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哥伦比娅的回复,空和戴夫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美食策略竟然真的有用?
而派蒙更是将满怀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二人。
(哦!在这方面她还挺上道的嘛!快趁现在!)
如此大好机会,空肯定不会放过,赶紧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你知道天空中的月亮是虚假的,对吧?”
“我知道天空中只有一个月亮,有的人看得见,有的人看不见。”
“那它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戴夫追问道。
“故事的序章……”
“什么?”派蒙依旧没有明白哥伦比娅的意思。
但是哥伦比娅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自顾自的在花田里散起了步,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唔……”潘妮想了想,向哥伦比娅发问了,“可以跟我们说说这首歌吗?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在哼这首歌。”
哥伦比娅停下了脚步,思考着该怎么作答。
“这是我诞生时,唯一记得的东西,一段旋律,几句歌词,就像懵懂时听到的摇篮曲。”
“哦?是谁唱的啊?”派蒙又追问道。
“我不知道……除了这段音乐,我一无所有……”
“诶?”派蒙听着哥伦比亚的叙述,不知怎么的,感觉心里好痛!
而那时的霜月之子也和哥伦比娅一样,除了希望,他们也一无所有,在哥伦比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将她视作了神明,哥伦比娅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就像交换两个迷失的婴儿一般,哥伦比娅领养了霜月之子的信仰,霜月之子领养了哥伦比娅的人生。
然而领养是在叙事的中途才将主人公丢进故事里,前面的故事被写在了错误的稿纸上,没有订入书本,这种残缺的空白感滋生了霜月之子的贪婪与怀疑,而这也让哥伦比娅明白,这里不是家。
(不要返航……)戴夫突然想到了这个有意思的信息。
“贪婪与怀疑?”空对这个信息感到好奇。
“‘神明大人,请为我们铸造兵器,驱逐外敌,开疆拓土……’”哥伦比娅说起了霜月之子过往的种种行为,“‘神明大人,请为我们复原断肢,免除痛苦,增添伟力’……”
霜月之子予取予求,哥伦比娅回应他们,直到她听到的愿望无法被回应。
如果人在无力之时可以向神祈求,那么神在无力之时要向谁倾诉呢?
这个问题可问倒了派蒙,戴夫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个猜想。
“呃……别的神明?”
在那时的霜月之子心中,信仰比事实更重要,所以,她才选择离开了霜月之子。
现实用哥伦比娅看不懂地文字重新书写了天空,她不想看被篡改的语句,所以她索性就不看了,而她真正的序章丢失在了那个月球之上,那个她无法企及的地方,像一段怎么也摸不到的盲文。
“嘿,或许潘妮能够试着送你回到月球上!”戴夫敲了敲潘妮的外壳,“她可是配备了高强度飞行器的!”
“诶,可是,虚假的天幕会拦着的吧?”
哥伦比娅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一股强烈的虚弱感袭来,迫使哥伦比娅不得不捂着胸口,蹲了下来。
周围淡蓝色的花海也瞬间变成了灰白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空几人。
“怎……怎么了?”派蒙颤巍巍的问道。
“哈……”哥伦比娅喘着气,舒缓了过来,“你们该走了……”
“现在?不太好吧,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啊?是出什么事了吗?”派蒙关切的看着虚弱的哥伦比娅。
“需要我们为你做点什么吗?”
“我这里有芦荟医师和仙桃……”
“不用了,”哥伦比娅拒绝了他们的请求,“除了答案,我没有什么其他能够付给你们的回报……”
(嗯?哥伦比娅她是不是很在意一报还一报?)潘妮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这是第二次离家出走的代价……”哥伦比娅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石头上的饭菜。
“呃,不会是我们问了很多把她给问饿了吧?”派蒙悄悄对着空和戴夫问道。
“还有很多问题吗?”哥伦比娅似乎从刚才的虚弱中渐渐恢复过来了,“我知道我该对请客做出足够的回应,但我也有些累了……”
“唔,真不好意思!”派蒙慌忙道歉起来。
“呼……女皇说的对……”哥伦比娅喃喃自语了起来,“自由总要我们付出一些代价……”
当初,至冬女皇告诉出走的哥伦比娅,她可以将愚人众当做第二个家,但到头来,那里只是另一个渴求力量的地方。
哥伦比娅不再言语,不愉快的事,她不想再说了,而且,虽然消耗了许多她的力量,但是曾经答应女皇的事情,她已经做完了,这无关背叛。
“所以,你是在这边休息,慢慢恢复体力对吧?”派蒙问道。
“嗯。”哥伦比娅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这些花是什么?”
“这种花长期生长在挪德卡莱,对月矩力的变化很敏感,”哥伦比娅伸出了手,周围灰白色的花又迅速变回了原先的淡蓝色。
看来,哥伦比娅虚弱的时候,这些花就会变成白色,而之前的红色,则是她在驱使力量。
哥伦比娅也想过借用月髓,她能从中感受到丰富的力量,但是出去一趟很麻烦,还会被人看到,她也答应过菈乌玛不在别人面前露面的,况且她知道月髓现在不见了。
菈乌玛当时告诉哥伦比娅,她想要改变现在的霜月之子,为此她希望哥伦比娅尽量不要被别人看到。
虽然哥伦比娅不是很懂菈乌玛的用意,空和戴夫他们倒是猜到了一些,如果哥伦比娅出现在人们面前,霜月之子会以为月神回来拯救他们了吧!
在哥伦比娅看来,菈乌玛和其他的霜月之子不一样,在知晓了以前的故事后,她甚至为那时的霜月之子向哥伦比娅道歉。
虽然菈乌玛说她就像生活在月亮的背面,但是哥伦比娅感受到的恰恰相反,菈乌玛在抑制着自己的力量,那股光芒太过耀眼,她害怕人们因此而扭过头去,不再愿意看她。
就像最初的哥伦比娅,因为太过耀眼,所以没人把她当做家人。
“那现在的你,想要的是什么?”空最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想要回到月亮上去……那个写有我故事的家……”哥伦比娅看向了天空,“这就是……我现在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