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江砚离开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他将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很快便掏出来一支揉搓的不成样子的香烟。
他把香烟放在鼻下轻嗅了两下，将涌上心头的烦躁给压了下去，这才随手将它丢在地上，朝着城主所在的大楼快速赶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但在看清他的长相后便匆匆低下头当做没看见。
城主大楼。
钱镜站在了映出了整座城市的霓虹的落地窗前，她表情平静将手里的注射器推到底，药液被注入静脉，她低低的闷哼一声。
“啧，又犯病了？”
白江砚倚在门边，语调懒散却藏不住里面的冷嘲热讽：“城主大人，您这副身体还能撑到下一次血夜吗？”
钱镜没有回头，随手将手里的针剂扔在地上，早就守在一边的无面人慢吞吞的弯腰将针剂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她回头轻飘飘的看了白江砚一眼，走到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支拇指大的密封管子抛给了白江砚。
白江砚抬手接住，他笑了笑，笑容里却没有什么温度：“合作愉快。”
钱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白江砚的眼睛，好半天，她突然说道：“你给沈越留了什么？”
白江砚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耸耸肩，语气轻松：“啊~怎么被你发现了？不过......反正总要有人去把你女儿带回来的吧，我最近没空，虽然你还没有求到我头上，但是现在......有一群现成的劳动力不是挺好的。”
钱镜不知道白江砚又在打什么主意，但她很清楚，白江砚说的是实话，她......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她看着白江砚的背影，就见对方突然推开了一扇窗户，夜风猛地灌了进来，白江砚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他单手撑着窗框，整个人轻飘飘的翻上了窗户。
下一秒，他回头冲着钱镜挥了挥手。
“走了，城主大人。”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下。
夜风在耳边呼呼的吹，外套被气流掀的猎猎作响。
男人与他的小鸟正快速的朝着地面坠落，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只见小宝猛地窜出，身形迎风暴涨，它俯冲而下，精准的接住了下坠的人影。
白江砚单膝落在了鸟背上，巨鸟长鸣一声，朝着高空快速的飞去，城市灯火在他们的脚下迅速缩小，夜风将男人额前的碎发吹的乱七八糟。
就像是一场狂欢。
白江砚笑倒在了小宝的背上，他拍了拍身下陪伴了几十年的伙伴，轻声道：“走吧，回家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钱镜的视线里，女人这才有些疲惫的收回目光。
血夜啊......
又快来了。
她重新走到桌前坐下，随手打开了监控，但屏幕里出现在钱镜视线里的却是......
一个茧？
她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将进度条往前拉了拉，但随即出现的场景却让钱镜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也......
这也太......
她默默的关掉了监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