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新郑的初秋，裴李岗遗址的谷子刚成熟，金黄的谷穗在风中低垂，像是在向地下沉睡的八千年前文明致敬。林晚站在遗址核心区的“F12探方”旁，聚灵玉佩贴在掌心，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质朴灵气——没有青铜的锐利，没有玉石的温润，只有纯粹的泥土与火焰气息，像是先民刚捏好的陶土还带着指纹温度，在黄土下封存了千年。
“根据仰韶彩陶鼎的线索和裴李岗遗址最新勘探报告，F12探方的‘居住面’下，藏着‘裴李岗刻符陶盘’。”顾倾城展开一张泛黄的《裴李岗遗址发掘记录》，指尖在居住面的标注处点了点，“这只陶盘是裴李岗文化中期的生活礼器，直径约25厘米，盘底刻着7个原始刻符，是目前发现最早的‘文字雏形’之一，盘沿还留有先民使用过的磨痕，能证明它不仅是祭祀用品，还曾用于日常盛放谷物。1977年首次发掘时，曾在探方边缘发现过盘沿残片，上面的刻符与贾湖遗址的骨笛刻符有相似性，但居住面下有‘原始夯土层’保护——土层由湿泥与草木灰混合夯打而成，质地坚硬如石，且土层下藏着‘陶片陷阱’，一旦用机械挖掘，会震碎周围的陶片，连带陶盘也可能受损。”
裴李岗考古队的赵教授，穿着深蓝色工装服，手里拿着一份土层硬度检测报告，神色复杂：“遗址附近的‘守旧派’村民盯上这里了！他们觉得挖掘会‘惊动祖先’，前几天已经拦过三次勘探队，还在探方周围插了‘禁止动工’的木牌。为首的是村里的老族长，他手里有祖传的‘裴李岗传说册’，说陶盘是‘祖先镇地之物’，挖出来会让村子遭灾，甚至联合了几个村民，准备在我们发掘时拦在探方前。”
赵教授指着探方旁的几间土坯房：“老族长就住在那边，昨天还带着村民来遗址门口请愿，说要‘守护祖先留下的安宁’。他们没有恶意，但对考古发掘有误解，要是强行动工，很可能引发冲突，反而会耽误陶盘的保护。”
林晚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探方的夯土层——土块坚硬粗糙，能摸到里面混杂的草木灰颗粒。聚灵玉佩突然发烫，左眼泛起淡红光晕，她清晰感应到地下2.5米处，陶盘的灵气像一团温暖的光，被夯土层牢牢裹住，而探方东侧的草丛里，有几道人影在徘徊，是守旧派村民在暗中观察，手里还拿着锄头，显然在随时准备阻拦。
“不能硬来，得先解开他们的误解！”林晚站起身，对众人说，“顾倾城，你和赵教授去村里找老族长，用‘裴李岗文化展册’给他讲发掘的意义，尤其是陶盘对研究‘祖先生活’的价值；我带着队员用‘手工洛阳铲’慢慢清理夯土层，避免用机械引发村民不满；安保人员在探方外围维持秩序，不要与村民发生冲突。”
顾倾城立刻和赵教授拿着展册往村里走，林晚则让队员们换上手工工具，用小铲子一点点刮去夯土层表面的浮土。夯土层比想象中坚硬，每刮一下只能去掉薄薄一层，队员们的额头上很快渗出汗水，谷穗的香气飘在风里，与泥土气息混在一起，格外质朴。
没过多久，东侧草丛里的村民慢慢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攥着传说册，正是老族长。他站在探方边缘，看着队员们手工挖掘，眉头渐渐舒展：“你们……不用机器挖？”
林晚停下手里的活，笑着递过去一张陶盘残片照片：“大爷，我们用手慢慢挖，就是怕伤了祖先留下的东西。这陶盘上有祖先刻的符号，挖出来能知道他们八千年前怎么生活、怎么记录事情，是给咱村、给咱国家留宝贝呢。”
老族长接过照片，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刻符，沉默了片刻，突然对身后的村民说：“都把锄头放下！既然是保护祖先的东西，咱不能拦着！”他转头对林晚说，“我给你们指个地方，去年我在这附近耕地，犁头碰到过硬东西，说不定就是陶盘旁边的陶片！”
有了老族长的帮忙，发掘进度快了不少。当天傍晚，当林晚用小刷子扫去最后一层夯土时，一只圆形陶盘的轮廓终于露了出来——盘底的7个刻符清晰可见，像是星星、谷物和房屋的形状，在夕阳下泛着浅褐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