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绡:“啊?休夫?兽神是祖宗老公?嚓,我叫过他亲爹!
那…那我锅里煮给他吃的鱼还用捞出来吗?算加餐?”
白璃冰蓝的瞳孔深处,那点冰渣碎裂成更细的针:“契约……不是结侣……”
玄羽猛地扭头,金瞳锐利如刀锋,直劈蛆宝:“契约妻?蛆宝!说清楚!”
……
蛆宝扒拉着玄月飞炸的发丝,莹白身子像颗超载的蹦豆,奶音飙得又急又破:
“说啥?!当然是说正事!尘霄老祖是你千年正牌老公!
你俩三生石上刻名字盖过章儿的那种!上回踹飞他本蛆还没记小本本呢!
——哦对对,当年是你把他拆成了五份,把压凶地里当门闩的!
他才是苦情小白菜!你的五个兽夫就是你当年折碎了的零件。”
这惊世骇俗的嚎叫比刚才玄月那穿心一脚还炸裂。
轰——!
炸雷劈进每个人天灵盖儿。
玄月金红熔岩的瞳孔瞬间凝固。
她的……亲老公?
她把她……千年老腊肉……不对,千年老公踹泥墙里……脸贴蚯蚓那种?
一股子热流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她天灵盖儿,混杂着发情期的燎原燥火和被五雷轰顶的羞耻感。
刚才踹的多狠,现在脸就多烫,偏偏身体深处那被他本源气息勾出的情潮变本加厉地往上冒。
她强行绷着那张冰封霜冻的俏脸,嘴角抿得死紧,喉咙里挤出只有自己能听见的磨牙声:
“……操。”
脑子是懵的,身体是烫的,眼神却还凶悍地钉在那糊满泥的坑壁上——
尘霄还在那趴着呢!
所有人的下巴不是掉,是恨不得集体脱臼砸地上!
“……裂?!”桑余那声虎啸生生拐了调,震得整个烂泥坑嗡嗡回响。
金纹白虎跟被雷劈过又踩了火炭似的蹦了起来,完全忘记自己还顶着半边芭比粉荧光炸毛和恶臭糊裆泥,
虎爪指着泥壁方向剧烈哆嗦,字是一个个往外嘣:“老、老子、裂了?!裂成……五、五片中的片?!”
寒绡噗噗吐完最后一个泥泡泡,鱼脑子终于缓过神,他猛地一拍泥地,“卧槽!原来你们都是散装的?!”
他手边那破锅底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他后知后觉地看向尘霄嵌着的方向,眼神顿时充满敬畏——
拆这么碎还活的如此艰辛的绝对是个狠神。
玄羽金瞳紧缩,盯住蛆宝的眼神锐利得像要剥了它的皮:
“分裂成……五人?”那声音沉得像山底巨石在摩擦。
一片死寂的混乱中,寒殇反而低低笑出了声。
那笑声又妖又凉,还带着点琢磨劲儿。“裂五份?嗯……”
他慢悠悠地抬手,伸出修长指头一根根点着自己的九条蓬松大尾巴,
“一、二、三……啧,按这比例算,本体岂不是只长一条尾巴?”
他妖瞳转向陌玉、桑余几个来回扫量,红唇勾起要命的弧度,
“那……裂开后本少要是勾搭了其他的小媳妇儿……”
他故意拖长了调,眼波腻腻地往玄月身上一飘,“算我绿我自己,还是他绿他全家?”
“放屁!”
桑余暴吼,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老子是完整的!谁他妈跟狐狸头是连体婴!”
他周身雷光又开始不受控地乱窜,滋啦作响,混合着糊裆泥的微焦臭气。
“唔。”付云生只闷哼一声。
他黑沉的眸子沉静地盯着自己脚下那片潮湿的黑影。
下一秒,那影子竟如水纹无声荡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分二,二分四,
化作几个一模一样的模糊人形轮廓,在他周围诡异地蠕动,然后又唰地合并归一。
众人:“!!!”
他用实际动作默默点了个高深莫测的赞:裂了,但影子先会了。
白璃冰蓝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抿着唇没说话,但脚下冰晶蔓延的速度快了几分。
东辰珏紫眸亮晶晶的,只盯着玄月,嘴里喃喃:“裂成几个都喜欢……”
场面像打翻了一百个兽神染缸加一个疯兔窝,吵得泥坑边的歪脖子树叶子都蔫了几片。
蛆宝在玄月头顶跳脚:
“别吵吵了!本蛆没扫描错!货真价实五块一体的老腊……祖宗!坑底那个黑坨坨还要不要搞啊?!”
就在“裂片归属权”即将引发“五合一”内战升级的千钧一发——
嘎——!
一声凄厉得堪比十万年老铁铲刮过破锣锅底的惨嚎,
猛地从坑底深渊那堆翻滚咆哮的墨黑雾气里炸了出来!
“主——子——啊啊啊!!”
那声音充满了崩溃、哀伤和难以置信的悲愤。
众人瞬间被这嚎得耳膜穿孔的动静劈了个激灵,齐刷刷往下看。
只见那原本怨毒粘稠的墨黑雾气,此刻像被一股无形的蛮力强行揉搓、压缩、塑形!
嘶嘶嗤嗤的黑烟剧烈翻涌、收束,几息之间,
一个庞大、狰狞、却透着古老神骏之气的轮廓被迅速勾勒出来——
龙首、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
赫然是一头周身笼罩在薄薄黑雾中、双目赤红、口喷黑炎的墨玉麒麟!
它四蹄虚踏着坑底翻涌的稀薄黑气,头颅高高扬起,
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嵌在泥壁上、正被遗忘的尘霄,那声音嚎得地动山摇、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主子!是小的没用啊!才让您被……被夫人给踹进墙里当壁画啊啊啊!!小的对不住您啊主子——!!”
那墨玉麒麟嚎得悲壮,还象征性地用前蹄擦了擦自己雾气缭绕的眼角(如果那算眼角的话)。
啪嗒。
玄月感觉有什么玩意儿在她紧绷的神经上狠狠断了一根。
众人表情:o_o
坑底死寂一秒。
然后,坑壁上。
“咳……咳。”
几声低哑压抑的咳嗽声,在那凄惨的嚎叫背景音里,微弱地响起。
只见尘霄那只还露在泥壁外面的手,缓缓动了一下。
接着,是手臂。
然后,“簌簌簌——”
糊在他身上的厚重泥块、湿滑苔藓、连同那条还在蠕动的无辜蚯蚓,
像被无形的水流冲走,瞬间滑落得干干净净,露出他那身完好无损、不染尘埃的墨黑长袍和他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