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示意：“这里，有块挺大的眼屎呢。”
噗——！
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偷看的同学瞬间笑喷了！
“哈哈哈哈！”
“眼屎？噗哈哈哈！”
“徐斌你搞什么啊！”
徐斌如遭雷击，脸上的“深沉”瞬间龟裂，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原地摔倒！尴尬、羞耻、挫败感瞬间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在燃烧！
他捂着眼角，灰溜溜地逃回自己的座位，内心疯狂咆哮：玛德！为什么？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老叶你开挂了吧？这不科学！
周围是压抑不住的哄笑声，徐斌恨不得把头埋进桌洞里。
叶凡则像没事人一样，心安理得地坐在位置上，甚至还悠闲地翻开了课本。
苏鹿鸣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看着一脸淡定的叶凡，不满地撇撇嘴，小声吐槽：“班长，你这可是滥用‘淫威’啊！就知道欺负我们女同学！”
语气带着点打抱不平。
叶凡侧过头，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哦？谁说的？我可没有。”
他忽然转向还红着脸、手足无措站在一旁的李琪，声音放柔，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李琪同学，我刚才欺负你了吗？”
李琪被叶凡这么一看一问，刚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又加速了，她使劲摇头，声音细弱蚊蝇：“没...没有！班长没欺负我！”
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刚才那种“灵魂拷问”般的注视了。
叶凡满意地点点头，转回头对着苏鹿鸣摊开手，一脸无辜加“你看吧”的表情：“听见没？李琪同学可没觉得被欺负，我们关系好着呢。苏鹿鸣同学，你这可是在挑拨我们纯洁的同学情谊哦。”
苏鹿鸣被气得一噎，狠狠瞪了一眼立场不坚定的李琪，心里暗骂：没骨气的小叛徒！
李琪接收到眼神，头垂得更低了。
苏鹿鸣看着叶凡那副“你能奈我何”的厚脸皮模样，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斗不过他，只能愤愤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淫威！”然后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叶凡成功“镇压”了苏鹿鸣的反抗，这才将目光投向身边的献祖灵。
只见她低着头，身体微微有些僵硬，只有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染上了朝霞。
他笑了笑，故意用那种贱兮兮又熟稔的语气凑近她耳边，小声问道：“喂，小丑逼，吃早餐了没？”
出乎意料地，献祖灵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局促不安地缩起来。
她反而猛地抬起头，用那双清澈又带着点倔强的大眼睛瞪了叶凡一下，小嘴一撅，竟用带着浓郁湖南腔的方言小声怼了回去：“你莫要喊我小丑逼了，我......我不是......”
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丝以前没有的勇气。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多了一样东西——叶凡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两个还冒着热气、白白胖胖的肉包子，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她手里！
献祖灵下意识地握紧温热的包子，惊讶地抬头看向叶凡。
晨光透过窗户，恰好勾勒出叶凡俊朗的侧脸轮廓。
他正看着她笑，笑容干净、明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阳光气息，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促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笑容，与他嘴里吐出的“小丑逼”三个字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却奇异地并不违和。
献祖灵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漏跳了一拍，随即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起来。
她捧着温热的包子，指尖传来暖意，一直熨帖到心里。
她知道叶凡有时候说话是有点贱贱的，让人想打他，但更多的时候，他的行动是温暖的，他好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好听到不好听的都坦坦荡荡地做、坦坦荡荡地说。自己很清楚他是对自己好，绝对是好人。
自从她开始刻意扮丑，就没有男生愿意靠近她了。
即使有目光扫过，也大多是好奇、嫌弃或干脆无视。
她习惯了被边缘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用厚厚的壳保护自己那颗其实渴望被关注、被呵护的心。
父亲离世后，那份对依靠的渴望变得更加隐秘而强烈。
起初，叶凡的靠近让她无比恐慌。
她害怕这只是一场新的、更高级的捉弄，害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卸下一点点防备，换来的却是更深的嘲笑和抛弃。
那种得到一丝温暖又瞬间失去的恐惧，是她生命中最无法承受的痛苦。
但渐渐地......她发现不是那样。
叶凡的眼神里没有恶意，他的捉弄更像是一种笨拙的亲近方式。
他会在她窘迫时不动声色地解围，会在她需要时递上食物，会给她一个安全的、可以安心吃饭的地方。
这种持续的、不带施舍意味的“好”，像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融化着她心头的坚冰。
此刻，捧着热乎乎的包子，感受着叶凡近在咫尺的气息和那阳光般的笑容，一种从未有过的、带着点甜意的慌乱在她心底弥漫开来。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他这样靠近了？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心慌意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行了，快吃吧！一会儿上课了。”叶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语气恢复了平常的随意。
她捧着包子，像只偷偷储存食物的小松鼠，小口小口、极其隐蔽地开始啃起来，生怕被人发现。
叶凡看着她偷偷摸摸吃东西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侧目打量着身边的女孩：
从侧面看，小巧的鼻尖和精致的下颌线条，隐隐透出一种类似美丽白狐般的灵秀气质。
原本干枯毛躁的头发，在竹林小院规律的生活和营养改善下，变得柔顺了许多，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脸颊不再是蜡黄，透出了少女应有的、健康的红晕，像初绽的桃花瓣，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气质已经慢慢显现了。
宽大的运动服虽然依旧遮掩着身形，但叶凡敏锐地注意到，她挺直脊背时，那被布料勾勒出的、流畅而优美的肩颈线条，以及......运动服下隐约可辨的、饱满而充满青春活力的起伏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