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当什么事?你别把孩子扯进来!
秦淮茹这下慌了神。
棒梗儿是指望不上了,乖巧懂事的小当就是她心里最后的慰藉,那些腌臜事可不能让闺女知道。
贾张氏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第二天上班时,秦淮茹一直心神不宁,还跟老主顾吵了起来。
幸亏马华帮着赔不是,人家才没计较。
下班铃一响,她没等一大爷他们,急匆匆就往家赶。
刚推开门,秦淮茹就像被雷劈中似的僵在原地——正对门的墙上赫然挂着亡夫的遗照,黑纱缠绕的相框在昏暗里泛着冷光,下面供桌上摆着香炉祭品,房梁还垂着两道白幡,活脱脱就是个灵堂。
照片里的人直勾勾盯着她,秦淮茹腿一软差点栽倒。
这些年她自问对得起所有人:男人走后独自拉扯三个孩子,伺候婆婆,任劳任怨还要受贾张氏的气。
帘子突然被掀开,贾张氏阴着脸喝道:跪下!
这老太婆是从旧社会熬过来的,满脑子三从四德的糟粕。
在她看来,媳妇就该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做梦!秦淮茹把挎包狠狠摔在供桌上,弄这出吓唬谁呢?
我叫你跪下!
凭啥跪?这些年当牛做马,我对得起你们贾家!
那就滚出去!房子是贾家的,孩子流着贾家的血,你休想带走一个!
“孩子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这张遗像永远不许摘,我要让孩子们看看,他们的母亲有多不知廉耻。
我还要告诉他们,九泉之下的父亲会怎么想!”
秦淮茹终究比贾张氏多几分顾虑,她抹着眼泪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孩子?”
“我伤害孩子?已经给你留足脸面了!没看见我专门挑孩子们不在的时候?既然你铁了心要改嫁,就别怪我不顾及孩子们的感受。”
“好,咱们就让院里长辈评评理,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说完,秦淮茹转身出门去找一大爷。
一大爷听完,连忙让她去请聋老太太。
整个四合院里,只有这位老祖宗能镇住贾张氏。
不一会儿,院里就聚满了人。
二大妈拍着大腿嚷道:“天爷啊!这老虔婆心肠也太毒了,气得我牙根直痒痒!”
三大妈撇着嘴说:“老不死的怎么不跟着她儿子去?活着啃儿媳喝儿媳,临了还要作践人。
我要有这么好的儿媳妇,做梦都能笑醒!”
站在旁边的于莉顿时拉下脸:“妈,您这话是说给谁听呢?我今儿又哪儿惹着您了?”
三大妈慌忙解释:“我又不是冲你,实在是那老货太气人。”
刘光福没心没肺地插嘴:“这招虽然缺德,但我得说——干得漂亮!”
二大爷抬手就给他一脑刮子:“混账东西,嘴上没个把门的!”
一大爷皱眉呵斥:“都少说两句,积点口德吧!”
等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过来,一大爷搀着她往贾家走。
秦淮茹红着眼圈诉苦:“我是真拿婆婆没办法了。
她这么闹腾,孩子们往后怎么做人啊?求各位长辈给主持公道!”
一大妈点头附和:“确实不像话,哪有拿孩子当枪使的?”
推开家门,秦淮茹愣在当场——墙上空荡荡的,供桌香烛全都不翼而飞。
“奇怪,东西呢?”
里屋门帘后传来贾张氏阴恻恻的笑声。
聋老太太环顾四周,纳闷道:“丫头,你让我们来看啥?”
贾张氏这通操作堪称雷厉风行。
也不知她那老寒腿怎么突然利索了——实木供桌壮小伙都搬不动,两匹白帐更得踩着凳子才能摘下来,可她竟在五六分钟内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太太掀帘而出,趾高气扬地问:“哟,大伙儿这是唱哪出啊?”
聋老太太反问:“你说我们唱哪出?”
贾张氏也不搭话,拨开人群扬长而去。
二大妈冲着背影啐道:“瞧她那副德行!”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刚才明明在这儿摆了灵堂!肯定是被她藏起来了!”
后来的人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灵堂?”
知情者解释道:“贾张氏为了阻挠淮茹改嫁,在家设灵堂吓唬孩子呢。”
“真是个老戏骨,果然姜是老的辣!”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这老太婆,真是气人,白养你这么多年!”
“贾张氏这种陋习,必须彻底清除!”
“这算什么婆婆,不就是看淮茹是农村来的,以前性子软好欺负。
这种人太多了。”
“这老太太太不像话了,干脆把她赶回乡下去!”
