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财却能让王桂芳藏起来，必定十分重要。
季晓瑜心情忐忑地取出里面的文件，大失所望，“什么啊，就一些没用的单据和发票，王桂芳什么癖好，留着这么多没用的东西，还把它们当个宝贝，专门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
季晓瑜把里面所有东西铺在沙发上，看了好几遍，额角一跳，“这是她没用又不想扔掉的垃圾吧？”
沈戟川拿起混入单据的一张照片，“如果是垃圾，照片怎么会在里面？”
季晓瑜打开文件袋，一眼就看见那张照片，只不过那照片上的人她都不认识，就没再看。
她不以为然，“王桂芳就是个马大哈，兴许是她自己无意混进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沈戟川拿出手机拍照，季晓瑜好奇，凑近又看了眼照片。
照片是王桂芳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照，季晓瑜再次确信，她对这女人完全没有印象。
她好奇，“你拍照干什么？”
沈戟川把照片发给王振明。
【抽空查查左边女人。】
“找人调查一下，万一是个有用信息，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季晓瑜拿起手机，盯着王桂芳身旁的陌生女人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最后别告诉我，这人就是我妈，是她把我卖给王桂芳的就好。”
她话锋一转，“我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
“我忘了问季耀祖什么时候下班。戟川，你们公司一般加班到几点？”
“我不清楚，几点都有可能。”
沈戟川按下她拿手机的手，“不用问他，我已经跟负责他的主管打过招呼，如果季耀祖下班，他会联系我。”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震了两下。
他扫了眼信息，陷入沉默，抬眼和季晓瑜对视，“我的人说，季耀祖完成工作，已经下班了。”
从分公司到这里快的话只需要十分钟左右。
季晓瑜额角一跳，飞快收拾散落在沙发上的收据，“我说我的心里怎么一直不安定，快，戟川，帮我！”
两人收拾好牛皮纸袋。
季晓瑜把纸袋放回原处。
沈戟川见她突然拨动金银首饰，捡了好几样收起来，“有你喜欢的款式？我带你去商场买新的。”
“不是，这些金首饰都是我姐的！”
季晓瑜拿起一把小巧的金锁，气愤道，“这是乐乐一岁生日的时候，我给她买的！我姐和赵华章闹翻之后，我在他那没找到，还以为他给小三或是变卖了，没想到原来是在这！”
她又拿起刚才抓在手里的金项链，“这是我姐结婚的时候，赵华章给我姐买的，这些本就属于我姐，我要物归原主！”
她飞速翻找一圈，把搜刮来的首饰收起来，飞快关上抽屉，“戟川，我们走！”
出门之前，她不忘把备用钥匙放在玄关。
季晓瑜推门出来，听到楼下响起的脚步声，顿时警铃大作。
她轻轻关上门，拉着沈戟川朝楼上走，用气声说，“别出声，季耀祖回来了！”
两人前脚上楼，季耀祖的身影后脚出现在门口。
季晓瑜从楼梯缝隙向下看去，目睹季耀祖进门，才长舒了口气，“总算安全了。”
她拉住沈戟川的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家再说。”
回到住处，季晓瑜敲开季来娣的门，将金首饰还给她。
季来娣讶异，“晓瑜，这些你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她脸色白了几分，“你去赵华章家里了？”
“没有，我刚才回了下咱们的家，趁妈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我看到它们，顺手拿回来了。”
季晓瑜留下和季来娣聊了会儿天，回家的时候，沈戟川正在打电话。
他看到季晓瑜，低声说，“我知道了，继续查，我要她最详细的人际关系网，和她每一个有过交集的人都不要放过，全部查清。”
季晓瑜走近，沈戟川已经挂断电话。
沈戟川神情严肃，虽然有所掩饰，季晓瑜还是一眼发现。
她眉头微微蹙起，“戟川，出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我们刚才在你家找到的那张照片，就是我拍的那张照片吗？”
季晓瑜点头，“我记得。”
她顿了顿，“和王桂芳站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有问题？”
季晓瑜心底打鼓，“你别告诉我，她真是我妈？”
“不是。”
季晓瑜松了口气，“那就没事了，至少我不是被她送人的。”
沈戟川欲言又止，“晓瑜，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他拉着季晓瑜坐到沙发上，“我的人查到她涉嫌拐卖儿童，现在被关在监狱服刑。”
季晓瑜震惊，那晚的噩梦仿佛变成了现实。
她唇瓣动了动，一时间没有发出声音。
她大脑空白了一瞬，繁复的思绪涌上头，重新找回声音，“你的意思是，她是人贩子？如果她是人贩子……那王桂芳为什么会认识她？”
季晓瑜拧眉，心猛地跳起来，“我是王桂芳买回来的？”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不行，我现在就找王桂芳问个清楚！”
沈戟川拉住她的手臂，拽着她坐回沙发，“晓瑜，这暂时只是你的猜测，不要冲动，我已经命人去调查了。”
他顿了顿，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事实像你猜想的一样，王桂芳为什么没有被一起判刑？”
季晓瑜渐渐冷静下来。
沈戟川说得对。
她贸然冲到王桂芳面前质问，毫无证据，只会打草惊蛇，让王桂芳什么也不肯说。
至少也要等到她和王桂芳的亲子检测报告出来。
季晓瑜眉目舒展几分，面色却没有好转，“戟川，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之前那不是噩梦，而是我忘掉的回忆。”
她懊恼拍头，“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沈戟川拉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动作，“晓瑜，你小时候生病了，忘了也没关系，我们总有其它办法找到真相。”
季晓瑜喃喃自语，“假如我真的是王桂芳买回来的，那她一定没有我的出生证明，或许我之前根本就不叫季晓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