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月扯了扯嘴角:“骗人的吧?”
不过联想到他之前的手段,林汐月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抱着贺铭初腰的手松开了。
贺铭初眉眼一凉,心里嗤笑,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林汐月察觉到贺铭初的表情变化,赶紧又抱了上去:“那又怎么样,那是之前的你,现在你又没杀过人,你心里一定是有底线的对吧?”
贺铭初伸手把她的手扒开,垂眸看着她,神情疏落:“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做什么?”
林汐月心里慌了,不可否认,她刚刚心里有一瞬间是害怕的。
但后面她又觉得不可能,贺铭初不像那种毫无底线的杀人者,他虽然手段残忍,但绝不会伤人性命。
“我信你,我信你!铭初,我只是被你的话吓到了,我以前的生活,从来没有接触过杀手。”
贺铭初盯着她,面无表情:“你觉得我像杀手吗?”
林汐月摇头:“不像。”
贺铭初靠着灶台:“那你看我以前像是做什么的?”
林汐月还真思考起来,看他选专业毫不犹豫地选了医学,她可以确认他以前的工作和医学相关,但他之前也说了自己不是医生,那就是……
“法医?”
她试探着问。
贺铭初摸了一下她的头:“你觉得法医的工作怎么样?”
林汐月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敬意:“为死者说话,值得敬佩的工作。”
她又道,“你明明做着这么有意义的工作,为什么说自己是杀手?”
贺铭初笑了笑,眼底却没有笑意:“汐月,法医和杀手,有时候就在一念之间。”
没准儿他们都对血肉有着渴望,只是借由这个体面的工作掩藏了自己的目的。
林汐月抱着他的腰,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贺铭初了。
“那我不管,你守住了心里那条线,那就是好法医,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心里没点儿龌龊的心思?我跟你说,我小时候还想过杀人呢!”
贺铭初来了兴致,问她:“为什么想杀人?”
林汐月:“不说远的,就拿来咱们家闹事的那个老太婆,她纵容孙子割伤你的手臂,我当时就想杀了他俩。”
贺铭初心里没来由的一暖,没想到林汐月会说这个。
“还有吗?”
林汐月想了想:“还有那时候跟着我妈去白婆子家里求他们夫妻收留,他们不肯,也想。”
她已经不叫他们外公外婆了,他们已经把她和白晓梅从家里赶出去,就不是一家人了。
林汐月认真地说:“贺铭初,你想想,你当初收留我和我妈,可是阻拦了一个杀人魔头的诞生,你真是太伟大了。”
贺铭初被她哄得笑了:“拉倒吧你!就算我不收留你,你也有法子留下吧!”
林汐月摇头:“那真没有!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的。”
贺铭初道:“感激,那就拿你一辈子来还好不好?”
林汐月好似被他这低沉的嗓音蛊惑,不由地点头:“好啊,我本来不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吗?”
跟林汐月谈完之后,贺铭初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以前还觉得自己没有杀人觉得不够恣意畅快,现在他却只庆幸,幸好他没有杀过人,不然怎么能阻止自己杀人的欲望。
——
金钰是在助理来家里找人的时候发现的。
他发现那个人不来了之后,就想办法把自己脸上的布巾扯了下来,暗室的布局他格外熟悉,都是他亲自布置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用在了自己身上。
那一扇通往外界的窗户,还是他亲手封上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助理找过来的时候也没指望能找到人,他听到空荡荡的屋子里有微弱的声音,还以为屋子闹贼了,毕竟他已经来找了好多回,都没找到金钰。
助理循着房子绕了一圈,才发现金钰是在地下室。
那时候金钰已经在地下室饿了三四天了,饿倒还好,一直没水喝才差点要了他的命。
金钰哪里吃过这种苦,嘴唇干裂,口舌干燥,一点水分都没有了。
“金总,您怎么会在地下室?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助理找他都快找疯了。
金钰喝水吃饭的样子像极了难民:“我哪知道,我怀疑是贺铭初,但他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内部的事?对了,公司的内鬼抓出来了吗?还有药材,到底是怎么回事?”
助理支支吾吾:“药材的事……是刘总觉得咱们给的价太低,他们有些承受不了,所以才以次充好;至于内鬼……金总,是研发部的经理,咱们所有的产品配方,都在他那儿。”
金钰了然,叹了口气,那人说的还挺准,他还是没弄清楚那人是谁。
他挥了挥手,刚想叫助理下去,助理又开口:“金总,木小姐生病了。”
金钰皱眉:“木子琳回来了?”
助理点头:“嗯,听说没受什么伤,不过,是心理上的疾病,她很害怕水声,还一直说有人要割她的肉。”
金钰心里一寒,要是这人真是贺铭初,那他的手段,在他之上。
这是对他的警告,以后再敢打林汐月的主意,恐怕……
他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觉得林汐月真可怜,居然被这样一个人掌控在手里,也不知道林汐月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质问贺铭初去年的云城工作之事。
能让他俩之间产生罅隙,也不枉他忙活这么久。
他抬头看向助理:“这几天有没有按时送饭去我办公室的暗室?”
助理惊了一下,赶紧点头:“送了的,金总,但是……”
他有些犹豫的看向金钰,“但是送进去的饭菜,每次都是怎么送进去怎么退出来……”
金钰猛地站起来:“什么?你有没有进去看看?”
助理摇头,老板没有发话,他怎么敢随便进去。
这老板也算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典范,自己囚禁人,也被人囚禁。
现在自己被放出来了,也不知道被囚禁在办公室的那一位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