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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遇到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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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杀剧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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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晨雾尚未散尽,枯木寺前那片不大的空地上,气流已经开始不安地搅动。枯黄草叶被无形的力量压低,贴着地皮簌簌发抖。远处,一个黑点伴着越来越清晰的轰鸣声迅速逼近,轮廓逐渐分明——那是一架深灰色的中型直升机,旋翼撕裂空气,带着一种与古刹宁静格格不入的霸道气势,随时准备起飞。

陈默率先从寺门走出,黑色作战服紧束,身形利落。他目光扫过停机坪,确认安全,才侧身示意。云清朗护着面色依旧苍白的万小雅紧随其后。

枯木禅师披着旧僧袍,立在门槛内,双手合十,目送他们。他身后,一队八名棍僧肃立,清一色的灰布短打,绑腿扎得紧实,手中齐眉棍杵地,神色恭谨中透着精悍。这些便是禅师派出的护送弟子。为首一人法号慧觉,三十上下,脸庞黝黑,目光沉静如古井,向着禅师深深一揖,又对走过来的王二狗点了点头。

王二狗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嘴里叼着根草茎,斜倚在寺墙边,看着陈默那边。直到直升机舱门打开,舷梯放下,陈默护着云、万二人迅速登机,他才啐掉草茎,挠了挠头,走到慧觉面前,咧嘴一笑:“慧觉师兄,咱这趟‘富贵’,可就托付给您和诸位师兄弟了。”他特意在“富贵”二字上咬了咬,瞥了一眼安静站在慧觉身旁的云霄。

云霄个子比王二狗矮半头,穿着不合身的宽大旧衣,是寺里小沙弥暂时匀给他的,更显得身形单薄。他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抿得发白,一路逃亡的疲惫和恐惧深深刻在眼底,但腰背却挺得笔直,双手垂在身侧,手指无意识地蜷着。听到王二狗的话,他飞快地抬眼看了一下王二狗,又迅速低下头,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

慧觉还礼,声音平稳:“王施主放心,师父有命,贫僧等自当竭力。”他转向云霄,语气放和缓了些:“小施主,路上或有颠簸,请紧随我等。”

云霄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直升机那边,旋翼转速加快,轰鸣声陡然拔高,压过了所有人的话语。舱门关闭前,陈默最后朝王二狗这边看了一眼,目光在王二狗脸上停留一瞬,又扫过慧觉等人,随即舱门合拢。巨大的气流卷起尘土草屑,直升机摇晃着拔地而起,很快变成空中一个喧嚣的黑点,朝着与城市相反的方向飞去,消失在层叠的山峦之后。那扰人的轰鸣也迅速被山风稀释,留下寺前一片突兀的寂静。

王二狗收回目光,搓了搓手,对着灰扑扑的天吹了声短促的口哨,“走吧,云霄小子,咱也上路。早点到家,早点让你爸妈安心。”

云霄被他拍得微微一晃,没吭声,只是默默挪步,站到了慧觉身侧稍后的位置。

慧觉不再多言,单手竖掌于胸前,再次向寺门方向躬身,然后转身,迈步。七名棍僧无声跟上,两人在前,两人在侧,三人在后,将王二狗和云霄自然护在中间偏前的位置。队伍离开枯木寺范围,沿着山间樵夫踩出的小径,沉默地向东南方向行进。

起初一段路还算平顺,只是山林幽深,藤蔓纠缠。棍僧们步伐稳健,脚下几乎无声,只有齐眉棍偶尔轻轻点地,或拨开垂挂的枝桠。王二狗倒是闲不住,一会儿摘片叶子吹两声不成调的曲子,一会儿指着某棵奇形怪状的树胡说八道两句,试图逗云霄开口。云霄大多只是听着,最多牵动一下嘴角,目光更多时候落在脚下崎岖的路,或者前方僧人晃动的灰色背影上。

王二狗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眼神却像涂了油的琉璃珠子,溜溜地在前后左右的棍僧身上转。八个人,慧觉他是知道的,枯木禅师座下得力弟子,棍法沉稳,心性也稳。另外七张面孔,有四个看着眼熟,是常跟在慧觉身边听讲的,功夫底子扎实,眼神清正。还有三个……

