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我去赌石街瞧瞧。”王玲语气干脆，脚步已经朝着古玩街外挪。
陆景云连忙跟上，还是忍不住劝：“你真要去啊？我可得跟你说清楚，这赌石沾了个‘赌’字，从来都是十赌九输，还特别容易上瘾！多少人因为这个输得倾家荡产，你可别一时糊涂。”
王玲转头看他，眼神清明：“我知道。我就是去看看，没把握的事我不会做。你什么时候见我连这点理智都没有过？”
陆景云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个理。自从认识王玲，就没见她做过吃亏的事，想来她对赌石也只是好奇，想去见识一番罢了。
他松了口气，心里琢磨着：只要自己在旁边盯着，不让她多花钱，就算她一时兴起玩两块小的，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这么一想，便不再多劝，转身领着王玲往赌石街的方向走。
陆景云哪里知道，王玲根本不是来“见识”的，她心里打着的是挣钱的主意——难得来一趟京都，怎么也得挑几块好料子带回去。
两人很快到了赌石街，这里的人气比古玩街淡些，整条街却都围着赌石转。他们随便选了个院子就走了进去。
门口的人瞧见是两个半大孩子，压根没放在心上，只当又是哪家公子哥带着女伴来长见识的——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京都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大多懂点赌石，偶尔也会带女伴来凑个热闹。
二人进了院子，就见院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原石，按大小分了好几堆，旁边插着牌子明码标价：有800元一公斤的，1000元一公斤的；还有半赌料，不少开了天窗能看见里面的翡翠，价格也跟着高了不少；最角落还堆着些商家认定“不出绿”的小块废料，牌子上写着“100元一块”。
陆景云一进来，就拉着王玲往废料区走：“玲姐，要玩咱们就玩这个，挑几块不贵，解开看看，试试手气就行。”
王玲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打趣道：“你好歹是陆家少爷，怎么这么抠门？是不是没零用钱了？没事，今天姐请你，你随便选一块，姐帮你付钱——来都来了，总得正经试试手气吧！”
陆景云被王玲这股子“财大气粗”的劲儿逗得笑出了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对这个实在提不起兴趣，你自己选就好。”
陆景云心里也清楚，王玲根本不差钱。他想起之前王玲出手就是几千万买地皮，后来又接连建了制衣厂、办公楼，这般手笔，哪会在乎赌石这点花费。
陆景云便不再阻拦，只推着小推车跟在王玲身后帮忙。
其实元宝一进院子就想下地找料子，可京都的赌石不比云县，来的多是权贵富商，旁人见两个半大孩子进来本就有些不满，要是再瞧见王玲抱着只仓鼠，指不定更添闲话。王玲没在意那些异样眼光，却也没放元宝下去，就这么抱着它在院里转悠。
转了几圈，王玲心里有了数：京都这赌石的料子也不算多好，只找到一块高冰种翡翠。她刚要伸手搬，陆景云赶紧上前：“我来我来！哪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干粗活。”说着就麻利地把原石放进了推车，心里却没看出这石头和其他的有啥不一样——不都是块普通石头嘛。
随后王玲准备去付钱，路过100元一块的废料区时，元宝突然“吱吱”叫了起来，用意念喊：“主人！这堆小石头里有好东西！”
王玲立刻停下，蹲在地上挑拣，同时打开天眼，很快就锁定了一块藏在乱石中的拳头大原石。看清内里时她心里一喜：“呦呵，竟是块玻璃种帝王绿！”这是她赌石以来见的第二块帝王绿，虽只有成年男性拳头大小，王玲也毫不嫌弃，当即拿到了手里。
两人来到过秤处，陆景云把那块大原石搬了下来。这料子是从1000元一公斤的堆里选的，过完秤一算，总共28公斤，正好2万8。
刚算完账，王玲又把手里那块小原石递了过去：“还有这块，是从废料区拿的。”
老板一眼就看出小原石的来历，笑着摆手：“小姐既然买了这块大的，那这块小的就当添头送您了。”
王玲也不推辞，顺势问道：“那多谢老板了。对了，你们这儿能解石吗？”
“能能能！”老板连忙指了指后院，“您付完钱，把料子拿到后院找解石师傅就行。”
两人抱着大原石直奔后院，将料子放在解石机旁。王玲拿起记号笔，快速在原石上画好线，转头对解石师傅说：“麻烦您按我画的线解。”
后院本就有一台解石机在工作，这会儿两台机器同时启动，“嗡嗡”的声响瞬间填满了院子。师傅按线下刀，切完后用清水一冲，见石料边缘泛着点粗雾，不敢再贸然下刀，转而开始细细打磨。
没磨多久，师傅突然惊喜地喊起来：“出绿了！出绿了！”后院里原本挑选原石的人闻声，立马围了过来。紧接着，旁边另一台解石机旁的师傅也激动地喊道：“我这边也出绿了！两边都出绿！”
卖原石的老板闻讯赶来，笑得合不拢嘴——同一时间从他这儿解出两块带绿的原石，明摆着这批料子成色好，往后生意指定更旺。
陆景云从听见“出绿”的那一刻就满是惊讶，凑到王玲身边小声嘀咕：“玲姐，你这是第一次解石吗？也太厉害了，一出手就开出翡翠！”
王玲侧头小声回他：“不是第一次，之前在云县玩过两次。”
陆景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之前以为王玲是来见世面的，原来人家早就在云县玩过赌石了。他忍不住又问：“那你知道这翡翠能值多少钱吗？”
王玲摇摇头：“得等全解出来，看它的大小和水种才知道。”
两人便站在一旁静静等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整块翡翠终于完全解了出来——竟是块高冰种的阳春绿翡！
更难得的是体积，原石本就有28公斤，解出的翡翠也有十来公斤重，单是雕成摆件，都能做成一个不小的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