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绝不会认错——
竟然是王副司主！
这个发现让我如坠冰窟。王副司主从改革司成立之初就跟着我，可以说是最得力的助手，怎么可能是他？
但那个背影，那个走路的姿态，我太熟悉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心乱如麻。如果连王副司主都不能信任，改革司里还有谁可以信任？
“司主，您找我？”王副司主推门进来，神色如常。
我仔细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司主请讲。”
“关于神兽发狂的事，我觉得背后可能没那么简单。”我缓缓道，同时暗中留意他的反应，“你觉得会是谁在针对改革司？”
王副司主皱眉思索：“能在灵兽监和仙药司同时动手脚，肯定不是普通人。我怀疑...可能是某位长老。”
“长老？”我挑眉，“为什么这么想？”
“只有长老级别的人物，才能同时调动多个司部的资源。”王副司主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改革触及的都是根本利益，长老们受影响最大。”
他说得合情合理，若不是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怀疑他。
“有道理。”我点头，“那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王副司主不假思索，“改革不能停，但要更加谨慎。我建议...”
听着他滔滔不绝地给出建议，我的心越来越沉。这些建议表面上都是为了改革司好，但细想起来，都是在延缓改革进度。
送走王副司主，我独自在办公室里踱步。我必须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深夜，我悄悄来到王副司主的住处。作为剑修，我的潜行术虽不专精，但瞒过同级仙官还是没问题的。
王副司主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我隐在暗处，透过窗缝向内望去。
他正在与一个黑影交谈。那个黑影背对着我，看不清面容。
“...必须尽快阻止他。”黑影的声音经过伪装，嘶哑难辨。
“我已经在尽力了。”王副司主的声音带着无奈，“但他太警惕，很多建议都不采纳。”
“那就用更直接的方法。”黑影冷冷道，“别忘了，你的把柄还在我们手里。”
“可是...”
“没有可是！”黑影打断他，“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阻止不了改革，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说完，黑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王副司主独自坐在房间里，长叹一声，脸上写满挣扎。
我悄悄离开，心中已有计较。王副司主不是主谋，而是被胁迫的。
回到改革司，我立即联系赵监正。
“赵监正，麻烦你查一下王副司主的背景，特别是他飞升前的情况。”
赵监正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带来了结果。
“王副司主飞升前，曾是一个小宗门的掌门。”赵监正递过一枚玉简，“那个宗门现在还在，但经营状况很不好。最近突然得到大笔资助，起死回生了。”
我查看玉简，里面详细记录了那个宗门的情况。资助来自一个神秘的商会，查不到背后主使。
“果然是被胁迫的。”我轻叹。
“李司主打算怎么处理？”赵监正问。
“将计就计。”我已有打算，“既然对方想通过王副司主来阻挠改革，那我们就给他这个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我故意采纳了王副司主提出的一些保守建议，放慢了改革进度。同时暗中调查那个神秘商会的背景。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浮出水面——那个商会背后，竟然牵扯到多位天庭重臣，甚至包括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这些人表面上支持改革，暗地里却通过各种手段阻挠。因为他们才是现有体制最大的受益者。
这天晚上，我再次找到王副司主。
“王副司主，我们共事多久了？”我给他倒了杯茶。
“快一年了。”他有些不安，“司主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一年，辛苦你了。”我看着他，“改革能取得今天的成果，你功不可没。”
“司主过奖了，这都是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我重复着这个词，突然话锋一转，“那勾结外人，阻挠改革，也是分内之事吗？”
王副司主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
“司主...我...”
“我知道你是被胁迫的。”我打断他，“你的宗门，你的弟子，都在对方手里。”
王副司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司主，我对不起你！可是他们...”
“起来说话。”我扶起他，“告诉我全部实情，我们一起想办法。”
在王副司主的哭诉中，我终于明白了整个阴谋的来龙去脉。那个神秘商会背后，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他们通过控制飞升仙官的软肋，在天庭内部构建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改革触及了他们的根本利益，所以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
“司主，现在该怎么办？”王副司主六神无主，“他们让我三天内必须阻止改革，否则就要对我的宗门下手。”
“别担心。”我拍拍他的肩，“既然知道了对手是谁，就有办法对付他们。”
在剑道中，知道对手的剑路，就等于赢了一半。
现在，该我们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