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带来的震撼和感动,余韵还未散尽。
接下来的三天,陈海彻底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咸鱼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能看到飘飘安静地坐在床边,捧着平板电脑学习。
饿了,有丫头笨手笨脚但充满爱意的投喂。
渴了,温水永远在手边。
闲得蛋疼了,就开开直播,跟沙雕水友们吹牛打屁。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飘飘的变化更是让他每天都有新的惊喜。
她的话越来越多,学习能力堪称恐怖。
从小学课程到高等数学,再到物理。
更重要的是,她会笑了。
不再是那种懵懂的、模仿的笑。
而是发自内心的,看到他时眼睛里会闪着光的笑。
陈海觉得,这比他手搓出一百台光刻机还有成就感。
这天下午,陈海正瘫在沙发上,享受着飘飘给他削的苹果。
别墅的门铃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谁啊,这大下午的。”陈海懒洋洋地嘟囔了一句。
飘飘放下水果刀,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的年轻人。
一身崭新的少将军服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不是林涛又是谁?
陈海一看到他,刚啃了一口的苹果顿时觉得不香了。
那晚在军舰上,这小子甩脸色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哟,这不是林大将军吗?”
陈海斜靠在沙发上,连屁股都没挪一下,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怎么着?不在您的海神号上指点江山,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小渔村来了?”
他特意把“将军”和“您”两个字咬得很重,嘲讽的意味拉满。
林涛站在门口,脸上的肌肉明显僵硬了一下。
显然,他也没忘那天的不愉快。
他这次过来,明显不是心甘情愿的。
但下一秒,林涛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居然硬生生挤出了一丝微笑。
那笑比哭还难看。
“陈海兄弟,说笑了不是。”
林涛一边说,一边换上鞋走了进来。
“上次……上次是我不对,是我太心急了,言语上多有得罪。
这不是特地来给兄弟你赔礼道歉了么。”
陈海人都傻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便秘的林涛。
怀疑自己是不是伤到脑子,出现幻觉了。
这孙子……会道歉?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海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林涛的下一个动作更是让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林涛快步走到飘飘面前,那僵硬的笑容瞬间变得……慈祥?
“嗯,顺便,顺便来给弟妹庆贺一个迟来的祝福。”
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飘飘呀,林大哥来给你庆祝生日了。
祝我们飘飘生日快乐,永远都这么漂亮!”
陈海看着林涛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弟妹?
林大哥?
我靠!这小子今天出门没吃药吧?
飘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往陈海身后躲了躲。
只露出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怪的“林大哥”。
林涛也不尴尬,他回头对着门口的警卫员喊了一嗓子。
“还愣着干什么?把给弟妹的生日礼物都卸下来啊!”
门外,两个警卫员也是一脸懵逼。
他们跟着首长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长官对谁这么……狗腿过。
很快,一辆军用卡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在陈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警卫员们开始蚂蚁搬家。
一箱一箱的零食。
一袋一袋的毛绒玩具。
什么比人还高的泰迪熊,什么限量版的芭比娃娃套装。
还有各种女孩子喜欢的小裙子、小饰品……
不一会儿功夫,陈海那宽敞的客厅。
就被这些粉粉嫩嫩的东西堆得快没地方下脚了。
陈海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只有一个念头。
这小子,绝对有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涛,你到底想干嘛?”陈海终于忍不住了。
“我这儿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林涛完全无视了陈海。
他正蹲在地上,拆开一包巧克力,献宝似的递到飘飘面前。
“飘飘弟妹,尝尝这个,女孩子都喜欢。”
然后,他又拿起一个巨大的粉色兔子玩偶。
“还有这个,你上次见过的那个老爷爷,特意嘱咐我给你带来的。”
老爷爷?
陈海心里一动。
能让林涛叫“老爷爷”的,那级别……
看来,这事儿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
林涛还在那儿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这些,是林大哥送你的。喜欢吗?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再拉一车来!”
飘飘看着满屋子的零食和玩具,大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哪个女孩子能拒绝这些?
她小心翼翼地从陈海身后探出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林大哥。”
“哎!不客气不客气!”林涛笑得更灿烂了,“一家人,说什么谢!”
陈海在旁边看着,感觉自己的牙都快酸倒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子,是在打感情牌啊!
而且,目标明确,直指飘飘!
知道自己这边不好攻克,又从飘飘这个“薄弱环节”下手。
够阴险!
陈海走过去,一把将飘飘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林涛。
“行了啊,林少将。东西我们收下了,人情我们记下了。
现在,你可以说你的来意了吧?”
“别这么见外嘛,陈海兄弟。”林涛站起身,拍了拍手。
“我这次来,真的是诚心诚意来道歉,顺便看看弟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信你个鬼!
陈海心里骂了一句。
“你要是再不说正事,我就当你是来骚扰我家属的,直接报警了啊。”
林涛脸上的笑容终于收敛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被陈海护在身后的飘飘,又看了一眼陈海,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
他顿了顿,压低了嗓子。
“脚盆鸡那边,有新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