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榴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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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欢喜佛”伏诛七日后—阴财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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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民国二十三年,夏至,“欢喜佛”伏诛七日后

地点: 苏州河马家浜镇及周边乡村的义庄、坟山、棺材铺、纸扎店、新设立的“莲记”平价棺木铺与公共墓地、黄榴莲分舵“阴婚房”刑房、马家浜“积尸”义庄与“往生”纸人铺

人物:

· 黄榴莲 - 斧头帮第八把手,苏州河下游霸主,统治触角已延伸至市井百业,开始涉足并试图规范那最为阴森晦暗却又无法回避的领域——丧葬。既为安抚民心、统一管理,亦为掌控这涉及土地、木材、人工及巨大心理影响的“最后一里路”。

· 浪里白 - 黄榴莲麾下第一暗探与水战高手,职责已无所不包,即便是阴森之地也需探查。

· 影子 - 黄榴莲的情报头子,监控网络需渗透至白事行当与民间迷信活动。

· 哭丧人 - 马家浜“马左浜合作互助会”第四十一把手,前仵作兼风水先生,绰号“阴间秀才”,精于殡葬礼仪、风水堪舆、赶尸驱邪(自称)、操控民间对死亡与鬼神的恐惧,其手下多为棺材匠、纸扎匠、吹鼓手、神汉巫婆,以及少数被其用药物或恐吓控制的“尸工”,行事诡秘阴毒,善用心理暗示与“灵异”现象。

· 纸阎罗 - 哭丧人心腹,纸扎匠头,擅扎惟妙惟肖的纸人纸马,更精于在纸扎中暗藏机关、毒物、或传播疫病的媒介。

· 抬棺煞 - 哭丧人麾下“尸工队”头目,力大无穷且据说命格极硬,不惧尸气,擅使一根沉重的抬棺杠,性情阴郁沉默,动辄下死手。

第一章:阴财勾魂

夏至时节,昼长夜短,阳气盛极而衰,民间于生死之事尤为敏感。黄榴莲的权柄已覆盖马家浜生老病乐的诸多方面,终于触及了那最为神秘、也最易滋生黑暗的丧葬行当。“阴间秀才”哭丧人,这个长期把持马家浜白事流程、垄断棺材纸扎、操弄风水迷信的“阴司代理人”,无法容忍黄榴莲设立平价棺木铺、规划公共墓地、规范丧仪收费。这不仅是抢他“死人饭”,更是要斩断他借死亡恐惧操控乡里、敛取暴利乃至进行一些不可告人勾当的命脉。他的报复,充满阴森诡谲的恶意,直指黄榴莲试图照亮的“死亡阴影”。

攻击如同从坟茔中伸出的鬼手,同时抓向黄榴莲新设立的、试图体现“仁政”与“秩序”的两处丧葬相关资产:

1. 新开设的“莲记”平价棺木铺与配套木工坊(旨在打破棺材垄断,提供廉价丧具):

· 棺木惊变:售出的首批十口松木棺材,在丧家入殓后,竟有七口在停放期间于深夜莫名发出“咯咯”异响,棺盖内侧出现疑似抓挠的痕迹,甚至有淡淡腐臭味溢出,引发死者家属极大恐慌,纷纷退货并斥责“莲记”售卖“不祥之材”、“惊扰亡魂”。木工坊内储备的板材也接连出现霉斑、虫蛀(事后检查发现是人为喷洒了特殊药水)。

· 匠人离奇暴毙:木工坊一名手艺最好的老棺材匠,一夜之间在工棚内“暴毙”,死状安详却面带诡异微笑,身上无任何外伤,仵作(哭丧人的人)验尸称是“冲撞了煞气,魂魄被勾”。其他工匠人心惶惶,不敢再为“莲记”做工。

