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清晨，南江市第一综合大学校门口人流不断。阳光照在水泥地上，空气里还带着夏末的闷热。
江临渊拖着黑色行李箱走进校门。他身高一米八二，皮肤是长期锻炼留下的小麦色，右眉骨有一道浅疤。灰色连帽卫衣套在身上，背上的旧双肩包侧袋插着半截烧过的香，那是母亲去庙里求的平安符。
他是本地人，父亲开出租车，母亲在街边经营一家小餐馆。家里不富裕，但日子过得踏实。高考那年他为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被车擦伤，住院半个月，耽误了复习。成绩出来后差了几分，没上成重点大学，最后进了这所本地高校。
今天是他第一天报到。没有家人陪同，他自己来了。
签到台前排着长队。新生一个个交材料、领卡、拿地图。轮到江临渊时，工作人员头也没抬，递来一张宿舍卡和一份校园平面图。
就在他接过卡片的一瞬间，眼前突然浮现一页泛黄的古籍卷轴，悬浮在视线中央。字迹清晰：【天道签到系统已激活】【今日首次签到成功】【奖励已存入洞府空间】
他愣了一下，手指收紧。旁人看不到这个界面，只有他能看见。他低头假装看地图，心跳加快。
他在心里问：“你是谁？怎么进我脑子的？”
卷轴没有声音回应，只刷新出一行新字：【宿主每日在指定地点签到，可获得对应资源】
【当前可签到地点：宿舍楼】
【连续签到七日，解锁洞天福地片段】
几秒后，界面自动消失。
他握紧手机，表面不动声色，快速扫了一眼四周。没人注意他。队伍依旧嘈杂，家长在叮嘱孩子，志愿者举着引导牌来回走动。
但他察觉到了别的东西。
一股极其微弱的压力从图书馆方向传来，像风吹过颈后，持续不到两秒就没了。他转头看去，只看到几个学生抱着书走过台阶。
接着，在实验楼拐角处，又是一次波动。这次更短，几乎像是错觉。可他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
第三个波动来自操场边缘的树丛。一名穿白鞋的高个男生站在那里系鞋带，动作自然，但那一瞬间的气息却让江临渊后背发凉。
他还注意到三个人。
穿白鞋的男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停留太久。戴耳机的短发女生站在花坛边，明明在听歌，耳朵却微微转动，像是在捕捉声音。还有一个背着双肩包的转校生，胸前挂着学生证，可照片明显是贴上去的，边缘翘起。
这些人不像普通新生。
江临渊放慢脚步，装作低头看手机导航。实际上他在用余光记下他们的位置和特征。他没停下，也没绕路，而是继续朝宿舍楼走。
五百米的距离，走得比平时慢了一倍。
他知道刚才看到的不是幻觉。那个系统是真的，那些波动也是真的。这个世界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而他已经卷进去了。
宿舍楼2栋出现在眼前。红砖外墙有些发黑，楼顶飘着一面老旧的国旗。大门上方挂着电子屏，滚动播放入学须知。
他刷卡进入大厅。地面铺着灰瓷砖，墙边摆着几把塑料椅。值班阿姨正在嗑瓜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电梯在右侧角落。他按下上行键，金属门缓缓打开。
就在他走进去的刹那，忽然感觉到背后有视线。
他猛地回头。
教学楼顶的天台上，站着一个人。中年模样，穿着深色西装，身形挺拔。那人正望着这边，目光精准落在他身上。
江临渊对上那双眼。
不到一秒，对方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女儿墙后。
电梯门开始关闭。他站在原地，呼吸压得很低。
镜面门映出他的脸。脸色没变，眼神却沉了下来。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校长罗天成。开学通知上有照片，也有介绍：南江市第一综合大学校长，主管全校行政与教学事务。
但现在看来，这个人不只是个校长。
江临渊靠在电梯墙上，手摸到背包侧袋里的半截香。香已经熄灭多年，只剩焦黑的一段。母亲说它能挡灾，他一直带着。
电梯停在二楼。门开。
走廊灯光昏黄，两侧是紧闭的房门。207室在尽头左侧。他手里攥着宿舍卡，一步一步往前走。
脚踩在地板上没有声音。
整层楼很安静，不像有人。可他能感觉到，空气中那种微妙的压迫感还在。不是来自某一处，而是散在整个建筑里。
他走到207门前，停下。
门把是冰冷的金属。他握住它，没立刻推开。
刚才一路上的经历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系统的出现，三次灵压波动，三个可疑的学生，还有校长在天台的那一眼。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他不知道这个学校藏着什么，也不知道那个系统从哪来。但他清楚一点——从今天起，他的生活不会再一样。
他推开门。
房间不大，两张床，两张桌，窗户朝南。窗帘半拉着，外面是操场一角。靠窗那张床已经堆了行李，显然是有人先到了。
他走进去，把箱子放在空床边。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外面的世界还在喧闹。报到的人群，送行的家长，忙碌的老师。没人知道，在这座看似普通的校园里，某些东西正在苏醒。
而江临渊，刚刚踏进了第一个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