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怔愣，贺清歌语气缓和几分，“我妹妹没有死，她只是……走丢了，我们始终相信，她仍然活着。迟早有一天，她会回到我们身边。”
季晓瑜尴尬不已，连声道歉，“抱歉，是我说错话了，我并不知道。”
贺清歌微笑，“没关系，外界不知晓贺家当年的真相，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二十年。”
快二十年？
季晓瑜和他对视，脑海中忽然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贺清歌微微摇头，“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是我失态。沈太太，我并没有其它事，只是单纯想和你说说话，现在话已经说完，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就要走，季晓瑜急忙拉住他手臂。
她拽停贺清歌，意识到不妥，急忙松开手。
好在贺清歌并没有计较她的冒犯，“沈太太？”
季晓瑜掐了下指尖，“我也有话想问你，当然，如果你觉得冒犯，也可以不回答。你有没有你妹妹小时候的照片？如果有的话，能不能让我看一眼？”
贺清歌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变化。
他好奇，试探着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因为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话，勾起了你的好奇心？”
“不是，是因为我也是……”
季晓瑜话没说完，贺清歌神色突然变了。
“小心！”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季晓瑜只听到他焦急的呼喊，下一秒就被他拽着胳膊向前走去。
贺清歌力气极大，她没能站稳，刹不住脚步，一下子撞向他，随后视线天旋地转。
惊呼声接二连三在耳边响起，季晓瑜心脏骤停，身体落到实地，急忙捂住小腹。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紧绷的一口气还没松下，看到此刻的处境，心中顿时一紧，连带着大脑都变得空白。
她竟摔到贺清歌身上，将他压在身下！
季晓瑜慌了一瞬，手忙脚乱想要站起，却怎么也无法避免触碰到贺清歌。
沈贞贞目瞪口呆，几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她拽着沈钦言快步跑过去，扶着季晓瑜站起身，“晓瑜，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她急忙转头看向身后，贺清歌已经站起身。
季晓瑜和他四目相对，急忙道歉，“贺先生，实在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站稳。”
贺清歌神色并没有因为当众出糗流露出责怪，声音也没有任何不耐烦。
他关切询问，“无妨，你有没有受伤？”
季晓瑜摇头，沈贞贞生气的声音已经从耳后响起，“你有没有长眼睛？我大嫂怀孕了，她和宝宝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抱歉，沈小姐，我刚才没站稳，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接连道歉，沈贞贞不满，“鬼信你说的！你好好站着，我大嫂能和贺哥哥摔到地上？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要暗害我大嫂和孩子！说！你叫什么？谁雇你算计我大嫂！不说是吧？保安！保安在哪！你等着！我哥饶不了你！”
贺清歌拍了下西装下摆，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
他拉住季晓瑜的袖口，“你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你说你也是什么？”
季晓瑜心又开始狂跳，“我……”
她刚一开口，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一股力拉着她向后。
季晓瑜跌进一堵坚实的怀抱，随即被熟悉的古龙水味包裹。
她偏头，看到沈戟川冷峻的侧脸。
沈戟川冷冷看了贺清歌一眼，转而看向季晓瑜，眉眼染上焦急，“晓瑜，你没事吧？”
“我没事。”
贺清歌的视线一直落在季晓瑜身上，沈戟川面色铁青，脱下外衣，披在季晓瑜肩头，挡住他的视线。
沈贞贞喊来的保安已经将始作俑者控制起来。
沈戟川抬眼看过去，目光冰锥一般刺向慌张的男人。
他寒声说，“去查，究竟是谁在沈家的地盘惹事！”
沈贞贞叉着腰，指挥保安，“你们没听到我大哥说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人给我带走！”
沈钦言控场，四处游走，“没事了，都散了，快散了！”
沈戟川面色不虞，众人不想惹怒京市商界最有分量的人，纷纷四散开。
悠扬的乐声响起，会场重新变得热络起来，三三两两的宾客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没有发生过。
季晓瑜被沈戟川拥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戟川，贺先生及时拽我避开，我没事。”
“他若不拽你，你也不会跌倒。”
“确实是这样。”
季晓瑜轻咬下唇，“可我背对着刚才那个男人，如果贺先生不拽我，我可能会摔的比刚才还要惨。”
沈戟川脑海中又浮现出季晓瑜和贺清歌跌在一处的画面，醋意和怒火在心口熊熊燃烧，越烧越旺。
偏偏季晓瑜无所察觉，红唇一张一合，还在为贺清歌说话。
他忍不住俯身，吻住她微张的唇。
季晓瑜眼睛一瞬间睁大，周围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一瞬，下一秒变本加厉涌入她耳中。
沈钦言嗅到危险气息，捂住沈贞贞的眼睛，拽着她转身，“大哥反常必有妖，他定是生气了！他已经回来，这里就不需要我们，贞贞，我们快走！”
两人离去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周围几乎所有人的注意都落在季晓瑜和沈戟川身上。
季晓瑜红着脸推开他，声音又低又急，“沈戟川，这里这么多人！我们不是说好，在活动结束，回到家之前，我们不要亲吻吗？你、你会把我的妆亲花！”
沈戟川抿了下唇角，醋道，“我忍不了。”
季晓瑜脸涨得更红，又听到他沉声问，“我刚才看到你们在说话，你们都说了什么？”
季晓瑜经他提醒，拉住他的手，急切道，“戟川，贺先生叫我到一旁说话，说我和他妹妹长得有点像，今天是他妹妹的生日，他有些感伤。还有，他说他的亲妹妹没有死，是走丢了。我刚才正找他要他妹妹小时候的照片，就发生了变故！”
沈戟川蹙起眉，看向一旁还没离去的贺清歌。
他之前从没注意，季晓瑜一说，两人的样貌好像的确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