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悲伤和痛苦几乎碾碎龙心!
那是……
主人的残魂?可他为何……
如此冰冷?为何用那种眼神看着月月?!
只有东辰珏!
他在混乱中被白璃震开冰霜扫到臂膀,整条手臂覆上一层白霜!
可他紫瞳里此刻爆发的不是愤怒或痛苦,而是扭曲的狂喜!
他大口地吞吸着混战血水中的,属于玄月失控逸散出的那馥郁浓香、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的魅惑!
如同饥渴沙漠旅人扑向剧毒甘泉!
他脸因兴奋扭曲:“姐姐!是姐姐的气息!好香!给我!更多——!”
他甚至放弃了攻击,不顾一切地试图朝着玄月香气最浓的区域挣扎靠近!
时空裂口边缘,那道沐浴星尘的残魂光影静静悬立。
尘霄(或者说他此刻仅存的、破碎的意志)那跨越亘古的冰冷目光穿透惨烈的厮杀、
穿透交织的雷电金焰冰霜、
穿透浓香得几乎凝成实质的欲念和混乱,毫无波澜地落在他转世的小妻子身上。
玄月被桑余爆发的雷域暂时逼退,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玄铁锅壁!
剧痛让她短暂清醒,急促喘息,胸口剧烈起伏。
红瞳被迫抬起,直直迎上那残魂的目光。
冰冷、沉重、失望、拷问……
以及那无边的孤寂,像万吨海水瞬间压下!
那个疲惫苍凉的声音再次贯穿所有人的意识,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铁块砸在心上:
“曦光……”
尘霄残魂的光影微微晃动,破碎的光点逸散如沙,“许诺我的生生世世……”
他停顿,视线扫过浑身雷电流窜、痛苦喘息盯着玄月的桑余;
扫过冰蓝瞳孔翻涌却强行扼制本能的雪雕白璃;
扫过被情火与占有欲双重撕扯、尾巴打结的九尾寒殇;
扫过沉默伫立、影子却无声缠绕玄月脚踝的黑狼付云生;
最后,定格在赤金龙目痛苦凝视自己的陌玉身上。
那冰冷的声音最后才落回玄月脸上,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悲怆:
“便是这般……由着他们彼此撕咬,生死相争?”
轰——!!!
仿佛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
桑余因情毒、剧痛、被那残魂冷漠俯视玄月的姿态……
彻底吞噬理智!
白虎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暴怒和绝望情欲的悲鸣啸叫!
他竟不再冲向玄月!
巨大的虎爪带着毁天灭地的雷暴!
狠狠撕裂水流!
朝着那道让他嫉妒到发狂、恐惧到发抖、同时又散发着致命本源吸引力的残魂光影——
以绝死之姿!
扑噬而去!
“桑余——!!!”
玄月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破音嘶喊!
红瞳里映出白虎决绝扑向时空裂缝核心的金光身影!
也映出那核心深处,残魂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冰冷痛楚!
整个海域被这场荒诞暴烈的情与杀,彻底引燃!
时空裂口深处,那株被众人几乎遗忘的血珊瑚,
在桑余扑来的恐怖能量冲击下,血光猛然冲天炸裂!
…………
桑余撞向时空裂口的瞬间,凝固海水突然开了锅!
“滋啦——!!!”
刺耳电流爆鸣伴随焦糊腥气炸开!
白虎硕大头颅撞上裂口边缘无形的障壁,滚雷与虚空碰撞,
炸开的不是涟漪,是倒灌的电浆!
如同烧熔的金水当头浇下!
“嗷——汪!”
虎啸被电出了狗叫!
桑余全身金毛炸成巨大蒲公英,虎尾噼啪爆响带着一串蓝紫雷球,被这股反冲力道抽陀螺似的甩飞——
正砸向那口浮在海水里左右晃荡的玄铁巨锅!
“嘭当!”
锅震耳欲聋的嗡鸣盖过所有杂音。
锅壁被糊上厚厚一层炸焦蓬松的虎毛,呲呲作响。
锅底刚躲过虎扑的玄月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一片白噪。
桑余那炸毛的虎尾巴尖挂着几滴没甩干净的幽蓝电浆,好巧不巧,
“啪唧”一下糊在她因情潮发烫绯红的脸蛋子上,位置正正巧是鼻子。
“……”玄月身子僵了僵。
冰寒的麻痹感混着能烧穿骨髓的酥麻电流,顺着鼻尖那点黏糊触感轰然窜遍全身!
烧得她天灵盖都在冒烟的情火,愣是被这股又冰又麻的诡异味道按头强行冷静了半息!
蛆宝在她炸锅的识海里,声音都叫卡壳似地打了个嗝:
【宿主信息素紊乱值强制回落5%……滋滋……外部电流刺激导致躯体交感神经麻痹……嗝儿……】
【副作用:产生短暂幻嗅(建议宿主感知反馈描述为‘发情期遭遇油炸松针味’)……】
玄月表情空白了一秒。
油炸?松针?
她动了动发僵的脖子,鼻尖上那簇虎毛和电浆混合物正因水流微微颤动,残留的焦糊混合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腥。
这味道……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把早上塞的最后一块烤饼当场呕出来!
她红瞳怒睁,爪子本能地去扒拉鼻尖那坨让她差点窒息的玩意儿,
气急败坏又带了点恶心后的扭曲,声音都劈了叉:“桑余!你尾巴拖屎了吗炸这么臭?!”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桑余,甩着糊满金毛的锅壁晕头转向,
刚缓过神就听见这一嗓子,金色瞳孔骤然收拢成线!
尾巴?!
他触电般猛回头——
那根平日威风凛凛,代表力量源泉的金纹虎尾!
末端焦黑一片还卷着可疑的粘稠蓝光,像根刚被劣质雷管炸过的旧拖把!
他喉咙里爆发一声屈辱又掺杂着生理性剧烈反胃的闷吼!
羞愤欲绝!耻辱!
巨大的羞耻感甚至压过了蚀骨的情毒和剧痛!
杀光他们!必须杀光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活物!!!
金瞳彻底赤红,裹着漫天雷暴和虎毛就朝付云生几个卷去!灭口!
……
水下乱成一锅沸腾的毛血旺,水上也炸开了油锅!
被陌玉一龙尾抽碎的海蛇船残骸还在水面燃烧漂浮,像块巨大的黑糊饼。
朱和呛着咸腥海水狼狈冒头,正撞见桑余炸毛虎尾抽锅的震撼一幕,惊得差点被海水二次呛死。
水里突然一沉!
一只冰冷湿滑的手猛地抓住他脚踝,是独眼狼!
“上弩!快!”
独眼狼浑浊的独眼在水面外狰狞毕露,牙齿缝里渗出血沫,
“那疯兔子发情了!没看那几个公的都疯了吗?!趁乱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