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铁浮图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七八个馒头,方才那一道剑气,只有亲身在旁的人才能体会到那股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力量。
“我的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一把什么剑?”铁浮图脸上的惊讶还未散去,甚至本该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武军先锋大将,此刻心中竟对一柄剑生出了敬畏之情。
萧毅看着手中那沉重古朴的长剑,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谢之则却是开口道:“相传,千年之前,人皇帝辛有一柄佩剑,名曰天斩,其剑顾名思义,掌握天道之力,能与仙人抗衡,而后时代变迁,天地流转,武周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天下共主。然周王虽得天斩,但天斩却不能为其所用,之后周王将天斩作为一个象征,赐给了一位将军,那位将军便是后来的楚王。”
“而后前楚被秦政所灭,楚国王室与士大夫跳城殉国,楚王宫被楚王自己点的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后来秦军在一片废墟之中寻到了这柄未遭损毁的天斩,可数千秦军却无一人能够将这把剑拿起。”
“秦政听闻有此奇事,亲赴楚国旧都,见得天斩之后也为其折服,于是沐浴更衣、焚香祝祷,亲自撰写祭文昭告天地,这才将天斩拿起。”
“后秦政认为这乃是天意所向、天命所归,于是便将天斩、玉玺以及大秦族谱奉为传国神器,祈求大秦可以千秋万世,只可惜,秦政驾崩之后,秦亥虽得玉玺与族谱,却得不到天斩认可,反被天斩所伤。”
“一天夜里,天斩划破长空,从秦王宫中飞出,扎入了百里之外山中,秦亥畏惧天斩之威,在丞相李思的建议下,以百里山为中心,方圆百里之地修建秦皇陵寝,并派晶锐把手,至此,这柄天斩剑变成了秦政的陪葬之物。”
谢之则缓缓说完,萧毅眸色深沉,怔怔的望着手中之剑。
铁浮图哈哈大笑,啪啪的拍着巴掌,大声笑道:“这么说来,东方墨兰是去盗了那秦政老儿的墓,才把这把剑拿了出来?好、好、好!不愧是我天武军的墨兰将军,当真是牛逼轰轰啊。”
铁浮图连说几个“好”字,忽然反应过来,脸上笑容渐敛,眼中冒出兴奋的神采道:“方才金光大现,剑气反应那么大,是不是说明这把剑认可老大了?”
“那是自然。”谢之则脸带笑意的看着萧毅,点头道:“这把剑的与众不同,恐怕只有持剑者才能真正体会的到吧。”
萧毅听着谢之则的话,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这的确是一柄......与众不同的剑。”
“哎,老谢,按照你的说法,这把剑自从一千年前那什么帝辛之后,就没有人可以用了,现如今,老大得到了这柄剑的认可,是不是就跟拿了玉玺一样,可以当皇帝了?”铁浮图兴奋道。
“玉玺?那玉玺不过是秦政拿和氏璧刻的,又算的了什么,若我高兴,拿那大萝卜刻个十个八个的都不成问题。”谢之则不屑的冷笑,随即话锋一转,又道:“古史记载,天斩乃天道之剑,得到了天斩的认可,便是得到了这一方天地的认可,主公的确可以称帝了。”
谢之则不但口中称呼转变,同时一撩长袍,单膝跪下,对着萧毅拱手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昔日秦王嬴政得天斩、纂刻玉玺,以始皇帝自居,今日主公已得天斩,拥兵十万,战将百人,恳请主动定力国号,登基称帝!”
铁浮图不知谢之则忽然抽什么风,但一听是劝老大当皇帝的,自己赶忙也跪了下来,举着沙包大的拳头说道:“老大,你当皇帝吧,谁不符,老牛就揍谁!”
萧毅微微一笑,绕道下跪的二人身后,在两人的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脚,笑骂道:“谢之则,你装什么大尾巴狼,还有铁牛,少跟谢之则起哄,赶紧给我起身,别逼我亲手把你俩提溜起来啊。”
二人闻言,知道萧毅说到做到,只得悻悻的站起身来。
“老大,当真不称帝啊?”铁浮图揉着屁股,小声试探的问道。
萧毅目光深沉,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轻叹道:“即便有了这把剑,也不代表天下间所有的义军都会臣服于我,与其现在称帝,成为众矢之的,不如还是等到打下长安再说吧。”
“打下长安吗?”谢之则在心中盘算,如今萧毅得天斩,即便不能立刻称帝,但至少应该考虑如何利用这个消息,获取更多的民心。
“哎。”铁浮图知道自己老大的脾性,既然说了,那定然是言出必行,立马称帝恐怕没指望了。
“怎么,铁牛,我不称帝你好像比我还难受?”萧毅笑着拍了拍铁浮图的肩膀。
“没有,反正这皇帝又不是我铁牛要当,老大称帝不过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区别罢了。”铁浮图的目光又看向萧毅手中的古剑,忽然说道:“对了,这剑怎么没有剑鞘?等下我让军中工匠给你做个漂漂亮亮量的剑鞘,这才配的上天下第一剑的名头。”
谁知萧毅闻言,只是轻轻摇头:“这把剑是天斩,天下又有什么剑鞘能够收的住天道之力的剑?”
萧毅右手举剑,左手双指摩挲着天斩的剑身,感受其上的天道之力,忽然间,在萧毅的指尖亮起一道道金色的丝线,这些闪耀着金光的丝线开始缠绕在天斩的剑身之上,片刻之后,竟化作了一柄银色的剑鞘,将天斩收入其中。
“还能这样?”铁浮图冲着萧毅,竖起了大拇指,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他是看不懂的,只要佩服就行了。
萧毅将天斩挂在腰间,伸手在剑身上轻抚,忽然对谢之则道:“谢之则,虽然此刻称帝尚早,不过,我忽然想好了以后的国号。”
“国号?”谢之则眉头轻扬,不知萧毅怎么会忽然说起这个。
萧毅看了一眼腰间的剑,轻叹道:“就叫‘离’吧,北离朝。”
“离?好奇怪的国号。”铁浮图有些懵。
谢之则目光复杂的看了萧毅一眼,只是微微摇头,也并未反驳,只是在心中暗叹:“北离北离,在北方分离之时吗?萧毅啊萧毅,你一代豪杰,既然舍不得对方,又为何不将人留下,徒留分离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