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手里攥着建筑公司,还怕借不到钱?等工程一完工,立马就能还上!”
“高啊爸!这下刘氏集团就能渡过难关了,以后咱们跟林真一样,既有建筑公司又有建材公司!”
雷大头和槐花哭诉:“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们借钱还不行吗?”
刘海中冷冷道:“你马上要进去服刑了,能借到谁的钱?你的熟人现在都不搭理你,老实点吧,能凑钱就凑,凑不出来就准备后天过户!”
“你们欺人太甚!这是设局抢我的建筑公司!陈叔,他们这是明抢啊!”
一旁的陈治国无奈摇头。
刘海中的做法虽然缺德,但不违法,他也无能为力。
“雷豹,你也是成年人了,签合同前怎么不多想想?都保外就医了还不安分,非要钻空子赚钱……唉,认了吧,有合同在,我帮不了你。”
雷大头和槐花委屈得直掉眼泪。
陈治国与那位民警,连同刘海中、刘光福和槐花都没料到,雷豹竟是伪装成猎物的猎人。
表面看似受害者,实则是最大赢家。
雷豹入狱三年间,建筑队等于拱手让人。
如今却以十一万五千元高价卖给刘海中,而刘海中根本不清楚这建筑公司是否值这个价。
这笔买卖让雷豹赚得盆满钵满,还能打消槐花对他的猜疑。
槐花的眼泪是真的——眼看即将到手的建筑公司,贾家翻身的希望就此破灭。
雷豹的哭泣却是伪装,表面悲痛,心里已在盘算如何在未来五个月内逐步处理掉那批螺纹钢。
陈治国劝解了双方几句。
由于最终按合同执行,虽有争执但未动手,构不成立案条件,便带着民警返回派出所。
刘光福得势不饶人,咄咄逼人地催促槐花立即付钱。
最近槐花与雷豹登记结婚后,虽未在院里大摆宴席,但家中财政大权名义上已交给槐花。
所谓名义上,是指十几二十的小钱雷豹并不在意。
超过三万五的大额支出槐花无权动用,必须经雷豹同意才能支付螺纹钢货款。
如今倒卖螺纹钢的本钱连同利润全落入了刘家口袋。
刘海中丝毫不敢耽搁,拿到三万五后立即让刘光福取出家中存款。
刘光福磨蹭着不愿垫付,直到刘海中承诺将来让他管理建筑公司,才勉强交出全部积蓄。
结果总共只有一千元。
刘海中怒斥道:你的钱呢?贾家不是每月都在还你吗?你们两口子都有工作,我还给你发过工资,怎么只剩这点?
刘光福委屈道:真的就这些了,爸,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底!
唉!算了算了,我去找老阎借点!
阎埠贵本不想借钱给摆架子的刘海中,终究抵不住高息 。
刚收回常六根的二千元借款,转眼又借给了刘海中。
下午时分,刘海中总算凑齐二万五千元。
其中二万元得益于年后这一个多月的螺纹钢生意。
带着共计六万元去支付货款,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三分厂销售科长无奈,只得给蓝厂长办公室打电话。
蓝厂长亲自前来询问情况,刘海中支支吾吾,涨红着脸将事情经过告知。
蓝厂长皱眉道:这太冒险了!我看在您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又是我刚工作时的师父份上,才给您这个轻松赚钱的机会。
可您贪多冒进,连两个孩子都管不住。
若真付不起货款,一旦厂里收回,报表送到总厂杨厂长手中,我就要受处分!您赶紧筹钱,最多再帮您瞒三天!
刘海中连连道歉:是是是,我估计明天下午或后天就能凑齐余款。
您别急,我手上有建筑队,很快就能周转开,以后一定先付款再订货!
蓝厂长抿嘴不语,心想哪还有以后?信你一次就出问题。
真要害我被杨厂长处分,我的前途就毁了。
这一个多月对你的特殊照顾,已经报答了你当年的教导之恩。
行方便不是没底线,今后不会再给你发货了!
夜幕降临。
两辆轿车驶入四合院门前。
一辆载着林真、娄晓娥、尤凤霞以及林家、唐艳玲等人。
刘光天带着许大茂和阎解成一起回来。
他本不想管家里的麻烦事,是林真硬让他来的。
林真清楚,刘海中要是解决不了问题,晚上准会到前院堵自己。
他让刘光天回来,表面上是关心家里,实则就是让他挡着刘海中。
果然,刘海中正在前院等着林真下班。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淮茹总厚着脸皮缠着别人帮忙——实在是没辙啊!
刘海中此刻也放下了架子,只要能借到钱,被林真说几句难听的也无所谓。
可林真一家刚进院,刘海中还没开口,刘光天就从后面冒了出来。
“爸,别在这儿等了,回家说吧。”
“光天?你怎么来了?等等,我有话跟林真说。”
“跟我说就行,林哥让我回来看看情况。
说实话,我都不想管,是不是大哥和光福惹事了?”