· 流言索命:市井传言,称黄榴莲动土修建公共墓地,坏了马家浜风水龙脉,惹得“地下那位”(影射某个传说中的凶神)不满,故降灾于与其相关的丧葬事务,先拿棺材铺开刀。

2. 黄榴莲规划中、已开始平整土地的镇外“南山”公共墓地(旨在规范埋葬,减少坟茔占地与纠纷):

· “尸变”闹剧:墓地施工期间,夜间常有守夜民工声称看到“白衣鬼影”飘荡,听到凄厉哭声,甚至有人被“鬼打墙”困在工地一夜,晨起发现浑身被洒满纸钱。更严重的是,一夜之间,刚平整好的部分地块上,突然“长出”数十个歪歪斜斜的旧坟头(实为连夜用土堆和残碑伪造),并插满招魂幡,仿佛此地早已是乱葬岗,施工被迫中断。

· 风水恐吓:哭丧人亲自出面,带着罗盘在工地周边“勘测”,然后当众摇头叹息,宣称此地乃“聚阴池”、“养尸地”,若强行安葬,必导致后代子孙不宁、灾祸连连,说得头头是道,吓得原本同意迁坟或打算在此安葬的家属纷纷反悔。

· “尸工”阻挠:每当施工队试图清理那些假坟头时,总有一群面色惨白、沉默寡言的“尸工”(抬棺煞的手下)出现,或坐或躺在坟头前,不言不语,只是用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工人们,令人毛骨悚然,无人敢上前。

借“死”敛财,以“鬼”乱政! 哭丧人的目标,是利用人们对死亡和未知的天然恐惧,彻底搞臭黄榴莲涉足丧葬业的名声,让他的“仁政”举措变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凶兆”,从而牢牢守住这块带有神秘色彩的暴利地盘。黄榴莲在分舵听着棺材异响、匠人暴毙、工地闹鬼的报告,眉头紧锁。他不信鬼神,但深知愚昧民众对这类事情的恐惧有多容易被利用。

“刚把戏台子上的粉头扫了,坟圈子里的臭虫又出来蹦跶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被阴秽手段恶心到的烦躁,“四十一把手?‘哭丧人’?影子,给老子查!从棺材药水的来源、死掉匠人真正的死因、那些假坟头的土方来历,到装神弄鬼的家伙的行踪!浪里白,带上胆子大的兄弟,给老子去南山墓地守夜,看看是真有鬼,还是有人在搞鬼!老子要把这个‘阴间秀才’从坟堆里刨出来,让他去下面真的当个秀才!”

第二章:暗影觅“丧”

影子明白,这次的对手极其擅长利用环境氛围和心理弱点,其本身可能并无强悍武力,但制造的恐慌效应却足以瘫痪一个项目。目标——“哭丧人”,此獠熟悉丧葬全流程和民间禁忌,其麾下“白事会”成员可能就混迹在普通的棺材铺、纸扎店、吹打班子里,甚至与某些神婆神汉有勾结。

暗探从棺材异响和霉斑药水的成分、暴毙匠人尸体上的细微痕迹(如针孔、特殊气味)、流言的源头与传播节点、“鬼影”和“假坟”出现的规律与可能的人力需求、“尸工”的身份背景以及哭丧人公开“勘测”风水的行为模式入手,结合对马家浜所有棺材铺、纸扎店、义庄看守、风水先生、以及近期行为异常的吹鼓手或孤寡之人的排查。所有线索,如同散落的纸钱和线香灰烬,最终都指向两个与死亡和丧葬用品密切相关的阴森地点——位于马家浜西郊荒僻处、据说曾停放大量无主尸骸的“积尸”义庄,以及与之相邻、专做高端纸扎祭品、后院极大的“往生”纸人铺。

“积尸”义庄阴气森森,常人避之不及,是进行隐秘活动的最佳掩护;“往生”纸人铺则是制作特殊道具和可能藏匿“尸工”的场所。暗探尝试监视“积尸”义庄,发现那里夜间常有微弱灯火飘忽,并有低沉断续的诵经声或铃铛声传出,令人不寒而栗。对“往生”纸人铺的侦察则发现,其后院终日门户紧闭,常有刺鼻的颜料和糨糊气味飘出,但偶尔能看到一些身形僵硬、面色异常的人在门缝后一闪而过。

