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雪带着凛冽的寒气四处飘散，被二道白河小镇的烟火气烘得有了别样美。
吴邪搓着冻红的手，鼻尖萦绕着路边铁锅炖的香气，忍不住咂嘴：
“还是人间好啊，山上啃了三天压缩饼干，我现在能吞下一整只炖鸡。”
胖子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声音震得旁边的红灯笼轻轻摇晃：
“天真，你也就这点出息！要我说，咱就该在这儿多玩儿几天，泡个温泉，吃点山珍，把这几天的苦全补回来！”
他转头看向沉默站在一旁的张起灵，递过去一瓶热奶茶，
“小哥，你也歇歇，别总绷着，这儿的温泉能解乏。我们要不要去泡温泉？”
张起灵接过奶茶，指尖触到温热的瓶身，微微颔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吴邪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吴邪被他看得耳朵发热，假装整理围巾，低声道：
“小哥要是想泡温泉，我们就去。”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那声回应轻得像雪落在枝头，却让吴邪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解雨臣靠在街边的老槐树下，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黑眼镜站在他身边，单手正要给解雨臣点烟，另一只手替他拂去落在肩头的碎雪。
“花儿爷，他们要去泡温泉。”
黑眼镜的声音带着笑意，
“要不咱也去？”
解雨臣挑眉，收回夹烟的手：
“去可以，不过先说好，不准在温泉里耍花样。”
黑眼镜低笑出声，俯身凑到他耳边，热气拂过耳廓：
“花儿爷说了算，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闭嘴，我绝不多喘一口气。”
温泉水汽氤氲得像拢了层软纱，黑眼镜半眯着眼靠在池边，长腿随性搭在解雨臣腰侧，指腹带着温热的水汽，顺着他脊背细腻的皮肤慢慢摩挲。
解雨臣刚放松的肩背骤然绷紧，转头时眼尾还沾着点湿意，语气却带着惯有的霸道：
“手安分点。”
“安分什么？”
黑眼镜低笑出声，掌心故意往下滑了滑，指尖擦过腰线时带着点痒意小声的在解雨臣的耳边说，
“你是我的，摸两下怎么了？”
他另一只手还不老实，抬起解雨臣的下巴，拇指蹭过他湿润的唇瓣，
“花儿爷，你这皮肤泡了温泉更水嫩了。”
“黑眼镜，你能不能老实一点，别乱摸？”
解雨臣眼神冷了冷，抬手拍开他的手，却没真的用力，耳朵在水汽里泛着不易察觉的红。
解雨臣用指尖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
“再乱摸我废了你。”
语气带着几分傲娇，眼神却软得像水。
黑眼镜低笑出声，胸膛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到解雨臣身上，他收紧手臂，让两人贴得更紧，下巴抵着解雨臣的头顶，呼吸灼热：
“安分不了，看着你就想作乱。”
黑眼镜见状笑得更放肆，干脆往前凑了凑，胸膛贴紧他的后背，手臂圈住他的腰，掌心隔着薄薄的水汽在他小腹上轻轻打圈：
“废了我，谁以后疼你？”
“松开。”
解雨臣的声音里带了点咬牙切齿，却任由他抱着，只是抬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右手扣着他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
就在这时，池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张起灵抱着吴邪慢慢走过来。
吴邪脸颊微红，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往张起灵怀里缩了缩。
张起灵动作轻柔地将他放进温泉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指尖轻轻拢了拢他额前湿漉漉的头发，全程没说话，却满眼都是纵容。
胖子在旁边泡得舒坦，一眼瞥见这两对旁若无人的模样，当即翻了个白眼，往水里沉了沉，嘟囔着：
“得得得，就我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你们一对对的都黏糊得没眼看。”
他扬了把水往旁边泼了泼，
“以后再也不和你们这帮秀恩爱的玩儿了，纯属找罪受！”
黑眼镜闻言回头笑：
“胖子，要不你也找一个？”
“找啥呀找，哪有你们这运气。”
胖子撇撇嘴，又叹了口气，云彩的笑浮现在脑海里，他甩了甩头，他不想让自己陷入无限的思念里，
“算了算了，你们继续，我当看不见还不行吗？”
解雨臣被黑眼镜缠得没辙，干脆转过身，抬手摘掉他的墨镜，指尖戳了戳他的眼皮：
“别闹了，没听见胖子抱怨？”
“抱怨就抱怨呗。”
黑眼镜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又不怀好意地往他腰上摸去，
“反正我只疼我的花儿爷。”
解雨臣皱眉瞪他，他却笑得更欢，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慌，
“再瞪我，我就亲你了。”
解雨臣刚要开口，唇瓣就被他轻轻啄了一下，带着温泉水的暖意和淡淡的酒香。
“别闹了。”
解雨臣偏过脸，脸上的红却藏不住，黑眼镜却不依，鼻尖蹭着他的侧脸，声音低沉又缱绻：
“花儿爷，你脸红什么？是不是也想我了？”
解雨臣抬手按住他的嘴，却被他顺势含住指尖，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麻，只能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满是笑意。
他愣了愣，随即抬手在黑眼镜胳膊上拧了一把，黑眼镜疼得嘶了一声，却笑得更不要脸：
“花儿爷，你这是在勾引我？对你我可没有啥定力……”
池边的张起灵低头跟吴邪说了句什么，吴邪脸颊更红，抬手捶了他一下，张起灵只是低低地笑了笑，搂得他更紧了。
胖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又开始叨咕：
“过分了过分了啊，这温泉可是公共的，不是你们的婚房啊，以后真不跟你们玩了！”
胖子瘫在不远处的石台上，半边身子浸在水里，手里攥着个苹果咔嚓咔嚓啃，眼睛却故意瞟向远处的岩壁，连余光都不敢往那两对儿那边扫。
“得，真是没地方躲了。”
他嘴里嘟囔着，嚼苹果的力道都重了几分，心里把这俩对儿的祖宗都骂了八百遍，又忍不住叹气。
温泉水汽再浓，也挡不住那黏黏糊糊的劲儿，黑眼镜的低笑、解雨臣带着嗔怪的软音，断断续续飘过来，听得胖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猛地灌了口茶水，狠狠咽下，心里默念“眼不见心不烦”。
这几个主儿平时一个比一个厉害，凑一块儿就没正形，打情骂俏都不带避人的。
胖子摇摇头，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心里盘算着：
等会儿高低得先撤，再待下去，别说苹果咽不下去，怕是连温泉都要泡得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