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咬牙切齿，“沈戟川真的出轨了？”
“你胡说什么？我哥三观比钢管还正还直，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
“不会做这种事？呵，那他为什么和贺清蕊拉拉扯扯？”
“你看到了？”
江随冷笑一声，“我是没亲眼看到，我要是亲眼看到，早冲过去揍他了！”
她愠怒道，“我看不看到已经不重要了，沈戟川他俩拉拉扯扯的照片被人传到网上，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晓瑜现在还在伤心，我告诉你，你不跟我说实话，不把当时的情况给我解释清楚，我就让晓瑜跟沈戟川离婚！”
“别别别！”
沈钦言怕了她，“姑奶奶，你冷静。我和贞贞都可以证明，大哥和贺清蕊不是网上说的那样。贺清蕊她低血糖晕倒，是我和贞贞打电话把大哥叫来的，谁知道贺清蕊突然醒了。当时我不在，我去给她找吃了！但是贞贞在！”
他后知后觉，追根溯源，岂不是他和沈贞贞那通电话害了大哥？
沈钦言心冷了半截，完了完了！
江随狐疑的声音打断他思绪，“就这？你发誓！如果你骗人，头发全部掉光！”
沈钦言后脑勺发冷，“姐姐，你也太狠了吧？”
江随涨红脸，“你叫谁姐？别跟我套近乎！你要是不发誓，就说明你在撒谎！”
“我发誓！我刚才说的有半句假话，从此头发全掉光，可以了吧？”
沈钦言语气讨好，“姐，你帮我哄哄大嫂，这一切都是误会！纯误会！大嫂要是因为这个和我大哥闹离婚，我就完了！”
江随低哼一声，又说，“我给你打电话的事情，你不许告诉沈戟川。”
才怪。
电话一挂，沈钦言扭头找沈贞贞。
“贞贞，你还在和大哥通电话吗？”
“我正要挂。”
“先别挂！”
沈钦言从她手里拿走手机，“大哥，大事不好！”
沈戟川额角青筋直跳，“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四个字。又怎么了？”
“江随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大嫂因为网上的事情正不开心呢。大哥，你快给和大嫂见面，和她解释清楚！要不然，大嫂可能会……”和你离婚！
沈钦言憋了好几秒，也没敢把最后半句话说完。
沈戟川脑海中已经把剩余的话补全，脸色黑沉，“我知道了。江随有没有跟你说，她们此刻在哪？”
“没有。”
沈钦言回忆，“但是我听到她背景音闹哄哄的……”
他灵光乍现，江随骂他哥的时候气冲冲，语气夹杂着悔意，就好像在惋惜什么。
他睁大眼睛，“大哥，你说她们刚才是不是就在咱们附近？”
他嘀嘀咕咕，声音越来越小，“不对呀，如果大嫂她们在，看到你，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呢？她该不会刚好撞个正着吧？这下误会大了，难怪那母老虎说大嫂生你的气……”
沈钦言久久没有得来回应，拿下手机才发现，电话早在几分钟之前就被挂断。
怪不得季晓瑜在电话里态度一反常态，她有心事向来闷在心里，他当时就应该直接问个清楚。
沈戟川捏着手机，停下脚步，原路折返。
当时那个身影百分之百是她，她们还在商城，兴许就在这一层！
沈戟川面容冷峻，走路带风，锋利的视线环顾四周，不放过一丝一毫。
晓瑜，你究竟在哪？
……
“不好意思，能打扰你一下吗？”
季晓瑜被一道清润的陌生男声拉回现实，循声转过头。
一个身着米色风衣，温润如玉的英俊男人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
季晓瑜压下悲伤的情绪，打起精神，“可以。”
她静静等待男人提问，男人却一句话没有说，从兜里掏出一块方巾，递到她面前。
季晓瑜疑惑，摸不着头脑，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
这是什么新型骗局？
她没有伸手接，男人笑了笑，把方巾放在桌上。
“不要怕，我没有恶意，只是刚才看到你一个人在默默掉眼泪。别哭，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人在难过的时候总是脆弱的，听到一点安慰，周身维持的硬壳就随之溃败。
季晓瑜憋了一肚子委屈，闻言鼻子发酸，眼睛更红。
季晓瑜出神地看着他，竟觉得他有些熟悉。
她想抓住那抹陌生的感觉，那感觉却像流沙一样，飞快地在指尖流逝，消失不见。
男人声音温柔，“你年龄和我妹妹相仿，我看到你，仿佛看到她。今天算我们有缘，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联系我。”
季晓瑜怔愣，原来是个好心的陌生人。
有这么温文尔雅的哥哥，他的妹妹一定是个非常幸福的人。
她目光落在他修长指尖夹着的名片上，看到他的名字。
贺清歌。
她一瞬间想到贺清蕊。
两人的名字这么相像，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他该不会是……
答案呼之欲出，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贺先生回国了？怎么来京市，不和清蕊一起拜访奶奶，反而在这搭讪我的妻子？”
面前的名片被横过来的大手抽走，季晓瑜顺着那只手昂起头，看到沈戟川冷峻的侧脸，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捏紧拳头，起身就要走，却被沈戟川先行察觉，拉住手腕。
贺清歌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顿时了然，“原来这位便是沈太太，我说怎么一见面，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抱歉，我刚刚回国，对京市发生的事还不太熟悉，没有认出她来。有所冒犯，还希望沈先生见谅。”
“没关系。”
季晓瑜说完，才意识到他那番场面话是对沈戟川说的。
沈戟川余光瞥见一旁桌角上的暗色条纹方巾，脸色又沉了几分。
他拿起方巾，还给贺清歌，视线锋利地刺向他，“既然是误会，还望贺先生立即离开，不要打扰我和我妻子说话。”
季晓瑜下唇咬得发白，却又对上贺清歌看过来的视线。
他无声地朝她轻轻耸了下肩膀，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