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后勤司的修行本位制试点成效显着，很快引起了各方的关注。
最先坐不住的是仙药司。他们的司主亲自来找我，满脸不解：“李主任，我们司的仙官整天和丹药打交道，按理说修行条件最好。可为什么修行效果反而不如后勤司？”
我跟着他去仙药司转了一圈，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
炼丹房里，仙官们确实整天接触灵气充沛的仙草丹药，但他们的工作状态完全是“生产流水线”模式——称量、投料、控火、收丹，每个环节都有严格的操作规程，根本谈不上修行。
“你们这是在制药厂打工，不是在修仙。”我一针见血地指出。
仙药司司主愣住了：“可是...炼丹不就是修行吗？”
“那是对于独立炼丹师而言。”我指着忙碌的仙官们，“他们只是在执行固定流程，和凡人药铺的伙计没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其实普遍存在。各司部都把本职工作与修行割裂开来，把修行当成额外的任务。
我决定扩大试点范围，但换个思路。
“不要强制规定修行时间，”我在发展委员会上提出新方案，“而是要把修行融入日常工作。”
这个提议让委员们都很困惑。
“怎么融入？”技术司代表问，“我们调试仙网阵法时，总不能一边布阵一边打坐吧？”
“为什么不能？”我反问，“布阵需要理解灵气流转，这本身就是对天地法则的感悟。关键是要改变心态，从‘完成任务’变成‘体悟大道’。”
会后，我选了三个不同类型的司部进行新试点：技术司、仙药司和典籍阁。
技术司的试点最简单。我让他们在维护仙网时，多思考灵气运行的规律，把每次故障处理都当成一次修炼机会。
仙药司的试点比较难。我建议他们轮换岗位，让每个仙官都有机会参与从选材到成丹的全过程，重新找回炼丹的“道心”。
典籍阁的试点最有意思。我让他们在整理古籍时，不要机械地抄录，而要用心感悟先贤的思想。
一个月后，试点效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技术司的仙官们不但修行有进境，连带着仙网维护水平都提升了——因为他们真正理解了灵气运行的原理。
仙药司的变化更明显。重新体验完整炼丹流程的仙官们，成丹率和丹药品质都有提升。有位老仙官甚至突破了困扰他百年的瓶颈。
最让人惊喜的是典籍阁。一位年轻仙官在整理剑谱时心有所感，竟然自创了一套剑法！
“李主任，这太神奇了！”典籍阁阁主激动地向我汇报，“现在我们阁的仙官都抢着去整理古籍，说是比闭关修炼效果还好！”
这三个试点的成功，终于让其他司部坐不住了。连最初反对声音最大的灵兽监都主动申请加入试点。
“我们饲养灵兽，其实最应该理解生灵之道...”灵兽监监主这次是真心实意。
看着各司部态度的转变，王副司主忍不住感慨：“司主，看来咱们找对方向了。”
“还早。”我给他泼冷水，“这只是开始。等真正触及利益调整时，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果然，就在修行本位制推广顺利时，一个意外发生了。
仙兽苑在推行“与灵兽共修”的新模式时，几头珍贵的仙兽突然修为大进，开启了灵智！
这本是好事，但开启灵智的仙兽们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改善待遇，还组织了“仙兽权益保护会”，要求与仙官平起平坐。
仙兽苑顿时乱成一团。仙兽们不再甘心被驱使，有的要求独立的修炼场所，有的要求参与决策，甚至有的要求享受仙官待遇！
“李主任，这可如何是好？”仙兽苑监正急得团团转，“这些仙兽要是都闹起来，整个仙界的坐骑、信使系统都要瘫痪！”
我看着那些开启灵智的仙兽，它们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
这个问题，比之前所有的改革难题都要棘手。
但我却笑了。
在剑道中，最精彩的永远是对手出人意料的变化。
现在，这个变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