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有稀罕物,金予本贪婪的本性怎肯轻易错过。忙换上笑脸,将已起身作势要离开的墨玉叫住,向墨玉连连招手:“哎呀!你这个小妖精,就会拿捏本官,快过来。”
墨玉得逞地一笑,妖妖娆娆地走近金予本,却在离金予本两尺开外处停下身来,做欲拒还迎状。
金予本被墨玉撩拨的心痒,急切想知道是什么稀罕物。伸手一把拉了墨玉的手腕,涎着脸将她抱在怀里,手就往她的胸前覆去。
“小妖精,快说,你家大奶奶给本官拿来了甚稀罕物?”
“大人,大奶奶说了,此稀罕物可是大奶奶费尽心思得来的。”墨玉一只手臂勾在金予本的颈上,斜靠在他的怀里,媚眼眼尾上挑,竟又是另一番勾人的媚态。
看得金予本一愣,情不自禁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细说来听听!”金予本兴趣更浓,好奇心也骤然增大。
墨玉垂眸柔婉一笑,娇声道:“大人可曾听闻善慈寺的善慈大师?他乃是真正得道的高僧,神通广大,堪比活神仙呢。”
“本官怎会不知,那善慈大师可是当今圣上都召见过的得道高僧,一般人想见善慈大师一面都不易。”金予本的手顿了顿,神色也肃然起敬。
“我们大奶奶折了重金,托她的师姐,从善慈大师那里得到一瓶‘玉露仙风’丹,听说寻常人吃了,能增寿十载……”
“哎呦!你家大奶奶神通啊,竟能得到善慈大师的仙丹?莫非,你今日是给本官送仙丹来的?”金予本停下手,扳正墨玉的肩,一脸震惊,又不置信地盯着墨玉。
墨玉抿嘴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金予本大喜过望,双手就去摸墨玉的袖袋和腰袋,嘴里急不可待地嚷道:“快快,速拿与本官!”
墨玉被金予本的手撩到腰肢,痒的“咯咯”笑出声来,轻拍金予本的手背,娇嗔道:“大人莫急,奴家给您取。”
金予本停下手,眼里满是急切之色,盯着墨玉将手伸进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丹瓶出来,托在手掌上。
那白玉丹瓶莹润通透,日光透过窗棂落在瓶身上,竟折射出细碎的七彩光晕,瓶身上刻着三道缠枝莲纹,纹路细腻得仿佛是天然生成。
金予本的目光死死钉在丹瓶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大人您瞧,这便是‘玉露仙风’丹。”墨玉的声音柔媚得像浸了蜜,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故意放慢了动作,“大奶奶说,此丹需饭后服下,服后静坐三个时辰,方能让药效尽数吸收,增寿十载的机缘可马虎不得。”
金予本早已按捺不住,伸手就要去夺:“快给本官!别说三个时辰,便是三天三夜静坐,本官也能受得住!”
墨玉却将手腕一翻,将丹瓶捏在手心藏到了身后,媚眼如丝地睨着金予本:“大人别急呀,奴家还有话没说呢。”
“有话一会再说,别耽误了本官延年益寿。”金予本不理会墨玉,手穿过墨玉的腰肢伸到后面,一把抢过丹瓶,迫不及待地拔开瓶塞。
一股清冽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不似寻常丹药的苦涩,反倒带着几分兰草的幽香,闻得人神清气爽。
瓶中躺着一粒圆润的乳白色丹药,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好好好!果然是仙丹!”金予本赞不绝口,仰头便将丹药一口吞下。
丹药入喉的瞬间,金予本只觉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不似寻常丹药的滞涩,反倒像浸了温水般顺畅,兰草的幽香在舌尖萦绕不散。
金予本咂了咂嘴,还在回味那清润口感,抬眼看向墨玉时,眼神却骤然变了。
方才还带着几分不耐烦与贪婪的眼里,此刻竟蒙上了一层痴迷的柔光,死死黏在墨玉脸上,仿佛是第一次见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温柔起来。
金予本将丹瓶放在案几上,转而轻轻握住墨玉的手,力道轻柔得怕碰疼了她。声音也褪去了往日的粗粝,带着从未有过的缱绻:“墨玉……你今日,怎生这般好看?”
墨玉心头一跳,强压着狂喜,故作娇羞地抽回手:“大人说笑了,奴家还是往日的模样。”
“不一样,不一样。”金予本摇头,眼神愈发灼热,抬手小心翼翼地替墨玉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指尖触到她的耳廓时,竟带着几分颤意,“往日只觉你娇媚。今日瞧着,竟是越看越心疼。你方才站在茶室门口等我,是不是冻着了?手怎么这般凉?”
金予本说着,便将墨玉的手揣进自己官袍衣襟里,用手掌紧紧裹着,眼底满是疼惜。
墨玉能清晰感受到金予本掌心的温度,还有他胸腔里愈发急促的心跳,那是一种全然不同于往日的敷衍,是真实炽热的在意。
前一刻还对墨玉厌烦至极的人,此刻竟像变了个人。
金予本亲自为墨玉斟了杯热茶,递到她唇边,柔声哄道:“快喝口暖茶,别凉着身子。方才我对你那般怠慢,你莫要怪我,皆是公务缠身,心里却时时刻刻念着你。”
墨玉垂眸饮茶,掩去眼底的得意与冷光。
她知道,痴情丸起效了。
金予本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墨玉,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的珍宝。
想起上次自己对墨玉的敷衍推拒,竟懊恼地捶了捶大腿:“都怪我,先前竟那般糊涂,让你受了委屈。你对我一片真心,我却只顾着公务,忽略了你的情意。”
金予的眼神真挚得近乎虔诚,“墨玉,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我这就择吉日纳你为妾,从此后,你我朝夕与共,再不分开。”
这话让墨玉猛然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她之前所求不过是妾室之位,挣脱奴籍,却屡屡不得。今日金县令却主动要纳自己为妾,着实是意想不到。
墨玉心中清楚,想来是痴情丸的药效开始发作了,让金予本心甘情愿兑现之前的承诺。
金予本在墨玉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许诺——要为她购置良田美宅,要给她攒下万贯家财,往后余生生死相随。
墨玉看着金予本眼中毫不掩饰的痴情与执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