“可不是嘛,淮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还得养着她,多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出头,日子好过些了,她倒开始作妖!”
秦淮茹急忙翻箱倒柜地找,可屋里就这么大地方,愣是找不到。
聋老太一直没明白怎么回事,问道:“你找啥呢?”
“到底藏哪儿了?”
秦淮茹自言自语,随后指着那堵墙说:“刚才那儿明明摆着灵堂,还挂着遗像,我真没骗你们。”
一大妈说道:“那你等她再摆出来再叫我们!这是封建迷信!”
“对,封建迷信!”
一大爷接话,“不管是不是迷信,总不能吓着孩子!”
这时才搞清状况的聋老太也说:“我信!就她那婆婆,干得出这种事!真不是个东西!”
一群人往外走。
一大爷边走边叮嘱:“淮茹,别急,有事就叫我们!”
秦淮茹目送大家离开,心里又气又委屈。
虽然大家嘴上都说信她,可有些人显然不信,觉得她是故意抹黑贾张氏。
等人走后,秦淮茹又找了一遍,还是没见灵堂的踪影。
从里屋出来,她猛地又看见遗像挂在墙上,灵堂和刚才一模一样。
她闭眼使劲摇头,再睁眼——遗像又消失了。
秦淮茹呆呆站着,抿着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但她咬牙忍着。
为了以后的幸福,这点委屈算什么。
棒梗和小当再过两三年就成家了,到时候就剩自己一个,难道要像那老不死的似的,变成人人讨厌的老妖婆?
想到这儿,秦淮茹一阵害怕。
她必须牢牢抓住何雨柱这根救命稻草。
晚饭时分,小当才到家。
已是**的她出落得格外漂亮,院里人见了连连夸赞。
“小当,你这是要接班啊,成咱院一枝花了!”
“这衣裳真衬身材,瞧那小细腰!”
“那可不,**嘛,就是漂亮性感的代名词。
三大爷说过,以前学生梦想不是当兵就是搞科研,现在姑娘们全想当**、当明星!”
“小当这样的,以后准能嫁进豪门当阔太太!”
“秦淮茹有福啊,婆婆不咋地,闺女可没白养,以后享福喽!”
回到家,秦淮茹见了女儿也高兴。
贾张氏难得收起刻薄脸,堆着笑招呼小当。
一家子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饭后聊了会儿,小当因**工作常三班倒,容易犯困,早早睡了。
秦淮茹怕吵到她,也提前休息。
睡前还望了眼何雨柱家,盘算半夜能不能过去,可想到贾张氏的做派,还是打消了念头。
夜深时,秦淮茹突然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念经声惊醒。
秦淮茹支起身子,侧耳倾听。
动静似乎来自外屋。
她撑起身子朝外喊:谁在那儿?
棒梗今晚不在家,屋里只剩女眷。
深更半夜听见异响,着实瘆人。
好在秦淮茹胆子不小,没被吓住。
她披着睡衣下床,撩开布帘往外走。
刚掀门帘就吓得差点叫出声——
昏黄灯光下,贾张氏鬼魅般跪在灵堂前,嘴里念念有词。
白天撤掉的供桌,不知何时又摆上了。
妈,什么声儿啊?里屋传来小当迷糊的问话。
没事儿!秦淮茹慌忙应道,快睡吧,明早还要赶工呢!
她生怕女儿看见这场景吓出毛病,赶紧凑到婆婆跟前低声道:我答应您,这辈子不改嫁。”
当真?贾张氏拖着阴恻恻的尾音。
当真!
秦淮茹嘴上斩钉截铁,心里却像刀绞。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和于海棠她们争幸福,连脸面都豁出去了。
可为了孩子,那点儿念想算什么?
想到何雨柱终究要搂别的女人,她死死按住心口。
疼啊!
敢反悔就天打雷劈!贾张氏非要讨个毒誓。
不反悔。”
秦淮茹望着婆婆收起亡夫遗像的背影,无声叹息: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
深夜的炕头上,秦淮茹睁着眼到天明。
她知道这辈子是嫁不成何雨柱了。
可这些年守着这么个俊朗多金的男人,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就像尝过琼浆的人,再喝白水总不是滋味。
在新城宾馆见惯达官显贵,也没一个及得上傻柱。
她忽然冒出个念头:要不怀个他的孩子?
自从跟傻柱做交易后,她就偷偷上了环。
如今孩子们都大了,总要飞走的。
到那时......
可就算怀上,怎么过婆婆那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