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老祖冷哼一声,猩红的目光扫过陈槊五人,杀气毫不掩饰:“老子道友,这灵根是我先发现的,按规矩也该归我。”
冥河说话时,元屠、阿鼻双剑在背后微微震颤,发出刺耳的剑鸣,仿佛随时要出鞘饮血。
任凤上前一步,周身先天离火骤然升腾,与冥河的业火遥遥相对:“洪荒灵根,有缘者得之,凭什么你说归你就归你?”
任凤本就性情刚烈,又修火行法则,最受不得旁人威胁,此刻被冥河的杀气刺激,战意瞬间被点燃。
冥河挑眉,眼中杀意更盛,身形微晃,一股磅礴的威压朝着任凤压去,那威压中蕴含着无尽的杀伐之意,正是他的杀伐之道。
陈槊和陈唯一同时上前,陈槊法力运转,紫霄神雷在周身缭绕,化作一道雷霆屏障。
陈唯一则引动风之法则,无数风丝缠绕,将剩余的威压层层化解。
老子适时开口,拂尘轻挥,一股柔和的清气将双方的气势隔开:
“冥河道友,此芭蕉树叶分地水火风,正好对应这五位道友的本源,不过我等先到,树上的水火风已经成形,我取火扇用于炼丹。”
老子目光转向陈槊五人:“冥河道友取风扇,水扇和树根留给五位道友如何!”
冥河脸色阴晴不定,这陈槊五人的修为,跟自己不相上下,若是强行争夺,即便能胜,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更别说还有老子在旁。
冥河眼珠一转,盯着陈槊道:“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陈槊平静回应,心中却提高了警惕,冥河这种人,绝不会轻易吃亏。
冥河舔了舔嘴唇,“你们欠我一个因果。”
陈槊点了点头:“过段时间我送你一场机缘。”
冥河笑着道:“我不满意可不算。”
陈槊邪笑着道:“你会满意的,有功德。”
冥河上前取下风扇,转头朝血海而去,老子朝五人点了点头,取走了火扇。
五人看着先天芭蕉树,陈汐取走了水扇,刚好她手中还没有法宝。
五人一同施法,将先天芭蕉树挪移而出,带着它快速的朝洞府赶去。
回到洞府后,五人将芭蕉树种在了洞府中间,陈槊从九天息壤上,抠了一点点下来,埋在了树根下。
其它四人又用法力帮它梳理了一遍,先天芭蕉树这才活了过来,要不了多久,地扇也能成熟。
另一边,东王公回到洪荒后,在蓬莱仙岛建立了‘仙庭’,要求所有的男仙都得拜他。
东王公此举,无疑是触动了洪荒诸多势力的神经。
东王公自恃有鸿钧道祖敕封的“男仙之首”身份,又得了龙头拐杖与九天元阳尺两件灵宝。
便想着效仿后世天庭,将散落在洪荒各地的男仙,尽数纳入麾下,建立起一个统御万仙的秩序。
消息传开,洪荒哗然。
妖族帝俊与太一,本就对鸿钧敕封东王公之事心存不满,此刻见他竟敢公然建立“仙庭”,更是怒不可遏。
帝俊在紫霄宫时便已察觉,东王公身上那股,凌驾于众仙之上的傲气,如今对方这般行径,俨然是没将妖族放在眼里。
“兄长,这东王公未免太过放肆!”太一击掌怒吼,混沌钟在他手中嗡嗡作响。
“不过是得了道祖几句言语,便真以为自己能号令洪荒男仙?我妖族麾下仙神无数,岂会臣服于他?”
帝俊眼中寒光闪烁,指尖摩挲着刚得的黄色葫芦,沉吟道:
“东王公此举,看似张扬,实则是在自寻死路。”
“洪荒万仙,各有缘法,岂会甘心受他人约束?尤其是那些散修大能,向来桀骜不驯,他这‘仙庭’,怕是建不长久。”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折腾?”太一不甘道。
“不必急。”帝俊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自有看不惯他的人出手,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坐收渔利便是。”
“东王公越是折腾,树敌便越多,等他把洪荒的水搅浑了,我妖族再出手收拾残局,岂不更好?”
太一闻言,眼中凶光收敛,点了点头:“兄长说的是,就让他先得意几日。”
帝俊:“派人去试探一下他,道祖如果不管,三次讲道结束后,就灭了他。”
而此时的蓬莱仙岛,东王公正端坐于新建成的仙庭大殿之上,接受着少数趋炎附势之辈的朝拜。
身着华丽的紫金道袍,头戴帝冠,手持龙头拐杖,神态倨傲,仿佛自己已是洪荒真正的主宰。
“从今往后,洪荒所有男仙,皆需在我仙庭登记在册,定期朝拜。”东王公的声音透过仙庭法阵传遍蓬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大片的沉默与暗中的嗤笑。
绝大多数洪荒男仙,要么依附于巫妖等大势力,要么便是独来独往的散修,根本无人理会他的号令。
便是一些原本在蓬莱仙岛附近修行的小仙,也因看不惯他的跋扈,纷纷收拾行囊,远走他乡。
东王公见状,怒火中烧,当即派遣麾下仙将,前往洪荒各地强制“征召”男仙。
可这些仙将,大多修为平平,遇上稍有实力的散修,便被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逃回蓬莱。
这般闹剧,持续了数十年,东王公的“仙庭”不仅没能壮大,反而成了洪荒众仙的笑柄。
洞府之中,陈槊五人正围坐在先天芭蕉树旁,感应着它逐渐恢复的生机。
陈唯一操控着风之法则,将外界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入几人耳中,听到东王公的所作所为时,不禁莞尔。
“这东王公,倒是个急功近利之辈。”陈唯一笑道。
“道祖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名头,他便真以为能号令万仙,殊不知,洪荒的秩序,从来不是靠一道敕封,便能建立的。”
陈雄掂了掂撼天锤,沉声道:“根基未稳,便急于求成,迟早要栽大跟头。”
“他这般行事,得罪的可是整个洪荒大陆的修士。”
任凤指尖的先天离火跳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就凭他那点修为,也敢称‘男仙之首’?真要是遇上硬茬,怕是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陈汐抱着刚得的水扇,歪着脑袋好奇的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呀?安安静静修行不好吗?”
陈槊摸了摸她的头,解释道:“洪荒之中,气运动人心。”
“有些人得了一点机缘,便想掌控一切,却忘了自身的实力是否匹配这份野心。”
“东王公便是如此,他以为有了道祖的敕封,便有恃无恐,却不知,道祖的敕封,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