王二狗嘴里哼着荒腔走板的山歌,目光似无意地掠过右后方那个叫慧明的年轻僧人。慧明身形比其他人都要魁梧一些,行走时下盘极稳,是个外家功夫的好手。只是他脸颊上一道浅浅的旧疤,像条褪色的蜈蚣,从耳根爬到嘴角,平添几分凶悍。王二狗记得,这人好像是半路投到枯木禅师门下的,具体来历不甚清楚,平日里练功最是刻苦,也最是沉默。

还有左前方那个法号慧静的,瘦高个,脸色有些过分白皙,不像常年在山间行走的人,脚步也略显轻飘,但手中那根齐眉棍握得异常紧,指节都微微泛白。他很少与旁人有眼神交流,总是半垂着眼睑,像是在数着自己的步子。

王二狗的目光最后扫过队伍最末尾那个叫慧聪的。年纪最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目间还残留着些许未褪尽的跳脱,不时偷偷抬眼打量四周山林景致,遇到王二狗瞥过来的视线,还会下意识闪躲一下,显得有些拘谨,或者说,紧张。

王二狗心里那本账,悄悄翻过一页,又合上。他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灿烂了些,凑到云霄耳边,用不大但足以让近处几人听清的声音说:“看见没,小子,枯木禅师多够意思!这几位师兄弟,那都是寺里拔尖儿的!有他们在,什么山猫野狗魑魅魍魉,都得绕道走!”

云霄被他嘴里喷出的热气弄得耳朵痒,缩了缩脖子,没接话。慧觉在前方脚步顿了一瞬,并未回头。慧明依旧沉默地走着,慧静的眼睑似乎垂得更低,而慧聪则飞快地瞟了王二狗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日头渐渐爬高,林间光影斑驳。队伍行至一处隘口,两侧山崖陡立,中间一道仅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狭窄石缝,光线昏暗,凉意浸人。这是通往山外的必经之路之一,人称“一线天”。

“停。”慧觉抬起右手,队伍立刻止步。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幽深的石缝入口,又抬头看了看两侧刀削般的崖壁。“此处地势险恶,需谨慎通过。慧静、慧聪,你二人先行探路,确认前方二十丈内无异状。慧明,你护住王施主与小施主,紧随我后。其余师弟,断后警戒。”

“是!”被点到名的几人齐声应道。

慧静与慧聪对视一眼,握紧手中棍,一前一后,矮身钻入石缝。昏暗的光线很快吞没了他们的背影,只有谨慎的脚步声和偶尔棍尖点地的轻响传来。

约莫半盏茶功夫,石缝深处传来慧静的声音,有些发闷:“师兄,前方通畅,无伏。”

慧觉点点头,对王二狗道:“王施主,请。”

王二狗嘿嘿一笑,拉着云霄:“走,过这‘神仙夹屁缝’。”他嘴上轻佻,脚下却丝毫不慢,紧贴着慧觉,迈入石缝。云霄被他拽着,踉跄一步,也跟了进去。慧明默不作声,如影随形,几乎贴着云霄的后背。剩余四名棍僧迅速跟上,最后两人进入前,还回头警惕地张望了一眼来路。

石缝内阴冷潮湿,头顶只剩一线灰白的天光,脚下石板长满滑腻青苔。空气凝滞,只有众人压抑的呼吸和衣物摩擦石壁的窸窣声。光线昏暗,人影幢幢。王二狗感觉到云霄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他用力捏了捏,低声道:“怕个鸟,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慧静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轻呼一声,身体微晃。紧跟其后的慧聪连忙伸手去扶:“师兄小心!”

这小小的骚动在寂静狭窄的空间里被放大。王二狗眯起眼,就在慧静身体晃动的刹那,借着后方透入的微光,他好像看到慧静那宽大的灰色袖口里,有一抹极其黯淡的、不同于木质棍身的冷硬反光,一闪即逝。太快了,快得像幻觉。

而几乎同时,他身后半步的云霄,身体猛地一僵,抓着他手掌的指尖骤然收紧,掐得王二狗生疼。王二狗侧目,只见云霄脸色惨白如纸,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慧静的背影,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却被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喉咙。

王二狗迅速转回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甚至吹起了口哨,只是那调子更加荒腔走板。他空着的左手,却无比自然、看似随意地垂落下去,手指轻轻搭在了自己腰间那柄其貌不扬、兽皮包裹刀柄的短刀刀锷上。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嘴角咧开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些。

慧静很快站稳,低声道了句“无事”,队伍继续前行。慧聪松开了扶着他的手。方才那一丝异样,仿佛只是石缝中一滴悄然滑落的水珠,无声无息,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云霄那冰凉汗湿的手,和王二狗悄然握紧的刀柄,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里,悄悄露出了獠牙的一角。

