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刘禅低声道,
“父皇,相父,叔叔们,阿斗想你们了。”
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下了朝后,刘璿得知刘禅的去向,也来到了帝庙。
走到刘禅身旁,刘璿也跪了下来。
“孙儿刘璿,拜见皇祖父。”
刘禅吸了吸鼻子,“你来做什么,朝堂不是正忙的时候。”
刘璿轻笑一声,拿过手边的纸钱放入了火盆中 ,
“再忙,这么大的日子,也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祖父才是。”
“还有,父皇,晚宴快开始了,您不想和绍叔他们聚聚。”
刘禅一听,立马起身,摸了摸膝盖,
“快走。”
说着便走出了帝庙。
刘璿无奈失笑,对着画像深深一礼,
“皇祖父,孙子不能保证做一个好皇帝,但会努力扩大疆土,让百姓吃饱,穿暖。
虽然不能达到先生描绘的那个景象,但孙儿会以此为志,不停的努力,直至孙儿逝去。”
……
冀州,打了一半的刘谌收到消息,呆立在场。
不是,为什么?
他好不容易快打下邯郸了。
随后,在刘谌绝望的眼神下,城墙上爽快的挂上了白旗。
刘谌单膝跪地,捶了捶地,可恶啊!
这种感觉真憋屈,以至于受降时,刘谌一直臭着脸。
诸葛尚和他分兵,今日他就能打下邯郸,赢他诸葛思远一次,谁料,会变成这样。
啊!
魏军倒是十分兴奋。
实在是刘谌不当人子,每日饭点各种香气从蜀军营地传来,本就缩衣节食的他们不但每日半夜要时不时被奇袭,还要接受这种折磨。
今天,他们能蹭点好的吗?
邯郸太守强颜欢笑的将刘谌请进府邸,
“久闻北地王骁勇善战,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刘谌压下情绪,知晓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温声道,
“太守见谅,谌与思远打赌,输了赌约,是以心情有些不虞。
一路走来,邯郸人杰地灵,繁华异常,相信皇兄自有定论。
且随后惠民商会自会入驻,太守无需担忧。”
听到刘谌这番话,邯郸太守心下一松,这便好。
摆冷脸不是对着邯郸的,自有安排说明不会动他们这些降臣,惠民商会会入驻说明汉军不会为难百姓。
不对,邯郸太守眉头一皱。
他们打的什么赌。
但看着刘谌缓和的面色,邯郸太守也不在意,洛阳都被攻陷了,天子自裁,他们也是…。
唉!
邯郸太守心下一叹。
刘谌挠了挠头,建议道,
“你要不要给魏帝烧一柱香。”
邯郸太守鼻子一酸,怀疑刘谌在诈他,沉默不语。
刘谌站起,拍了拍邯郸太守的肩膀,
“其实他能自裁,也是本王没想到的。
来人,拿香来,本王要送魏帝一程。”
邯郸太守眼神瞪大,担忧不已,
“北地王之意臣已然明了,但若此事被他人知晓,那……。”
邯郸太守未尽之意,刘谌自是清楚,可那又如何,就如糜言给他的写的信那番,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此刻,刘谌只是抬头看天,
“若是公无动于衷,那谌才该害怕,才该考虑是不是,
要杀了汝!”
最后几个字,刘谌说的杀气腾腾,但邯郸太守却是跪地叩首 ,
“臣心服口服矣!”
刘谌轻笑一声,
“走吧!去上香。”
邯郸太守用袖子拂去了眼角的泪滴,跟在刘谌身后,出了大厅的门,对着看向他的属下们默默点头。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看到两个蜀军抬着一个桌案,放在庭前,又拿了香炉过来。
一个蜀军拿着一大把点燃的香,轮番给他们发。
众人看着手里的香,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
就看到刘谌站在最前方,他们的上官随后。
“魏帝,一路走好!”
临到头,刘谌脑海里竟然只有这四个字。
他知道,此时,他应该长篇大论,一举收复邯郸军民之心,可他不愿。
刘谌举起香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后,便离去了。
只剩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邯郸官吏。
邯郸太守领着众人跪地痛哭。
门外的蜀军对视一眼,面色更严肃了。
刘谌听着痛哭声,轻叹一声,希望先生快些派官员过来,他真不擅长处理这些。
诸葛尚和张遵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一听洛阳被攻克,便降了。
至于谢珩,他安排好了事情后,直接南下,去了淮杨。
孙休听到洛阳被攻克,手里一松,笔掉落在地上,在龙袍上沾上了大片的墨迹。
但孙休却丝毫没有注意。
汉北伐,成功了。
孙休苦笑一声,想起谢珩给他的那封信,才发觉那只是为了稳住他,才不得已为之。
好一个谢临渊,在他面前示弱,说什么粮草耗尽,兵力衰竭,转眼你们就灭了曹魏,那下一个是不是就到我东吴了。
孙休咬咬牙,立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来人,请……。”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孙休摆摆手,
“蜀军有何动向?”
内侍面上有些复杂,
“陛下,蜀军只是收拢了一些城池,和陛下承诺之地,分毫未动。”
孙休面色一赧,
“此言为真?”
“千真万确。
还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孙休不耐烦道。
“说。”
内侍低垂着头,恭敬道。
“汉之帝师谢临渊请陛下在淮扬商讨要事。”
孙休眉头紧锁,谢珩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要把那几处给他,他完全就是出工不出力。
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难道他谢临渊还敢诛杀他。
孙休心烦意乱,
“请众臣议事。”
“是。陛下。”
………
孙休坐在上首,听着底下臣子们的争论,就是两个字,
不可。
“陛下,汉如今已灭了魏,下一个就是我们吴国了,此时,应趁蜀军分散之际,攻入成都才是。”
孙休无语,成都要是那么好攻陷,魏国至于等那么长时间吗?
“陛下,我们自可去看看他谢临渊何意,若是他欲撕毁盟约,我们也可痛斥于他。”
孙休嗤笑一声,然后朕留在淮扬是吗?
你怎么那么会说呢?
想得人才的心此刻达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