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说真的，你要是在医院待久了，没听过一两件邪乎事儿都算白待。我表姑在市立二院当护士快十年了，前阵子跟我吐槽夜班有多熬人，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那些没法儿用常理解释的事儿上，听得我后脖子直冒凉气。
她最先说的是住院部三楼的老病房区，那边大多住的是长期康复的病人，晚上特别安静，连护士站的打印机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楚。有天她值大夜班，凌晨两点多去给302床的大爷测血糖，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突然听见306病房里有女人的哭声，不是那种嚎啕大哭，是细细密密的、揪着心的啜泣，听得人心里发慌。
她当时还纳闷，306床白天刚出院，床位都空了，怎么会有哭声？而且值班表上也没说那间房有人住。她硬着头皮走过去，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病房里黑漆漆的，只有走廊的灯光在地板上投了道窄窄的光，病床上的白床单铺得整整齐齐，连个褶子都没有，哪有什么人？
可那哭声还在响，就像贴在耳边似的。她吓得赶紧退到护士站，拉着值班的李医生一起过去看。结果俩人站在门口听了半天，啥声音都没有了。李医生还笑她，说是不是最近夜班熬多了，出现幻听了。可表姑说，那哭声太真实了，连眼泪掉在枕头上的“沙沙”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是幻觉。
后来她跟其他护士聊起这事儿，才知道之前也有同事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有个年轻护士去年冬天值夜班，也是在三楼，听见空病房里有男人低沉的呻吟声，进去一看啥都没有，出来的时候还感觉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回头一看走廊空空荡荡的，吓得她第二天就请了病假。
不光是护士，医生遇到的怪事儿也不少。我同学的爸爸王医生，在急诊室待了十五年，算是医院里的老资格了，平时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他也跟我们讲过一件至今想不通的事儿。
有一年冬天流感特别严重，急诊室忙得脚不沾地，王医生连续值了两个夜班，整个人都快熬垮了。凌晨四点多，病人稍微少了点，他就靠在医生办公室的椅子上想眯一会儿。刚闭上眼没两分钟，就听见办公室门口有脚步声，“嗒、嗒、嗒”，走得特别慢，像是拖着脚在走。
他以为是护士来送病历，抬头一看，门口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可那脚步声还在响，而且越来越近，绕着他的办公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他身后。他当时后背就凉了，硬着头皮回头，还是啥都没有。
更邪乎的是，他桌子上放着的钢笔突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笔帽摔开了，墨水洒了一地。他捡钢笔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窗户上好像有个影子，模模糊糊的，像是个穿病号服的人。可急诊室的窗户都装了防盗网，外面是停车场，凌晨四点多根本没人。
他后来跟其他医生说这事儿，有人说可能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也有人说急诊室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难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王医生自己倒不怎么信这些，他总说可能是走廊的风声吹得门响，加上自己太困了，把各种声音混在一起了。可他也承认，从那以后，他值夜班再也不敢在办公室单独眯着了。
医院里的人对这些事儿的说法也不一样。有些病人家属说，这是医院里去世的病人鬼魂没走，还在病房里徘徊；也有些老职工说，医院建在以前的老坟地上，难免会有“东西”出没。但大多数医生护士都不怎么信这些。
我表姑就总说，护士每天要照顾那么多病人，还要处理各种紧急情况，压力特别大，尤其是值夜班的时候，又累又困，很容易把走廊的风声、设备的声音当成奇怪的声音。有时候病房里的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听着就像有人在敲门，稍微有点紧张就容易想歪。
王医生也说，医生每天面对那么多生离死别，心理压力很大，有时候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出现幻听、幻觉也很正常。他之前有个同事，因为连续抢救了好几个病人都没救过来，心理负担太重，值夜班的时候总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后来休了个长假才缓过来。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知道可能是压力和心理效应，可真遇到这些事儿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害怕。我表姑现在值夜班，每次去三楼都要拉着同事一起，不敢单独去；张叔巡逻的时候，也总把对讲机开着，时不时跟同事说两句话，壮壮胆。
医院这地方确实特殊，每天都有新生命诞生，也有生命离开，来来往往的人带着各种情绪，开心的、难过的、绝望的，时间长了，难免会积累一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加上医院大多光线昏暗，尤其是晚上，走廊里的灯大多是暖黄色的，照在白墙上显得特别冷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鬼故事。
我之前陪我奶奶去医院复查，晚上在住院部待了一会儿，就觉得心里发毛。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护士站的灯光亮着，偶尔听见病房里传来病人的咳嗽声，或者监护仪的“滴滴”声，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尤其是走到楼梯间的时候，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慌，赶紧加快脚步走了。
其实仔细想想，医院里的这些“怪事儿”，大多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可能是设备的声音、风声，也可能是人的心理作用。可正是因为这些事儿没法儿完全说清楚，才给医院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让人们忍不住去猜测、去想象。
有时候我会想，说不定在医院的某个角落，真的有一些我们看不见的“存在”，它们可能是去世病人的牵挂，也可能是人们心里的执念。但不管是什么，这些“怪事儿”也让我们更加敬畏生命，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毕竟，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能健康地活着，就是最幸运的事儿了。
现在每次去医院，我都会忍不住想起表姑和王医生说的那些事儿，虽然有点害怕，但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说不定下次去医院，我也能遇到一件“怪事儿”，不过我还是希望，那些“怪事儿”只是我的心理作用，毕竟，谁也不想真的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