穿过一线天,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向阳的缓坡,稀疏长着些松树。日头已近中天,晒得人背上暖烘烘的。慧觉选了一处背风且视野开阔的平整地方,下令休整片刻,进食干粮饮水。

众人默默坐下。棍僧们拿出寺里带的粗面饼子和水囊,安静地吃着。王二狗也从自己随身的包袱里摸出两块硬邦邦的肉脯,分了一块给云霄,自己叼着一块,靠着一棵老松,眯着眼打量四周,也打量着自己人。

云霄小口啃着肉脯,吃得心不在焉,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不远处的慧静。慧静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对着众人,面朝山外,慢慢地嚼着饼子,姿势有些僵硬。慧聪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小口喝水,眼神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什么。慧明则靠着一块山岩,闭目养神,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那根齐眉棍横放在膝头,右手一直搭在棍身中段。

王二狗收回目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骨头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晃晃悠悠走到坡边,放肆的水声响起,几个年轻的棍僧微微侧头,面露尴尬。慧觉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慧明依旧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只有慧静,肩膀似乎几不可察地耸动了一下。

放完水,王二狗系好裤子,踢着石子走回来,一屁股坐在云霄身边,手臂自然地搭上云霄的肩膀,凑近他耳朵,用极低的气音,快得几乎听不清:“看见袖子里了?”

云霄浑身一震,手里的肉脯差点掉在地上。他骇然转头,看向王二狗。王二狗脸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笑,眼睛里却没了平日的戏谑,只有一片沉静的、令人心悸的冷光,像深潭下的石头。

云霄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眼底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王二狗几不可察地颔首,搭在云霄肩上的手用力按了按,然后收回,声音恢复正常大小,甚至带着点嫌弃:“吃你的,细嚼慢咽,别噎着。路还长着呢。”

休整完毕,队伍再次启程。接下来的路途,气氛明显有些不同了。云霄变得更加沉默,几乎成了王二狗的一个影子,紧紧跟着,半步不敢远离。而王二狗,虽然依旧插科打诨,但眼神里那点漫不经心的味道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犬般的警觉,他的左手,似乎总在腰侧附近活动。

慧觉也察觉到了什么,行进中调整了几次队形,有时让慧明突前,有时又让他断后,目光更多地停留在慧静、慧聪几人身上。但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没有言语交锋,只有山风掠过树梢的呜咽,和越来越沉重、仿佛粘在脚底下的脚步声。

日头西斜,晚霞将群山染上一层凄艳的血色。前方山坳里,隐约露出一角挑出的褪色酒旗,在风中无力地晃动。那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孤零零客栈,土墙木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是这附近百里山道中,唯一能落脚过夜的地方。

“今夜在此歇宿。”慧觉停下脚步,望着那客栈,眉头微锁,“此地鱼龙混杂,都警醒些。入住后,慧明、慧静,你们轮流值守上半夜和下半夜。王施主与小施主同住一屋,我与两位师弟住在隔壁。”

“是。”众人应道。

走近客栈,才发现比远看更加破败。土墙斑驳,露出里面的夯土和碎草,门板歪斜,上面的漆皮剥落殆尽。一个满脸褶子、眼神浑浊的老掌柜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尤其是看到一群持棍的僧人时,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随即又耷拉下眼皮,哑着嗓子问:“打尖还是住店?房钱先付。”

慧觉上前交涉,付了银钱,要了两间挨着的上房——其实也就是二楼稍微干净点的屋子。掌柜慢吞吞地摸出两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指了指嘎吱作响的木楼梯:“自己上去,左边两间。热水没有,要吃食,灶上还有点冷饼子咸菜。”

客栈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汗味和劣质土酒混合的怪味。大堂里零散坐着三四桌客人,都是行商脚夫打扮,面目模糊,自顾自低头吃喝,或低声交谈,对他们这一行人投来短暂而审视的目光,又迅速移开,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王二狗目光飞快地在大堂里扫了一圈,尤其在角落里一个独自喝着闷酒、头上扣着破毡帽的汉子身上停了半秒,那汉子手背上有道新鲜的抓痕。王二狗嘴角扯了扯,揽着云霄的肩膀:“走走走,上楼看看咱的‘雅间’。”

房间果然简陋,一桌两椅一榻,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冷风飕飕地往里灌。被褥潮湿,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味。王二狗却似乎很满意,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椅子上,把短刀解下来,“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对跟进来的慧觉道:“师兄,这地方,风水不错啊,够僻静。”

