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三十万像给了他底气，连沈青泽的冷冽都压不住他的嚣张，他甚至忘了之前的忌惮，对着手机继续说道，“明天剩下的钱，你最好乖乖带来。要是敢耍花样，我就让你妹妹……”
“闭嘴。”沈青泽的声音突然打断他，冷得能冻住空气，没给于畅再嚣张的机会。
于畅刚想张嘴反驳，听筒里却传来沈青泽平静的追问，语气听不出情绪，“酒菜吃了吗？”
这话像根刺瞬间扎进于畅心里，他攥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警惕瞬间拉满，对着听筒嗤笑一声，“你当我傻？谁知道你在酒里、菜里下了什么药！是想让我晕过去，好趁机把人救走？”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阴鸷地扫过地上散落的白酒和酱牛肉。
肉香还在屋里飘着，可此刻半点馋意都没有，只剩满心的忌惮。
沈青泽那么精，怎么会平白无故送吃的来？万一真中了招，别说剩下的几百万，连怀里这三十万都要打水漂。
“我没下药。”沈青泽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那些只是给你垫肚子的，省得你明天没力气拿剩下的钱。”
于畅喉结动了动，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这话听着没毛病，可他就是不敢信。
纠结了两秒，他还是硬着头皮吼，“不用你假好心！我饿不饿跟你没关系，你只要把剩下的钱准备好就行！”
于瑶坐在地上，没像之前那样蜷缩着，反而抬着头，目光紧紧盯着他，掌心的小石子被攥得发烫。
没等于畅开口，听筒里还没完全挂断的手机突然传来沈青泽冰冷的声音，透过尚未静音的话筒，清晰地飘进屋里，“呵。这些酒菜，可是送你上路的最后一顿。”
于畅脸上的嚣张瞬间僵住，猛地转头看向地上的手机，眼里满是错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青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像淬了冰，“我已经报警了。不久后警察就会来，带你进去吃牢饭。到时候，这些酒肉你可就没机会尝了。”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头上，于畅瞬间慌了，猛地站起身，怀里的书包“啪嗒”掉在地上，现金散了一地。
“你敢报警？！我现在就弄死她！”于畅红着眼嘶吼，转身抄起墙角的木棍，没等于瑶躲闪，就狠狠砸在她的后背。
“嘭”的一声闷响，于瑶疼得往前踉跄两步，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眼泪瞬间砸在地面。
他上前一步，用木棍死死抵住于瑶的后背，低头盯着她颤抖的肩膀，声音里满是狠劲，“外面安安静静的，警察还没到，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说着，他抓起地上的手机，对着听筒嘶吼，“沈青泽！我知道你在听！赶紧让警察撤回去，再给我准备一辆车和五十万现金！不然我每等一分钟，就打断她一根骨头！”
木棍又往下压了压，于瑶疼得几乎喘不过气，却咬着牙没出声。
于畅见电话那头没动静，更急了，抬手用木棍侧面狠狠抽向于瑶的胳膊，又对着手机喊，“听见没？她现在就在我手里！你要是不照做，我现在就废了她！让你永远见不到她！”
“你现在进去只是坐牢，你要是杀了她，你肯定是死刑，怎么掂量你心里明白。”沈青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冷得像淬了冰，字字戳在实处。
于畅却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又疯狂，手里的木棍狠狠往于瑶背上又砸了一下，“死刑？我现在无家可归，吃不饱穿不暖，找工作都没人要，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还怕死？”
他俯身凑近于瑶，语气阴鸷，“倒是你们，我真要是活不成，死都得拉个垫背的，让你这个宝贝妹妹陪我一起走！”
“哈哈，你就是个蠢货。”沈青泽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嘲讽，像一把刀剖开于畅的妄想，“你怀里那三十万，全是假的，你到现在都没发现，还当宝贝一样抱着？还有你现在待的这房子，等你被抓了，产权还是我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你从头到尾，就是我手里的玩物。”
这话像惊雷劈在头上，于畅瞬间僵住，手里的木棍“啪嗒”掉在地上。
他猛地抓起怀里的现金，颤抖着展开。
果然，钞票的质感粗糙得离谱，水印模糊不清，连颜色都透着怪异。
“假的……都是假的？”他喃喃自语，眼里的疯狂渐渐被恐慌取代，随即又爆发出更狠的戾气，一把揪住于瑶的头发，“好！好一个沈青泽！你敢耍我！那我今天就拉着她一起死！”
“别碰她！”沈青泽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开，满是压抑的怒火。
于畅却像没听见，眼里只剩疯狂的戾气，一把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手机瞬间碎屏，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屋里只剩他粗重的喘息。
于瑶被这股狠劲吓得浑身发颤，却突然生出一股求生的力气，趁着于畅愣神的间隙，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跑。
“想跑？！”于畅反应过来，低吼一声，拔腿就追。
两人在狭窄的楼道里拉扯，于瑶刚跑到二楼楼梯口，就被于畅从身后狠狠扑倒，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于畅死死拽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拖着她往四楼爬，嘴里还不停嘶吼，“是沈青泽逼我的！是他耍我！是他让我活不成！你别想逃，咱们今天一起完蛋！”
于瑶被拽得胳膊生疼，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掉，却还在拼命挣扎。
于瑶被拽着往四楼爬，粗糙的楼梯扶手硌得掌心发疼，绝望中突然嘶喊起来，“爸！爸！我可是你亲生女儿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楼道里的回声，满是哀求，“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放过我，我以后给你钱，我养你！我再也不跟你闹了，你别带我去四楼……”
“养我？”于畅猛地停下脚步，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她，眼里满是嘲讽的疯狂，“沈青泽都报警了，你还说养我？你们一个一个都把我当傻子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