第三章:阴婚房审“纸”

必须找到哭丧人制造灵异现象的核心手法、控制“尸工”的方式以及其敛财害命的证据。影子设法绑架了一个“纸阎罗”的学徒,一个因偷偷克扣金箔银箔被发觉、正被“纸阎罗”毒打恐吓、几乎吓破胆的少年。

这少年被带入分舵那模拟极致冥婚恐怖与生死混淆之绝望的“阴婚房”刑房。刑房被布置成诡异的新房与灵堂的结合体,红白两色交织。受刑者被穿上粗糙的纸制“寿衣”,置于一口薄棺之中。行刑者扮作“阴司媒婆”或“勾魂使者”,在幽暗闪烁的灯光下,用冰冷滑腻的假手抚摸其脸颊,在其耳边用非人般的腔调低语关于“冥婚”、“陪葬”、“永世不得超生”的恐怖细节。同时,棺材内会被放入蠕动的水蛭、冰冷的蛇皮、或是会突然弹起的简陋机关人偶。更可怕的是,行刑者会间歇性地完全盖上棺盖,让受刑者陷入绝对的黑暗、寂静与窒息恐惧中片刻,再突然打开,继续“仪式”。那种将人间喜庆与阴间恐怖扭曲结合、并不断暗示其将永远沉沦于此的极致精神折磨,足以让任何对死亡心存畏惧者心智崩溃。

那少年本就胆小,又刚受过惊吓,在这“阴婚房”里,纸寿衣刚套上,假手碰到皮肤,他便已尖声惊叫,涕泪横流,待到被放入棺材、盖上棺盖的瞬间,他彻底崩溃,哭喊着:“我招!我全招!放过我!‘纸阎罗’……他……他做的那种……会动……会响的……机关纸人……和一些……特殊的……药粉……都藏在……‘往生铺’……后院……那口……枯井下面的……密室里……钥匙……在他身上……‘哭丧人’……炼制的……‘僵尸粉’……和……控制‘尸工’的……符水……都在……‘积尸’义庄……停尸房……最里面……那间……从不打开的……‘寒字号’……房里……‘抬棺煞’……和他的人……平时……就住在……义庄……东头的……破厢房里……晚上……才活动……”

第四章:义庄纸铺探

得到情报,浪里白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这两个地方听起来就邪门。他挑选了胆大心细、且不信邪的硬汉,亲自带队。

探查“积尸”义庄,选在一个乌云遮月的深夜。义庄孤零零地立在荒郊,残破的大门虚掩,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磷火飘荡。浪里白等人口含辟秽药丸,手持利刃与强光电筒(稀罕物,黄榴莲通过特殊渠道搞到少许),悄然潜入。院内荒草过膝,停尸房是一排低矮的瓦房,多数房门破损,可以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的停尸板。按照少年所说,他们找到最里面那间挂着生锈“寒”字铁牌的房间。门被一把沉重的铜锁锁住,门缝里透出更阴冷的气息和淡淡的、类似檀香与腐臭混合的怪味。

浪里白示意手下警戒,自己附耳门上细听,里面寂静无声。他尝试用铁丝开锁,但锁结构奇特,一时难以打开。他记下位置,没有强攻,转而探查东头破厢房。那里果然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此刻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味道刺鼻的草药残渣和几件颜色晦暗、沾有不明污渍的衣物。

随后,他们赶往“往生”纸人铺。铺面早已打烊,后院高墙耸立。浪里白等人从相邻建筑的屋顶跃入后院。后院堆满扎好的纸人纸马,在昏暗的天光下,那些涂着鲜艳油彩的纸人面孔显得格外诡异。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口位于角落的枯井。井口被一块石板盖着,移开石板,井下深不见底,但有简易绳梯固定。浪里白让手下在上面警戒,自己顺着绳梯谨慎而下。井底侧壁果然有一个被木板虚掩的洞口!钻进去,是一个不大的地下室,里面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半成品纸扎,以及一些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糨糊味。他迅速检查了一些瓶罐标签和纸扎结构,发现不少纸人内部有簧片机关,一些药粉标注着令人不安的名称。他取了少量样本,没有久留,迅速撤离。

