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尧学闭眼感受那一丝红光的能量残留。
随后把那颗晶核翻了个面。
“不是追踪器，也不是引爆装置。”他说，“像是……某种信号擦除后的余波。”
赵宇凑近看了一眼数据图谱：“能量衰减曲线和老鬼信标残留一致，应该是他们自己留下的标记，被我们触发后自动清除了。”
“所以不是陷阱？”陈雨桐松了口气，揉了揉手腕，“我还以为我写的［墙］白写了。”
“不白写。”苏如烟调出回溯记录，“刚才那一波石刺攻击角度太刁，要不是你补了护檐，至少两个人得瘸。”
王昊从保温箱里拿出一瓶热饮塞给周野：“喝点东西压压惊，刚才是真险。”
甄尧学没接饮料，走到主控台前敲了几下键盘，把突袭全程录像调了出来。画面一帧帧回放，重点停在陈雨桐书写“墙”字、苏如烟预判落点、赵宇实时核算能耗的几个瞬间。
“这玩意儿得存下来。”他说，“明天国能局的人要来办备案，不能只靠嘴说。”
“你怕他们还觉得文科异能就是花架子？”陈雨桐走过来，盯着屏幕里的自己。
“我是怕他们看完录像，还得问一句，就这？”甄尧学瞥她一眼，“所以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协同作战。”
赵宇翻开账本：“我已经把这次行动的成本收益算进去了。三十颗A级晶核，扣除消耗的F级能源包和战术装备损耗，净赚两千八百万。这数字比上次正名战还猛。”
“钱是小事。”苏如烟指着东墙空位，“关键是那个编号，xK-Lm-001。全国第一个正式备案的文科联盟，以后谁再说我们是辅助单位，咱们就把批文拍他脸上。”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张三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刚从国能局签回来的协同备忘录，物理系这边同意共享实验室资源，还派了两个工程师明天过来帮忙装防护系统。”
“这么快？”赵宇有点意外。
“我说你们挡下A级群攻的时候，他们愣了半天。”张三笑了一声，“然后就签字了。”
甄尧学点点头：“那就趁热打铁。现在开个短会，把章程定下来。”
几个人围到会议桌前。陈雨桐掏出笔，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字：《文科觉醒者联盟章程（草案）》。
“第一条，宗旨。”她说，“我们不是为了打架成立的，是为了让文科异能在实战中有位置。”
“加一句。”苏如烟接话，“传承文明。”
“行。”陈雨桐记下，“第二条，组织架构。我当理事长，你负责信息溯源和案例管理，赵宇管财务，甄尧学任战略顾问，张老师代表理科协作方列席决策会。”
“我无所谓。”甄尧学靠在椅背上，“但有一条必须写进去，所有联合行动，必须提前做跨学科风险评估。”
“没问题。”赵宇已经在预算表上新增了一栏，“跨学科协同演练，年度拨款五十万，够不够？”
“先写着。”甄尧学说，“等研究室建起来，还得招人。”
“说到研究室。”苏如烟打开平板，“我建议建实战案例库。把每一次任务的过程、异能使用极限、团队配合模式都录进去，以后新人培训有依据。”
“可以搞个分级。”陈雨桐想了想，“比如S级是全员参战的重大行动，A级是小队突袭，b级以下算日常训练。”
“正名战算S级。”赵宇补充，“古玩市场那次夺碎片算A级，昨夜的仓库突袭……也得挂S级。”
“那就七场了。”苏如烟调出列表，“正名战、古玩市场、图书馆解密、地铁塌方救援、燕大保卫战、交叉数据争夺、晶核仓库突袭，首批入库。”
正说着，门又被推开。
国能局代表穿着制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工作人员，抬着一块金属铭牌。
“各位。”那人看了看表，“抱歉迟到了十分钟，路上设备运输车出了点状况，差点被人截了。”
“截车？”周野立刻抬头。
“没事，你们那个穿运动头带的兄弟反应快，带人拦在黑市口子上，把车追回来了。”
周野咧嘴一笑：“那是我跑得最快的地方。”
代表把批文放在桌上，正色道：“根据总局最新决议，鉴于文科觉醒者联盟在多次重大事件中的实际贡献，特别是昨夜成功夺取混沌组织晶核储备，现正式批准‘文科觉醒者联盟’备案，编号xK-Lm-001，列为特殊战力单位，享有独立作战权限与资源调配资格。”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几秒。
然后赵宇猛地合上账本：“成了！”
陈雨桐站起来，手有点抖：“我们可以建研究室了？”
“不止。”代表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员把铭牌挂上东墙。
那是一块银灰色的合金板，上面刻着：
文科觉醒者联盟
备案编号：xK-Lm-001
批准单位：国家异能管理局
日期：2025年4月7日
苏如烟看着那行字，轻声说：“终于不是地下组织了。”
“放个大的在这儿！”王昊不知从哪搬来一张桌子，摆在铭牌正下方，“以后谁来都得抬头看一眼。”
代表清了清嗓子：“另外，总局拨款三百万，用于建设文科异能研究室，首批设备今晚就能送到。希望你们尽快提交职能规划报告。”
所有人目光转向甄尧学。
他站起身，走到铭牌前看了几秒，转身说：“名字叫文枢研究所。”
“文枢？”赵宇念了一遍。
“取［文明中枢］的意思。”苏如烟解释，“我们不是前线主力，但我们是决策支点。”
“职能呢？”代表问。
甄尧学环视一圈：“三个方向，防御体系构建、历史信息溯源、伦理边界研究。不追求攻击力最大化，而是解决那些硬手段打不开的死局。”
“比如？”代表挑眉。
“比如那个仓库。”甄尧学点开录像，“火系高温自强化，土系复合屏障，水系导电干扰，单靠物理系强攻要死人。但我们用文字具现控场、时空回溯预判、成本翻倍压制消耗，五个人就把门打开了。”
代表沉默几秒，点头：“合理。”
“还有。”苏如烟调出投影，“我们准备启动案例库计划，把每一场行动的数据留存归档，未来可以反向推演敌人策略。”
“这想法不错。”代表在记录本上写了两笔，“总局一直缺系统的文科异能应用数据库。”
“第一批录入七场。”赵宇翻开自己的本子，“总投入晶核价值一千二百万，产出三千六百万，综合效益比三点二。后续每月更新。”
代表合上本子：“我可以把这份材料带回总局。如果运行顺利，明年可能会考虑扩大备案范围。”
“艺术类呢？”陈雨桐突然问。
“目前还没收到相关申请。”代表说，“不过如果有成规模的团体，流程是一样的。”
“我知道有人会来的。”陈雨桐低声说。
仪式结束后，代表离开。屋里却没人走。
甄尧学站在主控台前，盯着设计图纸发呆。赵宇在账本上划出新项目：“文枢研究所专项基金”。苏如烟和陈雨桐站在东墙前，拿手机对着铭牌拍照。
“来，笑一个。”王昊举着自拍杆，“历史性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