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的喧嚣逐渐平息，只剩下篝火燃烧和守夜队员们来回的脚步声。
沈默看着大局已定，打了个哈欠，感觉刚才爆发式地使用一堆体验卡的后劲儿有点上来了，浑身肌肉又酸又痛。
他瞥了一眼乖乖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霍恩长老尸体的莉莉丝，走过去，很是自然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走了，回去睡觉。”
莉莉丝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软化下来，低眉顺眼地“嗯”了一声，任由沈默拉着，再次钻进那顶熟悉的帐篷。
帐篷里还保持着之前二人互相转化时的凌乱。
莉莉丝看着那张充气床垫，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但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或抗拒，甚至……隐隐的还带着点期待。
沈默把她拉进来后，自己也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孤男寡女，刚经历完生死搏杀，肾上腺素还没完全消退，眼前这女吸血鬼又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
他干咳一声，强行压下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邪火，一屁股坐在床垫上，拍了拍旁边：
“那什么......累了，赶紧休息。明天还得赶路。”
莉莉丝轻轻点头，动作略显僵硬地在他身旁躺下。
沈默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那种不同于人类女人的淡淡冷香，混合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诱惑。
他赶紧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思想品德课教导我们要坐怀不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强行闭上眼睛。
“主......主人......”
“嗯？”
“您......您需要......我......”
沈默差点没忍住翻过身去，没好气地嘟囔：“外边那么多守夜的，你想搞现场直播啊？等到了大京的。”
“嗯......”
............
第六天一大早，天光微亮。
营地已经活跃起来，众人收拾着行装，准备出发。
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米香四溢。
李富贵啃着压缩饼干，目光扫了一圈，没看见白青霜的人影，便用胳膊肘捅了捅刚洗漱完的沈默：“哎，去叫叫白小姐，她昨晚消耗那么大，别出什么事。”
沈默揉揉眼睛，“哦”了一声，晃悠到白青霜的帐篷门口。
“白青霜？起了吗？吃早饭了！”他朝着帐篷里喊了一声。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沈默皱了皱眉，又提高声音：“喂！听见没？走人了！”
依旧没人应答。
他挠挠头，心里嘀咕着“不会真气得背过气了吧”，索性直接一弯腰钻了进去。
帐篷里，白青霜已经起来了，正静静坐在床边。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守界作战服，外面套了件古装长裙，长发束在脑后，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
她并没有看沈默，目光落在帐篷一角，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气氛有点尴尬。
沈默干咳一声，没话找话：“那什么......屁股还疼吗？”
白青霜：“......”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沉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沈默摸了摸鼻子，从兜里掏出半块没拆封的压缩饼干递过去：“饿不？吃点东西？”
白青霜终于有了反应，微微偏过头，避开他的手：“不必。”
“至于吗你？”
他悻悻地收回手，自己拆开啃了一口：“不就是了开个玩笑，一晚上都没消气？气性也太大了吧？”
“玩笑？”
白青霜猛地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沈默，在你眼里，什么是玩笑？什么是正经？”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火气：“假装被控，混入敌营是正经？当众......当众那般折辱于我，是玩笑？还是说，你险些在我剑下殒命，而我也差点力竭而亡，对你而言也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沈默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当时光想着怎么演得逼真、怎么阴那帮吸血鬼一把，确实没考虑那么多，更没想到白青霜反应会那么大。
现在想想，站在她的角度，看到“队友”突然倒戈，还说出那么伤人的话，确实挺难接受的。
“我那不是为了骗过那帮老蝙蝠嘛......”
沈默试图解释，语气弱了几分：“不演得像一点，他们能上当吗？”
“包括你在车顶......”
白青霜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也是必要的？”
沈默老脸一红，知道她说的是“舔脖子”那事，强装镇定道：“战术！那叫战术！不这样怎么能让天上那俩傻逼相信我真的要咬你？他们能下来送死吗？”
“呵......”
白青霜冷笑一声，又把脸别了过去。
显然，这个解释她并不满意，但也懒得再争辩了。
沈默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面还留着两排清晰的牙印。
他并没特意用能力去恢复，只等着下次需要使用「加速愈合」时，顺带处理一下，免得浪费。
他看了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尤其沈默滚远点”气息的白青霜，知道光靠说是没用了，索性直接上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闹脾气了，算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赶紧收拾东西出发，别耽误大家时间。”
白青霜被他强行拉起来，身体僵硬了一下，但还是顺着他的力道站直。
她转过头，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似乎真的在等他继续道歉。
“呃......”
沈默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支吾了一会儿：“主要......主要当时也是你太香了，我没忍住就......诶？你别动手啊！我说的是实话！客观陈述事实！”
眼见白青霜眼神一厉，手又摸向剑柄，他赶紧后退半步，指着自己脖子：
“舔你一口是我不对，我承认！但你也咬回来了啊！你看这牙印，多深！差点没给我撕块肉下来！咱俩这就算扯平了，行不？”
白青霜视线扫过他脖子上那圈清晰的齿痕，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打不平。”
“怎么就打不平了？”
“你还对我......”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咬牙切齿的味儿：“而且是第二次！”
“就这？多大点事儿啊！”
沈默立刻明白她说的是打屁股的事儿，转身直接就把屁股撅了起来：“来！打我！蹂躏我！我保证不叫出来！”
“你......！”
白青霜看着他这副无赖样儿，额角青筋直跳，那股想立刻拔剑捅死他的冲动再次涌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伸手，用力将还在那撅着的沈默一把推出帐篷：“我自己会收拾！不会影响出发！出去！”
“行吧行吧，随你......”
沈默被她推得一个踉跄，站稳后回头看了眼迅速合拢的帐篷帘子：“快点啊，粥都快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