第五章:阳火破阴煞,双管齐下

黄榴莲听取汇报后,拍案怒道:“装神弄鬼,害人性命,敛财惑众,罪加三等!用火药给老子把这群窝在死人堆里的臭虫炸出来!”

他制定了简单粗暴却极为有效的方案:

· 火攻“积尸”义庄:由浪里白带队,携带大量火油、硫磺、烟罐以及土制炸药。先用烟罐和噪音惊扰,逼出可能藏匿的“尸工”和哭丧人,然后纵火焚烧义庄建筑(尤其是“寒字号”房),逼其现身或摧毁其老巢。重点擒拿哭丧人和抬棺煞。

· 强攻“往生”纸人铺:由黄榴莲亲率主力,正面破门,直扑后院枯井密室,擒拿纸阎罗,查封所有机关纸人和违禁药粉。

· 舆论反制:由影子提前准备,在行动同时,于市井间散播“黄爷请了高人,要扫清马家浜阴祟”、“哭丧人借鬼神之名行害人之实”等消息,抢占舆论先机。

行动在黎明前,天色最暗、也是守夜人最容易困倦松懈之时。

“积尸”义庄火攻战:

浪里白带人悄然包围义庄。先向院内投掷了数个点燃的、掺了硫磺和辣椒的烟罐,浓烟滚滚,刺鼻呛人!

“咳咳……什么人?!”义庄内立刻传来惊怒的呼喝声和咳嗽声。几条黑影从破厢房和停尸房内冲出,正是那些面色惨白、眼神呆滞的“尸工”,抬棺煞那魁梧阴沉的身影也在其中。

“放箭!”浪里白下令,一阵弩箭射向冲出的人影,几名“尸工”中箭倒地,但动作只是略微迟缓,仿佛不知疼痛!

抬棺煞怒吼一声,挥舞沉重的抬棺杠,如同蛮牛般冲向浪里白!他的动作并不十分灵活,但势大力沉,且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浪里白不敢怠慢,闪身避开杠头,分水刺疾刺其肋下。抬棺煞不闪不避,竟用胳膊硬扛!“嗤!”分水刺刺入,却如中败革,深入不深,且流出的血呈暗褐色,腥臭扑鼻。抬棺煞恍若未觉,反手一杠横扫!

浪里白急退,心中暗惊:这人果然诡异!他改变策略,不再硬拼,利用速度游斗,专攻其关节、眼鼻等薄弱处。同时,手下帮众已开始向建筑泼洒火油,准备点火。

就在这时,“寒字号”房门猛地从内撞开!一个穿着黑色寿衣、头戴方巾、面白无须、眼窝深陷的中年人(哭丧人)冲出,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挥洒出一把灰白色粉末!

粉末随风飘散,几名冲在前面的榴莲帮众吸入后,突然动作僵硬,眼神涣散,竟调转刀口向自己人砍去!

“妖法!屏住呼吸!”浪里白大喝,同时将一枚信号焰火射向天空!

“点火!烧了这鬼地方!”他一边与抬棺煞缠斗,一边下令。

火把扔向泼了火油的建筑,顿时烈焰腾空!火光照亮了阴森的义庄,也驱散了部分诡异的气氛。那些被粉末影响的帮众在同伴的制止和清水的泼洒下,渐渐恢复神智,但心有余悸。

哭丧人见火起,脸色更加惨白,厉声道:“你们竟敢毁我法坛!惊扰阴灵!不得好死!”他摇铃更急,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骷髅头法器。

