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戟川轻轻摇晃傻眼的季晓瑜，“同意的话，就让他们这么安排去了。”
眼前的一切好似做梦。
季晓瑜合上下巴，找回声音，担忧地问，“沈先生，你手上现金够吗？开颅手术加上后续养护好像要大几万。”
眼前这女孩看起来朴素，看起来却和沈戟川关系不浅。
院长干笑两声，“姑娘，您说笑了，沈总年年为医院捐款，做慈善，您姥姥的手术费用医院全包，不需要您额外支付，而且我们会安排最权威的专家执刀。”
季晓瑜惊诧，“真的吗？”
“是。”
她喜极而泣，转身抱住季来娣，“姐！你听到了吗？姥姥有救了！”
季来娣点头，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看向沈戟川的眼神多了几分变化。
季晓瑜擦掉眼泪，转身道，“沈先生，那我先去楼下看看姥姥。”
说着，她拉起姐姐就要跑。
沈戟川眼疾手快，拉住她胳膊，“我已经安排人去了，你过来。”
季晓瑜疑惑，由着他拉着向前走了几步，“干什么？”
女人被保安压得死死的，起初还在跳脚，听到院长的话，看到周遭众人对他的态度，顿时明白，他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她惹不起的大人物。
大人物拉着穷酸丫头走到她面前，她更加心如死灰。
就在刚刚，她还当众羞辱她，逼着她脱衣服，朝她磕头。
沈戟川叫来院长，捻动佛珠，沉声开口，“我为该院捐款，是为了该院有更多资金培养更多优秀医生，为普通老百姓，尤其是需要帮助的人谋福祉。”
他扫了院长一眼，“而不是方便某些人假公济私，占着资源耽误他人不说，还滋生出踩低捧高，瞧不起没钱人的风气。”
院长头越来越沉，汗流浃背，“沈总教训的是，是我治下不严，我年纪大了……也确实老糊涂了，一会儿我就惩处相关人员。我自掏一年的工资，存入医院的公益基金，减免负担家属的医药费……沈总，我保证，以后这类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他瞥见一旁面色红白不定的年轻女人，连忙冲过去，按着她的头鞠躬，“沈总，我让她跟你们道歉，请你们原谅！”
季晓瑜胸口堵着的气疏了，余光里，沈戟川面容冷傲，高不可攀。
她生出几分恍惚。
原来，这就是有靠山的感觉。
原来，被欺负的时候，有人能为她撑腰。
季晓瑜鼻子发酸，余光里的人突然转过头，和她四目相对。
她吸了下鼻子，知道他在等她开口。
她呼了口气，对年轻女人说，“你对我和我姐姐道歉，并写一封保证书贴在办公室门上，保证不会再做今天这种事，这事就算了了。”
女人不忿，“凭什……”
院长忙盖过她的声音，“好好好！姑娘大人有大量，我这就让她道歉！”
他威严地看向女人，“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把你爷爷叫出来，一起为人家赔礼道歉？”
女人怕了，不情愿地说，“对不起。”
院长转头面向季晓瑜，脸上又挂上笑，“姑娘，保证书我会督促她写，写完马上贴，你可以随时来检查。”
院长小心观察沈戟川的脸色，见他抿唇不语，没再开口，忙扯着女人走了。
周围人没了热闹看，尽数散去。
沈戟川叮嘱季晓瑜，“以后受了委屈，不要自己忍，对宝宝不好，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要立马给我打电话，知道吗？你老公本事比你想的大。”
季晓瑜对上他幽深的黑眸，心猛地跳了一下。
当着姐姐的面，他说这些做什么。
还是……他故意说给姐姐听的？
季晓瑜脸颊泛起热，移开视线，点了下头，小声嘟囔，“我凑不到医药费，第一时间就打给你了，还打了好几通电话，但是你都没接，也没打回来。”
她甚至还误会他，以为他不想理她。
“当时我在开会，手机没带在身上。”
沈戟川又道，“你放心，以后我会一直带着，不会再错漏你的电话。”
他又想起，“我看到未接来电之后立马回拨了，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啊？是吗？”
季晓瑜忙拿出手机。
她按了好几下屏幕，屏幕仍是黑屏。
刚才王桂芳抢走过她的手机……可是她打给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她蹙起眉，语气着急，“怎么回事？不会是坏了吧？”
季来娣开口，“晓瑜，也许是没电了。”
“那我一会儿找个插座试试。”
沈戟川手机震了一下，他扫了一眼，“护士已经帮姥姥转到vip一号病房，一会儿联合会诊结束，手术前，你们可以去看她。
季晓瑜感激，“沈先生，谢谢你！”
“你们先过去，我晚点来找你。”
季晓瑜连忙点头，“你忙你的，剩下的我和我姐可以应付！”
沈戟川走后，季来娣才拉着她坐在走廊长椅上，细细盘问起她。
“晓瑜，你如实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刚才说的意外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未婚先孕？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不告诉妈就算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也没有办婚礼？他对你好吗……”
季晓瑜轻轻捂住季来娣的嘴，“姐，你慢点问，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了。”
她沉思片刻，真假参半，“是妈一直催我结婚，我就想着，与其被逼着嫁个不喜欢的，不如自己找一个。一次聚会我认识了他，处了一下，就……意外怀孕了。”
她见季来娣眉头越蹙越深，连忙说，“但是他很有担当，知道这件事之后追着对我负责！姐，你刚才听到他对我说的了，他对我挺好的。至于为什么没告诉你……是我也没想到，我会怀孕，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季来娣又问，“所以，你们是闪婚？”
“嗯。”
“那你了解他吗？“
季晓瑜忙点头，“了解，不然我也不可能和他处。”
“他是做什么的？”
“他说他是开公司的。”
“他说？那他是开什么公司的？具体细节，你全都不知道？”
季来娣见她答不出，蹙起秀眉，“晓瑜，婚姻不是儿戏，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我的婚姻难道还不能为你敲响警钟吗？”
“今天他虽然帮了我们，但你如果还叫我一声姐，就听我的，趁孩子月份小，把孩子打了，和他离婚。”
“我们打欠条，以后赚钱把姥姥的医药费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