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石爷会知道老龙沟的事。他没有隐瞒，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我做的。张老栓举报我，还想断我的路，我只是给了他个小教训，没真伤他。”
石爷叹了口气，走到杨涛身边，目光望向远处的大山：“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要记住，猎户在山里讨生活，靠的是手艺和本分，不是耍手段。张老栓有错，可你设局报复，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杨涛低下头，没说话——他知道石爷是为他好，可张老栓先找事，他不能坐以待毙。
“你以为市管会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这次没抓到你，下次只会盯得更紧。”石爷的声音沉了下来，“张老栓要是再跟市管会的人说你在山里设局害人，你觉得他们还会信你吗？到时候，不光你麻烦，连我这个介绍人，都要受牵连。”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杨涛。他只想着报复张老栓，却忘了背后还有市管会的人盯着。要是张老栓真的再举报他，就算没有证据，市管会也会加大对他的追查力度，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石爷，我错了。”杨涛诚恳地说，“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专心打猎，守好自己的本分。”
石爷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些：“知错就改就好。你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别把心思用在歪处。对了，你跟吴掌柜的联系上了？”
“联系上了，他让我今天子时去东门外的破庙交易，带点像样的货。”杨涛答道。
“那你打算带什么货？”石爷问道。
杨涛想了想，说：“我想去山里猎只狐狸，狐狸皮值钱，而且最近天气转冷，正好能卖个好价钱。”
石爷摇了摇头：“狐狸皮是值钱，但不够稀罕。吴掌柜见多识广，普通的狐狸皮入不了他的眼。你要想跟他长期合作，就得拿出别人拿不到的货。”
“那您说，我该猎什么？”杨涛连忙问道。
石爷看向深山的方向，缓缓说：“最近山里的香獐开始出来活动了。香獐的麝香，是药材里的宝贝，比狐狸皮值钱多了，而且很难猎到——香獐警惕性高，跑得又快，一般的猎户根本抓不到。你有那把改良的弓，或许能试试。”
杨涛眼睛一亮——他之前也听说过麝香值钱，只是没见过香獐。“石爷，您知道香獐常出没的地方吗？”
“知道。”石爷从怀里摸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递给杨涛，“这是我年轻时画的猎场图，上面标着香獐常去的几个地方。你记住，香獐喜欢吃新鲜的树叶和嫩芽，早上和傍晚最活跃，你可以在这两个时间段去蹲守。还有，香獐的鼻子很灵，你身上别带太重的气味，不然没靠近就被它发现了。”
杨涛接过猎场图，小心地折好，放进怀里，感激地说：“谢谢石爷，您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
“别谢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走歪路。”石爷拍了拍杨涛的肩膀，“去吧，早点进山，注意安全。记住，打猎靠的是耐心，不是急功近利。”
杨涛点点头，转身往山里走。手里攥着猎场图，心里充满了干劲——只要能猎到香獐，拿到麝香，跟吴掌柜的合作就能稳定下来，以后卖山货就不用再担心市管会的人了。
他按照猎场图的指示，往香獐常出没的地方走去。山路越来越陡，树林也越来越密。杨涛放慢脚步，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四周——他知道，一场考验耐心的狩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