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泉的晨光软得像刚蒸好的灵脉糕，落在泉边的 “粘人草” 上，把草叶上的细毛染得发亮 —— 这草最是淘气，叶尖带着看不见的粘丝，沾到衣服就不肯放，上次石磊来泉边修石凳，裤脚粘了半丛，回去摘了一刻钟，最后还是用岩系灵力硬刮下来的。
林小满蹲在泉边时，指尖刚碰到一片草叶，就被粘得 “啊” 了一声 —— 淡绿色的草絮粘在手套上，像撒了把小绿绒，怎么蹭都蹭不掉。她赶紧翻唐琳的笔记，纸页哗啦啦响，翻到 “粘人草处理” 那页时，差点笑出声：唐琳用红笔在页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正扯着粘满草的袖子跳脚，旁边写着 “别用手拔！别用雷火！西格德试过，粘了一脑袋草，笑了他三天”。
“还真有人用雷火啊？” 林小满抬头时，正好看见赵炎举着个铁铲走过来，铲头亮得晃眼，身后跟着的林天，手里攥着个布兜，布兜口还沾着点昨天的灵脉砂，像挂了串小金粒。
“看我的！” 赵炎把铁铲往地上一戳，掌心就冒起淡蓝雷火，“这草不就是粘吗？我用雷火燎一下，保证粘丝全化！” 他说着就把雷火往草丛里伸，结果刚碰到草叶，就听 “呼” 的一声 —— 草絮被雷火燎得卷了边，却没化，反而像被烫软的糖，粘了一铲子，连带着旁边的草也缠了上来，把铁铲裹成了 “绿色的糖球”。
“赵炎哥！你这是给铲子戴草帽呢！” 林天笑得直弯腰，布兜都晃掉了，里面的小石子撒在泉边，溅起一圈细水花，正好溅在他裤脚上，凉得他一缩脚。
林晓晓走过来时，手里拿着个竹编小筐，筐里放着苏禾刚熬好的薄荷膏，闻着像把灵脉泉的凉和薄荷的冲揉在了一起。“我就知道你要耍帅，” 她忍着笑，用竹筐碰了碰赵炎的铲子，“唐琳笔记里写了，这草的粘丝怕净秽光丝，不怕雷火，你倒好，给铲子穿了件草衣。”
苏禾也跟过来，把薄荷膏递林小满：“先涂点在手套边缘，粘丝就不容易沾了。对了赵炎，你胳膊上沾了草絮，等会儿痒起来别挠，这膏虽然闻着冲，止痒比什么都快。”
赵炎凑过去闻了闻，赶紧往后退：“这味儿也太冲了！跟灵脉薄荷糖泡了醋似的！”
“总比你胳膊痒得挠破强，” 苏禾把膏塞给他，“上次你在清溪村被邪雾蹭了，还不是哭着喊着要我给你涂药膏？”
林小满忍着笑，按唐琳笔记里的方法，凝聚一点净秽光丝，淡绿色的光丝像小梳子，轻轻梳过草叶 —— 原本粘在手套上的草絮，竟乖乖地掉了下来，草叶也软乎乎地垂了下去，不再粘人。“真管用！” 她又试了试，光丝梳过的地方，草絮像被施了魔法，全落在事先铺好的布兜上，一点没粘别处。
林天看得眼睛发亮，也想试试：“小满姐，我能来吗？我也会点净秽光丝，上次苏禾姐教我的！” 他学着林小满的样子，凝聚出一点淡绿的光丝，虽然细了点，却也把草絮梳了下来，就是手有点抖，光丝蹭到泉边的石板，溅起一点小水花，正好落在他手背上，凉得他一激灵。
“不错不错，” 赵炎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忘了自己铲子上还粘着草，草絮蹭了林天一肩膀，“哎！抱歉抱歉！”
石磊这时也来了，手里拿着个岩制的小耙子，耙齿上刻着疏灵纹 —— 是他昨晚特意磨的，说 “用这个耙草根，比用手拔省劲，还不粘耙子”。他把耙子递给林天：“你用这个把草根扒松，小满用净秽光丝梳草絮，苏禾在旁边看着别让草絮粘人，赵炎…… 你就负责把粘满草的铲子弄干净吧。”
赵炎看着自己的 “草衣铲子”，只好认命地蹲在泉边，用小石子一点点刮草絮，刮着刮着还嘀咕：“早知道不耍帅了，唐琳要是在，肯定又要笑我三天。”
日头升到半晌时，粘人草终于除干净了，布兜里的草絮堆得像个小绿球。大家坐在泉边的石凳上休息，苏禾从背包里掏出灵脉糕，是桂花馅的，还带着点热乎气：“张婶今早特意多做的，说给咱们除草补力气。”
赵炎拿了一块，刚咬一口，就发现嘴角粘了点草絮 —— 是刚才刮铲子时蹭到的，林小满笑得直拍石凳：“赵炎哥，你这是吃糕还是吃草啊？”
林天赶紧递过一张干净的布：“赵炎哥，擦擦嘴，不然草絮要粘在牙上了！”
赵炎赶紧擦嘴，脸有点红：“都怪这破草，下次再来泉边，我肯定先看唐琳的笔记，再也不瞎逞能了。”
林晓晓笑着递给他一杯灵脉水：“知道就好，唐琳的笔记里不光有方法，还有她和西格德的糗事，下次你多翻翻，说不定还能看到西格德粘了一脑袋草的画呢。”
林小满赶紧翻笔记，还真在最后一页找到个小漫画：西格德顶着一头草，唐琳在旁边笑，旁边写着 “粘人草 x 雷火 = 草堆发型，慎用”。大家看了都笑，泉边的笑声混着灵脉泉的水声，像撒了把甜滋滋的灵脉糖，把晨光都染得更暖了。
收拾东西往回走时，赵炎的铲子终于弄干净了，就是铲头少了点漆，他还宝贝似的扛着：“下次再来除草，我肯定是最厉害的！”
林天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布兜，里面的草絮已经凉了，却还带着点灵脉泉的湿意。他看着前面说说笑笑的队友，突然觉得，灵脉山的日子真有意思，就算出点小糗，也比独自练雷火有意思多了 —— 毕竟有这么多人一起，有笑有闹，还有唐琳师姐的笔记陪着，再淘气的草，也能轻松除干净。
而灵脉泉边的石凳上，还留着一点桂花糕的甜香，风一吹，飘向灵脉树的方向，像在跟树上的木牌分享这桩泉边的糗事，也分享这份热热闹闹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