十支箭，咱们去校场测试。”
王都头的手抖得厉害，半天都没从竹筒里抽出竹签。柴荣冷笑一声，亲自上前，随手抽了五支竹签：“就按这几个编号来，要是敢换，军法处置。”
到了校场，柴荣让人在五十步、六十步、七十步的位置各插了一面靶。第一个测试的是编号“弓三”的弓，士兵拉满弓，一箭射出去，箭没飞到五十步就落了地，弓臂还发出“咯吱”的响声，像是随时会断。
“这也叫弓？”柴荣怒拍栏杆，“再测下一把！”接下来的四把弓，要么射程不够，要么弓臂变形，最好的一把也只能勉强射到六十步，根本达不到“百步穿杨”的军用标准。再看测试的箭，有一半的箭头是钝的，还有三支箭杆一折就断。
“王都头，你还有什么话说？”柴荣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盯着王都头。王都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是小人糊涂，被猪油蒙了心！”
原来，王都头和兵器库的两个小吏，为了贪墨军费，偷偷把优质的铁料换成了劣质的，还把打造兵器的工匠换成了只会糊弄的学徒。省下的钱，三人分了不少，他们以为守城紧急，没人会仔细检查兵器，没想到被士兵的抱怨捅到了柴荣面前。
“把另外两个小吏抓来，再去查账本，看看他们贪了多少。”柴荣下令，“另外，贴出告示，凡参与打造劣质兵器的工匠，只要主动认错，可从轻发落；要是敢隐瞒，一经查出，满门流放！”
亲卫们立刻行动，没过多久，另外两个小吏就被押了过来，账本也查了出来——三人一共贪墨了三百多两银子，还挪用了五十斤好铁。柴荣看着账本，脸色铁青：“三百多两银子，换的是守城士兵的命！来人，把这三人拉出去，斩首示众！”
“殿下饶命啊！”三人哭喊着被拖了下去，校场上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柴荣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柴荣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士兵们说：“大家放心，从今天起，兵器库每天都会进行抽检，凡是劣质兵器，一律销毁，绝不流入军中。我已经让人去联系城外的铁匠铺，尽快打造一批优质的弓箭和兵器，保证大家能用得顺手！”
士兵们顿时欢呼起来，之前的抱怨声荡然无存。柴荣又让人把库里的劣质兵器全部挑出来，堆在空地上烧毁，火光冲天，像是在烧尽所有的贪腐和懈怠。
处理完兵器库的事，柴荣刚回到临时议事厅，亲卫就匆匆来报：“殿下，赵匡胤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柴荣心里一动，连忙让人把赵匡胤请进来。只见赵匡胤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殿下，我刚才在城外侦查，发现后汉兵好像在打造攻城用的云梯，数量还不少，看样子是要发动大规模攻城了！”
柴荣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刚解决了兵器的问题，后汉就要发动猛攻，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他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邺都的东城门——那里的城墙最矮，是最容易被攻破的地方。
“通知下去，立刻加固东城门的城墙，再多准备些热油和巨石。”柴荣下令，“另外，让斥候密切监视后汉军营的动向，一有消息马上回报。”赵匡胤领命而去，议事厅里只剩下柴荣一人。他看着地图，心里清楚，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可他不知道的是，后汉不仅在打造云梯，还暗中联系了城里的一个叛徒，准备里应外合。这个叛徒，就隐藏在他最信任的人当中，正等着给邺都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