慧觉没理会他的调侃,仔细检查了房间各处,尤其是窗户和门闩,又推开窗,看了看外面黑黢黢的后院和远处模糊的山影,这才沉声道:“今夜务必小心。我会让师弟们警觉。王施主,小施主,无论听到任何动静,切勿轻易开门外出。”

“晓得了晓得了。”王二狗摆摆手,“有你们这些大佛在,我睡得踏实。”

慧觉深深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带上了门。很快,隔壁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和收拾东西的响动。

云霄这才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瘫坐在床边,脸色在昏黄的油灯光下更显惨白,胸膛起伏得厉害。

王二狗起身,走到窗边,借着破洞往外看了许久,又侧耳倾听楼下的动静。大堂里的嘈杂声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隐约有划拳笑骂传来,却又在某一刻突兀地低下去,只剩下一些模糊的、令人不安的窃窃私语。

“怕了?”王二狗走回来,拿起桌上的粗瓷茶壶晃了晃,空的,又嫌弃地放下。

云霄咬着嘴唇,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发干:“他们……他们是不是……”

“把‘是不是’去掉。”王二狗打断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三个。慧静,慧聪,还有……慧明。”

云霄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圆:“慧明师兄也……”

“那道疤,不是练功划的。”王二狗冷笑,“是刀口子,窄刃薄刀,从下往上撩的。还有他握棍的手法,看着是‘铁锁横江’,实则拇指扣的位置不对,那是随时准备变握为刺,或者……抽棍中藏着的玩意儿。”他顿了顿,“那个慧聪,太嫩,藏不住事,一路紧张得跟偷了鸡似的。慧静嘛……袖里乾坤,玩得倒是挺隐蔽。”

“那……那怎么办?”云霄声音发颤,“慧觉师兄他们知道吗?我们……我们告诉慧觉师兄吧!”

“告诉他?”王二狗睨了他一眼,“告诉他,然后呢?在这客栈里当场撕破脸?对方暗处还有没有人?这店里坐着的,都是哪路神仙?”他摇摇头,“不急。耗子既然出了洞,总得看看它们想往哪个粮仓钻。枯木老和尚派的人,不全是他的人,有意思。”

他走到门边,仔细听了听外面走廊的动静,又走回来,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纸包,打开,里面是些灰绿色的、不起眼的粉末。他小心地将粉末均匀地撒在门后的地面上,窗台下的阴影里,以及他们床榻前的位置。动作熟练而轻巧。

“这……这是什么?”云霄惊疑不定。

“山里猎户用的土方子,防蛇虫的,沾上了,味道几天都散不掉,人闻着没什么,有些鼻子灵的畜生,老远就能闻到。”王二狗撒完,拍拍手,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只留下角落里一小段光线微弱的蜡烛头,“睡吧。睡不着也闭着眼躺着。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没我喊你,别动,别出声,装死。”

房间陷入一片昏蒙的黑暗,只有破窗纸透进的几缕惨淡月光,在地上画出模糊的光斑。客栈里各种声音逐渐沉寂下去,偶尔传来远处不知什么夜鸟凄厉的啼叫,和山风穿过破损窗棂的呜咽,像女人的哭泣。

云霄和衣躺在冰冷的榻上,裹紧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薄被,身体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黑暗中的房梁。王二狗盘膝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短刀就放在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闭着眼,呼吸匀长,仿佛真的睡着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越来越深,越来越沉。月光被流动的乌云吞噬,客栈内外,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墨般的黑暗。万籁俱寂,连风声都仿佛停歇了。

突然——

“笃、笃、笃。”

极其轻微,仿佛只是老鼠爬过房梁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王二狗的眼睛,在黑暗中倏然睁开,寒光乍现。

几乎同时,楼下大堂里,那盏长明不灭的昏暗油灯,“噗”地一声,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真正的黑暗,带着粘稠的杀意,瞬间吞没了一切。

走廊上,传来一声极其短促、仿佛被死死捂住的闷哼,随即是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

王二狗的手,稳如磐石地,握住了桌上短刀的刀柄。冰冷的金属触感,直透心底。他微微侧头,看向床榻上那团在黑暗中僵硬蜷缩的影子,无声地做了个“噤声”的口型。

夜,还很长。而这场始于昏暗石缝中的杀局,此刻,才刚拉开它血腥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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