刘海中老脸一红,干笑道:“不算大事,有点小问题。”
林真笑道:“贰大爷,我把您最能干的二儿子叫回来了,既然是小问题,您就跟他说吧。
我待会儿还得出去,建筑公司和建材采购的事,刘光天和许大茂都能做主。”
许大茂笑嘻嘻道:“贰大爷,听说您要卖我们300吨螺纹钢?不至于吧?上周我刚一提,您就把我轰出去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海中脸色一沉:“胡扯!许大茂,我不跟你废话。
光天,我问你点事。”
到了后院,刘光天立刻察觉不对。
“爸,大哥大嫂呢?”
“撵走了!不争气的东西,看着就烦!”
“啊?您舍得撵他走?”
刘光福撇嘴道:“大哥惹了祸不想掏钱,带着大嫂跑了!”
“真有这事?光福,你仔细说说。”
刘光福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刘海中全程黑着脸不说话。
刘光天听完,立马摆起谱来,往椅子上一坐,开始数落刘海中。
“刘海中同志,您这管理方式有问题啊!让业务员竞争可以,但您得盯着他们的动向。
好家伙,您全程不管不问,他们要多少货您就发多少?”
刘海中怒道:“我不是听你教训的!是找你借钱的!明天给我准备9万,雷大头估计凑不齐。”
刘光天嗤笑一声,瞪眼道:“爸,送您四个字——想都别想!”
“没良心的东西!”
“我没良心?大哥不守规矩干丢人事,您不去找他,反倒让我兜着?跟小时候偏心有什么区别?好事全让他占,烂摊子让我收拾?门儿都没有!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住哪儿,找他去!告辞!”
刘光天转身就走。
刘海中气得抄起茶杯就要砸,刘光福赶紧拦住。
“爸!别发火!让二哥出个主意,别吵啊!”
贰大妈也劝道:“光天,你爸不是偏心,他是气坏了才不想见你大哥,你少说两句。”
刘光天不耐烦道:“妈,我跟爸聊不到一块儿。”
“那跟我说!”
“行吧,您跟我出来一下。”
刘光天拉着贰大妈走到门外。
压低声音道:“妈,我爸要借九万块钱,我确实能凑出来,但有条件!第一,大哥不能撒手不管;第二,等明天看雷大头能不能补齐尾款;第三,让我爸去打听清楚那建筑公司值不值十一万五;第四,实在不行就把螺纹钢退给厂里,大不了关两年,要关就关大哥!”
“啊?你这说的什么话!”
“妈,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反正爸不听我的,这事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等他放下架子公平对待我,我再帮忙。
工地还有事,先走了!”
“哎!吃了饭再走啊!”
“不了,接老婆孩子下馆子,一周没回家了。”
刘光天走后,贰大妈回屋把话转述给刘海中。
刘海中正做着美梦,满脑子都是退休后开创新事业,成为刘氏集团创始人。
螺纹钢的小麻烦在他看来反而是机遇——拿下雷豹的建筑公司,既能接工程又能倒卖钢材。
改开时代,撑死胆大的!
贰大妈劝他等雷大头的消息,刘海中却暗盼雷大头凑不出钱,好后天顺利过户。
“光天懂什么?他怕我抢他生意!公司值不值钱得看规模、工人、工程量和利润,学问大着呢!”
贰大妈犹豫:“要不找人估个价?万一亏了呢?”
“肯定值!”
刘海中斩钉截铁,“雷豹不坐牢会便宜我们?这是天赐良机!”
一旁的刘光福也做着美梦:大哥跑了,二哥不服管,建筑公司迟早归自己。
再过几年,建材公司也是囊中之物。
就算娶不到尤凤霞,手握两家公司照样是人上人,哪是打工的二哥能比的?
“妈您放心,雷豹公司有上百工人,东直门的工程干得红火,后面还有项目排队。
补上九万窟窿,以后赚大钱!”
贰大妈将信将疑:“真有这种好事?”
“哎哟喂!您可不知道,开春以来咱家财运旺得不得了!这算啥呀?只要咱敢拼敢干,往后准能赶上林真!”
刘海中不屑道:“光天那小子让退货回三分厂,纯属胡扯!货一退,蓝厂长先发货后收钱的事就得捅到杨厂长那儿,人家给咱行方便,咱不能坑他,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
刘光福插嘴道:“二哥就是气大哥撂挑子走人,想让他担责任,这没啥毛病。
爸,您真该好好治治大哥了,就算不让他跟傻柱作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海中阴沉着脸:“用不着你操心,等这事了结,我亲自找他算账,非把他脸抽烂不可!”
“太好了爸!到时候可得带上我!”
正说着,秦淮茹带着槐花怒气冲冲到了门口,身后跟着满脸不服的小当和挺着肚子的陶秀容。
刘海中见状冷笑:“秦淮茹,合同白纸黑字,你来闹也没用!”
秦淮茹这次没装可怜,直接怼道:“贰大爷,您心也太黑了!明明能退货,非盯着雷豹的建筑公司不放?那是槐花两口子的饭碗,您这不是明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