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蛇虚影在林风体表盘桓时，玄玉佩内侧的雷甲突然泛起涟漪，涟漪荡过的地方，蛇鳞上的雷泽泥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纹路——那纹路竟与淬体四层那截蛇蜕的纹路完全重合。他抬手想触碰虚影，指尖刚要碰到蛇头，虚影突然钻进灵核，钻过的地方，灵王境一重的灵核猛地一颤，颤出的灵力波往赵凯灵域里涌。
“他娘的你这蛇动静真大！”赵凯的灵域被灵力波撞得晃了晃，域内的重力线突然绷得笔直，绷直的线条上，灵元正顺着雷脉分支往地里钻，钻出的细脉尽头，竟缠着颗灰扑扑的珠子——是他灵师高阶时弄丢的“镇灵珠”，当时以为被雷兽叼走了，此刻珠子里的灵力正顺着细脉往灵核里爬，爬过的地方，灵尊境初转的灵光越来越盛。
“这珠子能‘镇’住灵元的燥气。”赵凯捏着镇灵珠往灵核送，珠子炸开的瞬间，灵元突然变得无比温顺，像被梳理过的丝线，在灵核里绕出规整的圈，“老子灵尊境初转的灵元，竟比那些苦修百年的老家伙还‘听话’！”他试着让灵元往雷草那边送，灵元刚触到草叶，草叶上的雷纹突然往外扩了寸许，扩出的边缘泛着灵王境一重的灵光。
阿芷的星图正悬浮在灵核上方，星轨与雷蛇虚影的轨迹交织成个圆，圆心上的星点突然往下沉，沉出的坑洞里，浮出片极小的蛇蜕残角。她指尖捏起残角，残角突然化作道流光钻进星图，星图边缘新拓的星轨上，突然亮起排小字——是淬体四层林风用烧焦的树枝在蛇蜕上刻的歪诗，当时只当是涂鸦，此刻那些字竟化作雷纹，往灵王境一重的灵核里钻。
“这些字是雷蛇的‘食’。”阿芷的法则鸟突然落在星图上，羽翼扫过那些雷纹，“你看星轨的震颤频率，和雷蛇吐信的节奏完全一致。”她指着星图最边缘的颗暗星，那里正浮着滴极小的血珠，血珠上的纹路与林风灵核里的雷纹如出一辙，“淬体七层你被暗器划伤时，血滴在蛇蜕上，不是白费的。”
林风的灵核突然发烫，烫得雷蛇虚影在里面不安地扭动。他忽然想起那天的情景：暗器划破肩胛骨时，血珠滴在蛇蜕上，晕开的痕迹像朵极淡的花，当时他还可惜蛇蜕被弄脏了，此刻那朵“花”竟在灵核里绽放，花瓣上的纹路与玄玉佩的雷甲纹路严丝合缝，合缝处浮出个极小的“蜕”字。
“这蛇要‘蜕皮’了？”赵凯的灵域往灵核方向压了压，域内的重力法则突然变得柔和，像层棉絮裹住灵核，“老子的域能给它当‘软床’，让它蜕得舒坦点。”
雷蛇虚影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在灵核里盘成个圈，圈中心突然亮起层淡金色的光。光里浮着片极薄的新鳞，鳞上的纹路比旧鳞多出三道分支，那是灵王境二重灵域的雏形。林风这才感觉到，灵核周围的灵力正在往中心汇聚，汇聚的速度比灵王境一重该有的快了近倍，像被什么东西“吸”着走——吸力的源头，是玄玉佩雷甲上的细小孔洞，那些孔洞正在往外出灵息，息里裹着的，是淬体三层到现在所有没散的废符灵力。
“玉佩在给蛇‘喂’灵力。”阿芷的星图突然旋转，星轨上的星点往灵核方向落，落上去的瞬间，雷蛇虚影突然往外扩了寸许，扩出的边缘泛着灵王境二重的灵光。她指尖点向星图角落，那里正浮着张极小的符纸，纸上的雷纹是林风灵师初阶时画的，当时被他嫌丑揉成了团，此刻纸团舒展开的纹路，竟与雷蛇新鳞的纹路完全咬合。
林风的指腹蹭过灵核位置的衣料，突然想起灵师初阶那年的事：他把揉成团的符纸塞进玄玉佩的挂绳里，当时觉得能当个小玩意儿，后来绳子磨断，符纸团掉进了雷泽，他还心疼了好几天。此刻那符纸团舒展开的雷纹，正在灵核里与雷蛇新鳞的纹路缠成股，缠过的地方，新鳞的光泽越来越盛，盛得能映出他此刻的模样——比淬体三层时高了半个头，眉眼间的青涩褪成了沉稳，唯有握着玄玉佩的手势，还和当年一样。
赵凯的灵域突然发出“咔”的轻响，域内的重力线突然断了几根，断口处浮出层淡金色的膜，膜上的纹路与灵尊境二转的纹路完全一致。他低头时，灵核处的灵元正在自动提纯，提纯的速度比镇灵珠在时还快，快得能看见灵元里的杂质在簌簌剥落，剥落的杂质被雷脉分支往地里送，送过的地方，长出丛新的雷草，草叶上的雷纹，与林风雷蛇新鳞的纹路隐隐相扣。
“老子这灵尊境二转，竟来得比喝水还容易？”赵凯踹了脚新长的雷草，草叶上的雷纹突然往灵核方向亮了亮，“他娘的连草都在给老子‘道贺’。”
林风的灵核突然“嗡”的一声，雷蛇虚影彻底舒展开来，新鳞上的纹路往灵核外扩，扩出的边缘凝成层极薄的灵域——那是灵王境二重才有的灵域，域内的重力比寻常灵王境重了近半，重得能看见空气里的灵元在慢慢下沉，沉到灵核处，被雷蛇虚影一口吸了进去。
他低头看向玄玉佩，玉佩内侧的雷甲纹路已与雷蛇新鳞的纹路完全重合，重合的瞬间，玉佩突然往外出股极淡的香，香里裹着的，是雷泽深处千年雷花的气息——那是他淬体九层时没敢采的雷花，当时觉得自己境界不够摘了也是浪费，此刻雷花香里的灵力，正在往雷蛇新鳞的纹路里钻，钻过的地方，新鳞的光泽越来越盛。
灶膛里的雷纹木已彻底暗了下去，只余下些细小的雷脉分支还在地里盘桓，盘桓的轨迹与赵凯灵域的重力线、阿芷星图的星轨、林风灵核的雷蛇纹路，缠成了张网。网眼上的灵光在慢慢流动，流动的速度不快，却很稳，稳得像林风此刻的心跳，像玄玉佩此刻的温度，像雷蛇新鳞上那道极淡的光——那光里藏着的，是从淬体一层到现在所有没放弃的瞬间，每个瞬间都在悄悄发芽，发成了此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