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前一天的写字楼电梯间，空气里都飘着股紧绷的味道。林宇刚抱着一摞打印好的备用方案册进来，电梯门就“叮”地一声又开了——陈峰带着两个穿西装的下属走了进来，手里的金属公文包擦着林宇的胳膊肘，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电梯里就六个人，却安静得能听见头顶换气扇的声音。陈峰靠在轿厢壁上，目光扫过林宇怀里的方案册，突然嗤笑一声：“林经理这是提前去竞标现场踩点？不过我得提醒你，有些项目不是靠‘小而美’就能拿下的，我们团队光明星代言的备选名单就列了三页，你们这几个人的小团队，别到时候连演示设备都没调试明白。”
他身边的下属立刻跟着附和：“就是，我们陈经理跟品牌方市场总监吃过三次饭，人家想要什么风格，我们门儿清。你们这突然冒出来的方案，怕是连评委的注意力都抓不住。”林宇没抬头，手指轻轻敲了敲怀里的方案册，封面上“校园市场专项方案”几个字格外清晰。
电梯缓缓上升，数字从1跳到12。陈峰见林宇没反应，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却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其实我跟你们刘总也认识，他私下跟我说，你们这方案能过内部评审，全是因为‘没人敢冒险’。真到了竞标会，评委看的是资源、是排场，你们那点校园渠道的小数据，根本不够看。”
这话刚说完，电梯“叮”地停在15楼。林宇终于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对着陈峰笑了笑：“陈经理要是有空操心我们团队，不如再核对下你们的明星档期——我上周好像听行业里的朋友说，你们备选的那位顶流，下个月要进组拍戏，怕是没空想线下快闪的事。”
陈峰的脸色瞬间变了，刚要开口反驳，林宇已经抱着方案册走出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林宇还冲他挥了挥手：“对了，竞标会是按抽签顺序演示，咱们到时候不管谁先谁后，都拿出真东西来——行业里靠实力说话，耍嘴皮子没意思。”
走出电梯，林宇就撞见了跑过来的赵倩，她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气喘吁吁地说：“宇哥，我刚去茶水间，听见陈峰团队的人在说‘要在演示时打断咱们的思路’，要不要咱们再把应对话术顺一遍？”林宇把方案册递给她，伸手接过保温杯，喝了口里面的菊花茶：“不用慌，他们越想搞小动作，说明越没底气。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自己的节奏稳住。”
回到办公室，团队成员正围着桌子核对演示动画。小周见林宇进来，立刻举着平板跑过来：“宇哥，最后一段KoL模拟推广视频，我又加了个数据弹窗，把‘单条视频平均互动量’标在右上角，这样评委一眼就能看到效果。”林宇凑过去看了眼，点头道：“不错，还有个细节——明天带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连投影，一台做备用，万一设备出问题，咱们能无缝衔接。”
小美突然小声说：“我刚才在走廊听见张涛跟王建国打电话，说‘陈峰那边已经准备好质疑咱们的KoL筛选标准’，会不会是上次泄露的旧标准被他们拿去做文章了？”林宇拍了拍她的肩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早有准备，这是咱们调整后的新标准，我已经让行政部盖了章，明天带过去，他们要是质疑，咱们就把这个亮出来——旧标准早就没用了。”
正说着，刘总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这是品牌方刚发来的补充说明，里面有明天评委的背景介绍，你们赶紧看看，针对性地调整下演示重点。”林宇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有五位评委的简历，其中三位是品牌方的市场高管，还有两位是行业资深顾问。“这位李顾问，之前在采访里说过‘校园市场是美妆品牌的新蓝海’，咱们明天可以多提提校园渠道的长期价值。”林宇指着其中一份简历说。
刘总点点头，又拍了拍林宇的肩膀：“刚才在电梯间，陈峰跟我吹他的方案多厉害，我没理他。你们这几天熬的夜，我都看在眼里，不管明天结果怎么样，你们都是公司的功臣。”林宇笑着说：“刘总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等刘总走后，林宇组织大家开了个短会，把评委背景和应对策略快速过了一遍。会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办公室的窗外已经黑了。赵倩收拾东西时，突然拿出一袋子巧克力，分给每个人：“我妈昨天寄来的，说吃点甜的能缓解紧张，明天早上咱们每人揣两块，就当是‘幸运巧克力’。”
林宇接过巧克力，剥了一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驱散了疲惫。他看着眼前这群眼里有光的伙伴，突然觉得特别踏实：“明天早上八点，咱们在公司楼下集合，一起去竞标现场。今晚都早点睡，别熬夜——养足精神，比什么都重要。”
回家的路上，林宇收到苏瑶发来的消息：“听说陈峰团队找了个行业大V，想在竞标会当天发通稿踩你们，我已经让我爸的公司帮忙联系那个大V，他已经答应不发了。”林宇笑着回复：“太谢谢你了，等项目结束，我请你吃大餐。”苏瑶很快回了个“oK”的表情包，还加了句：“加油，你们肯定能赢！”
躺在床上，林宇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紧张，而是觉得心里暖暖的。从最开始一个人熬夜赶框架，到现在有这么多人一起并肩作战，有赵倩的设计支持，有小周的流程规划，有小美的数据核对，还有苏瑶和老周的帮忙……他拿出手机，在团队群里发了条消息：“明天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咱们都一起面对——赢了，咱们去吃火锅；输了，咱们再一起总结经验，下次再来。”
没过多久，群里就弹出一串回复。赵倩发了个“拳头”表情，小周说“肯定赢”，小美还加了句“我已经把火锅菜单想好了”。林宇看着这些消息，忍不住笑了，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