浪里白见状,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他拼着硬受抬棺煞一记擦伤,猛地将手中分水刺当作飞刀掷出,直射哭丧人面门!哭丧人慌忙低头躲闪,念咒摇铃的动作一滞。

浪里白趁机从腰间抽出一把备用的短刀,合身扑上,与抬棺煞近身搏杀。他不再保留,刀光如雪,专挑对方因长期接触尸体可能病变或脆弱的部位——脚踝、手腕、脖颈。抬棺煞虽然悍勇诡异,但毕竟不是真正铜皮铁骨,在浪里白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身上伤口不断增多,动作越来越慢。最终,浪里白觑准一个破绽,短刀狠狠刺入其咽喉!暗褐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抬棺煞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地。

哭丧人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回“寒字号”房(或许有密道),但火势已蔓延过去,封住了退路。浪里白带人围上,弓弩齐指。

“妖人!还不束手就擒!”浪里白喝道。

哭丧人面露绝望,突然将手中骷髅头往地上一摔,“嘭”地炸开一团黑烟!众人急忙掩面后退。黑烟散尽,哭丧人已不见踪影,地上只剩一件黑色寿衣。

“搜!他跑不远!”浪里白下令。最终,在义庄后墙一个极其隐蔽的狗洞旁,抓到了试图钻洞逃走的、只穿着内衣、狼狈不堪的哭丧人。

几乎同时,“往生”纸人铺强攻战简单得多。

黄榴莲带人砸开铺门,冲入后院。纸阎罗(一个瘦小干瘪、十指染满颜料的老头)正在后院焦急张望义庄方向的火光,被抓个正着,几乎没做像样抵抗。黄榴莲让人控制住他,亲自带人下到枯井密室,将里面那些阴毒机关和药粉全部起获。

第六章:焚邪破妄,正殡清葬

黄榴莲将哭丧人、纸阎罗及其主要党羽一网打尽。公审大会上,他令人当众演示那些机关纸人如何作祟、揭示“僵尸粉”和符水的害人原理、展示从义庄和纸人铺搜出的不义之财与害人器具。哭丧人装神弄鬼、借丧葬之名行敲诈勒索、毒害人命的罪行昭然若揭。哭丧人、抬棺煞被处决,纸阎罗等从犯重罚。

借此机会,黄榴莲大力整顿马家浜丧葬行业:

· 颁布《丧葬管理简章》,规范丧仪流程、统一棺木纸扎基本价格、取缔非法神汉巫婆、指定公共墓地。

· 将“莲记”平价棺木铺正规化、扩大化,聘请正经工匠,确保质量。

· 彻底清理“积尸”义庄,请来和尚道士(正经的)做法事超度,然后平整土地另作他用。

· 成立“白事监理”,负责监督丧葬事宜,打击借丧事敛财、传播迷信、恐吓乡民的行为。

尾声:生死的权柄归一

“哭丧人”的覆灭,标志着黄榴莲的权柄终于完整地覆盖了“从生到死”的全过程。在马家浜,一个人如何出生(医疗)、如何成长生活(经济、教育、娱乐)、如何面对纠纷(法理)、直至如何离开这个世界(丧葬),都将受到他制定的规则影响或直接管辖。

站在被清理干净、开始重新规划的南山公共墓地前,黄榴莲望着初升的朝阳驱散最后一缕夜色。他突然觉得,对死亡领域的掌控,某种意义上让他对“生”的统治更加完整和牢固。连一个人最后的归宿都在他的规划之内,还有什么是能逃脱他掌控的呢?

马家浜,这个曾经混乱的江湖码头,如今已变成一个秩序井然、从上到下、从阳间到阴间(观念上)都打上他黄榴莲烙印的独立王国。内部已固若金汤。

是时候,让苏州河中游的水,也尝尝我这“生死皆握”的滋味了。 黄榴莲转身,大步走向他的分舵,步伐沉稳而充满力量。接下来的扩张,将不再仅仅是对地盘的争夺,更是两种已成体系的统治逻辑之间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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