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轻轻掰动着操作杆，另一只手则握住了节流阀档杆。
他小心翼翼的操控着这架L-15猎鹰高教机。
不停地调整着飞机的飞行姿态和速度。
甚至比他之前的三次超低空掠地攻击还要小心谨慎。
飞机就是这样。
开快容易开慢难。
所以别看顾轻舟飞得慢。
实际上难度系数不比前三次攻击差多少。
当飞机再一次进入峡谷之中，快飞到了那个能塞进卡车的弹坑上空的时候。
他立即微微侧了侧机身。
伸长脖子。
朝下方看去。
下方峡谷里，到处都是正在燃烧的火焰。
就跟鬼火似的。
有了火焰的照明，他大概看清楚了下方到底是什么景象了。
看到自己‘战果辉煌’，这一百多号恐怖分子连一个站着的都没有。
顾轻舟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嗯！
还不错！
战果挺喜人的。
虽然没能全部解决掉所有人，但至少将这伙恐怖分子大部分战斗力都给消灭掉了。
早知道LS500J激光制导航弹的威力这么强大。
自己还炸个屁的崖壁啊？
两枚航弹直接扔这伙恐怖分子头顶上算求了。
绝壁能一口气将这伙人送去见他们的先知。
不过退路已经被自己给炸毁了。
这伙人也非死即伤。
就让友军来打扫战场，收拾残局吧。
顾轻舟瞥了一眼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油箱。
不再继续盘旋。
而是微微拉起机头，呼啸着就冲出了峡谷。
待飞机爬升到了一定高度之后。
他才捏了捏耳麦，“前指，黔之驴呼叫，我已经完成既定任务，申请返航。”
“重复，我已经完成了既定任务，申请返航。”
他的话音才落。
马上就响起了前指管制员的声音，“前指收到，可以返航。”
“重复，前指收到，黔之驴可以返航。”
几百公里外。
前指指挥大厅内。
气氛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和压抑了。
相反。
几乎每个人都喜气洋洋，脸上洋溢着欢快的表情。
因为早在一分钟前。
前指就已经接收到了前线侦察兵的汇报
——敌人挨了一枚航弹，目前表现很老实。
说人话就是
——这伙敌人已经几乎丧失了战斗力了。
所以指挥员孙志明马上命令在几十公里外盘旋等待命令的12架直升飞机立即赶赴战场。
清剿残敌。
虽然这一次任务在执行过程中一波三折。
不过就目前结果来说，还是达到了战前定下的目标。
一百多名恐怖分子。
没一个能活着离开。
过程怎么样不重要。
目的达到了就行。
毕竟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孙志明下达完了一系列作战命令之后，这才表情轻松的朝着向前进、贾先云道，“哈哈，今天多亏了老空（陆军对空军的爱称）的支援，要不是黔之驴的出色表现，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贾先云脸色复杂。
苦笑着摇头道，“和我还真没有多大关系，主要是向总教官教导有方。”
他看着向前进，认真道，“向总教官恭喜你，又培养出了一名得意弟子了。今年你们参赛队有那小子打头阵，夺冠简直就是水到渠成。”
“我从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天赋这么高，这么吓人的飞行员。”
“以他现在的能力，再去读四年大学完全就是耽搁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早早让他下部队为好。这不是拔苗助长，而是好苗子不该被耽误。”
向前进瞥了贾先云一眼。
什么意思？
看不起空大？
在空大读书是‘耽误’？
那你当年为什么巴巴来空大读书啊。
不过他知道对方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也就懒得理会。
而是板着脸道，“他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完全就是侥幸罢了，如果不是有我方狙击手提前击毙恐怖分子，让恐怖分子手里的‘毒刺’不再构成威胁，他哪有机会投弹和射击？”
“所以他虽然天赋异禀，但是毛病也不少。尤其是轻敌和骄傲自满，将来上了战场或许会因此要了他的小命。”
“让他在空大读书不是耽误他，而是给他时间沉淀，给他机会改掉这些臭毛病。”
贾先云张了张嘴。
想说‘你确定在空大读书就能改的掉？’
不过还是闭上了嘴巴了。
“走吧。”向前进又道，“先回红旗坡吧，我们回去了他大概率也到了。”
“好。”
.......
时间过得很快。
一眨眼。
已经是早上5点过了。
迪化市。
北疆省军分区。
李维新敲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司令员，阿克苏军分区已经整理出了‘狩猎’行动的完整战斗过程，所有恐怖分子全部被击毙，包括头目艾合买提在内无一人漏网。目前我特战队员还滞留在前线打扫战场。您是先休息，还是.....”李维新看着眼眶里全是血丝，但是精气神十足的赵国华，小声问道。
赵国华等人同样一直守在北疆军分区作战会议室，实时了解此次伏击战的进程。
只不过他们相当于观众。
只旁观。
没有干涉。
不过前线的一波三折，他们依然在第一时间就了解了。
一直到战斗结束。
几个人这才出了作战室。
不过赵国华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在等阿克苏军分区上报的战斗详情。
所以他不等李维新说完。
就直接将文件拿了过来。
喝了一口茶提提神。
从茶几上拿了眼镜戴好，这才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文件上。
在阿克苏军分区上报的‘战斗报告’里，几乎把顾轻舟夸成了一朵花。
坦言如果没有顾轻舟表现出色，此次行动战果可能会大打折扣，甚至就此夭折。
但是赵国华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差不多两三分钟后。
他才将文件随手放在茶几上。
看着李维新问道，“你怎么看？”
李维新笑道，“我也没想到这才短短一个月，顾小子的进步竟然会这么神速。还是司令员慧眼识珠，我们西部战区还真是捡到宝了。”
“少拍马屁。”赵国华冷冷道，“我是问你对那小子轻敌冒进，甚至异想天开和防空导弹玩‘狗斗’这件事怎么看？”
“啊？”李维新有些惊诧。
异想天开和防空导弹玩‘狗斗’？
怎么这句话听着像中文。
但是连起来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战斗机什么时候进化到，能和防空导弹狗斗的地步了？
顾轻舟飞的是六代机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