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糖醋鱼香气还没散尽，林野就把书桌搬到了客厅中央，摊开从忍者学校借来的战术分析卷轴。佐助坐在他对面的矮凳上，膝盖上放着本忍术原理，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的查克拉流动图；小樱则搬了个小蒲团坐在旁边，医疗手册摊在腿上，发间的深蓝色发绳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个阵型分析也太复杂了吧。”林野揉了揉太阳穴，指着卷轴上交错的线条，“你看这里，明明是三人小队，却画了五个攻击点，难道是要分分身？”
佐助凑过来看，两人的肩膀几乎碰到一起，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鱼香，拂过林野的耳畔：“不是分身，是预留了支援位。你看这条虚线，应该是联系后援的信号路线。”他拿起笔，在卷轴边缘画了个小小的箭头，“这里的查克拉波动标记很淡，说明需要隐藏气息。”
林野顺着他的箭头看下去，果然豁然开朗：“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画错了。”
小樱也探过头来，指着另一段注解：“你们看这里，说‘持久战需保留三成查克拉’，是不是和纲手大人说的‘医疗忍者必须留有余地’一个道理？”
“对，”佐助点头，“不管什么类型的忍者，留后路都很重要。上次在波之国，要是没留查克拉，最后那波偷袭就麻烦了。”
提到波之国，三人都安静了一瞬，那些在雨里奔跑、在礁石上战斗的记忆，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落在心里。还是林野先笑了笑，翻过这一页：“不说这个了，看看下一章的忍术配合吧，据说卡卡西老师明天要考。”
灯光下，三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织在一起。佐助的笔在忍术公式旁写着简洁的批注，字迹锐利得像他的苦无；小樱的笔记本上画满了可爱的符号，把复杂的医疗术语标成了易懂的短句；林野则在战术图上贴满了小纸条，上面记着两人刚才说的要点，像只收集秘密的松鼠。
“这个火遁和风遁的组合公式，我总也算不对。”林野皱着眉，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坑，“你帮我看看？”
佐助接过纸，低头演算起来。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侧脸的线条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林野看着他专注的样子，突然想起小时候一起写作业的日子——那时佐助也是这样，不管多难的题，只要他皱着眉琢磨一会儿，总能解出来，然后把本子往他面前一推，假装不耐烦地说“自己看”。
“算出来了。”佐助把纸递回来，上面的演算步骤清晰利落，最后画了个小小的火焰符号，“这里的查克拉转化率错了，风遁要比火遁多注入一成，才能达到最大威力。”
林野刚想说谢谢，就看到小樱拿着医疗手册凑到佐助身边：“佐助君，这个穴位图我有点看不懂，你能给我讲讲吗？”她的指尖点在书页上，离佐助的手很近，几乎要碰到一起。
佐助的耳尖微微发红，却还是认真地讲解起来：“这个是气海穴，查克拉聚集的地方，医疗忍术注入时要轻……”
林野看着他们凑在一起的身影，突然觉得客厅里的灯光好像更暖了些。他低头继续看战术卷轴，却在空白处无意识地画了朵小小的忍冬花，像佐助窗台上那盆，也像他送给小樱的发绳上绣的。
夜渐渐深了，母亲端来切好的苹果，笑着说：“别熬太晚，明天还要训练呢。”
“知道啦，阿姨。”小樱接过苹果，递了块最大的给佐助，又给了林野一块，“我们再看半小时就好。”
最后复习完时，已经快到亥时。小樱收拾好笔记本，对他们挥挥手：“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训练场见。”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林野说，“你的战术笔记借我抄一下吧，明天带给你？”
“好啊。”林野把笔记本递给她，指尖碰到她的，像被灯光烫了一下，“路上小心。”
佐助送小樱到巷口，回来时手里多了片掉落的樱花花瓣，不知是从哪里沾来的。他把花瓣放在林野的书桌上，没说话，只是收拾起自己的书。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灯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林野看着那片樱花花瓣，突然笑了：“今天谢谢你，帮我讲题。”
“你也帮我纠正了战术分析的错误。”佐助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夜色，“那个……草药笔记，明天借我看看？”
“当然。”
收拾完书桌，佐助要走时，林野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布包：“这个给你，我妈今天烤的饼干，抹茶味的。”
佐助接过布包，指尖碰到他的，两人都顿了顿，像有电流窜过。“谢谢。”他低声说，转身走进了夜色里。
林野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灯笼的光晕里，手里还残留着刚才递布包时的温度。客厅的灯光依旧亮着，照在散落的卷轴和那片樱花花瓣上，像藏着一整个夜晚的温柔。
他知道，这些灯下的时光，这些指尖的批注，这些分食的苹果和递来的饼干，都会像书页里的夹页，被小心地收藏起来，成为往后想起时，心里暖暖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