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彤看了看车驾的方向,仍是那般风平浪静,她不自觉露出一抹惨笑。
她抬手摸了摸周若娇的脸,“姐姐以后,再也不能帮你了。”
“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帮你报仇。”
说着她手持白绫朝着陆晚晚攻来,不过她不仅没有对陆晚晚造成什么伤害,反而被陆晚晚废去了修为和根基。
至于周若彤,丹田已废,以后也再难踏仙途。
周若彤看了看倒在台上生死不知的周若娇,瞪着陆晚晚道:
“你杀了我们吧,这样我们也要跟死去的亲人在地府团聚。”
既然她们已经废了,陆晚晚觉得也没必要再出手了。就算留她们一命,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了。
“想死便自行了断吧,我没兴趣杀两个废人。”
说着陆晚晚便跳下了血魔台,她从不主动惹事,这两人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下台后,一直沉默的车驾中,却悠悠飘出了一句问话。
“你废了她们的修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们来得痛快,她们活着只会生不如死。”
陆晚晚一顿,却是没想到一直未开口的祁夜,一开口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没有要这两人的性命并非出于仁慈,而是她琢磨不透这位少城主的心思。万一真将这两人杀了,那这位会不会认为她目中无人,即使他跟褚云修有些关系,也不一定就保险。
她甚至想过只是意思一下,将两人打退便收手,可她们之间隔着杀父之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更何况赵语嫣也在,万一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将这股怨气转嫁于人,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但现在听这位少城主的意思,好像并不在意她们的死活,陆晚晚回头看了台上奄奄一息的两人,眼神中透出几分嘲弄,同时心里又觉得有几分可悲。
收回视线,陆晚晚道:“我对她们来说是杀父仇人,她们对我来说不过一段因果,废了她们的修为,便是了结了这段因果。更何况她们是少城主您的人,晚辈并不敢逾越。”
“做事拖泥带水,既然有顾忌为何还要出手,没意思的紧。墨心,既然热闹没了,咱们也该走了。”
墨心应了声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离开了。
陆晚晚暗松一口气,没有后续就是最好的结果。
等人走远了,赵语嫣上前道:“我们也走吧,以后出来还是戴面具或者帷帽戴好,本以为这里没人认识,果然人有时候不能太自信。”
经赵语嫣这么一说,陆晚晚又回头看了那台上那两人一眼,却正好见到周若彤自刎的一幕,陆晚晚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赵语嫣见此不解道:“她要死就死,你拦着做甚?”
陆晚晚看了看昏迷不醒,却并未断气的周若娇,回道:“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把她带回去吧。”
回了杂货铺的后院,赵语嫣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带她回来做什么?”
“她们也是灵修,你难道就不好奇她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有什么好奇的,她们是侍妾。在魔域,侍妾说白了就是炉鼎,那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被拐卖过来的。”
“有这种可能性,这样的话情况就比较糟糕了,这两人是来自桐城,桐城地处修真界的最西边,而我们被暗算的坊市在修真界的东南方。”
赵语嫣惊道:“这么说,那所谓的邪修组织已经渗入了大半个修真界?”
“所以我才想弄个清楚,她们到底是怎么来的。其实我更倾向于有其他的答案,若这两人真是那少城主买来的炉鼎,为何不见她们有被采补修为的迹象。”
“或许是她们修为太低,那人想着等她们修为提上去之后再行采补?”
陆晚晚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那为何不留着她们的元阴,那样效果岂不是更好?”
“好了好了,人都在我们手上,我们还猜来猜去得有什么意思,等我给她喂个丹药。”
陆晚晚抬手制止,“她被我废了,丹药恐怕受不住。”
“没关系,我用灵力帮她疏导一番便是,又不需要给她保命,只要能撑到咱们问完问题便是。”
知道赵语嫣有数,陆晚晚便随她去折腾。
赵语嫣一边忙活一边道:“这天魔城的少城主真够滥情的,侍妾那么多,也不怕虚死。那女人也真够可笑的,净妄想这种人能对她有情。”
“我们应该庆幸,若他真护短,倒霉的就是我们。”
“那倒是,不过他那张脸,确实有些让人挪不开眼,本小姐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这样的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可惜了,是个魔修。”
“你省省吧,不是魔修难道就不风流了,以你的傲气,肯与这样的人在一起。”
“那不好说,要不是魔修,我说不准指望他浪子回头呢?”
陆晚晚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赵语嫣,一副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表情。
赵语嫣被陆晚晚看得浑身不自在,“你看看你,总是一副这么认真的模样,说什么你都信,我就开一玩笑。”
陆晚晚嘴角一抽,“这玩笑开得完全不好笑,你也怪不得我当真。”
这时,一声嘤咛,让两人视线瞬间转移到一旁的小榻上。
见人要醒过来,赵语嫣拿出一张自制的梦魇符,贴在了周若娇的身上。
周若娇缓缓睁开眼,只是眼神有些空洞。
赵语嫣拍了拍手道:“搞定,你来问吧。”
……
经过一番询问,二人才知这姐妹俩的来历与她们果然有所不同。
事情的经过还要从她们与陆晚晚发生冲突的那天说起。
周家在小小的桐城虽然不是一手遮天,却也是无人敢惹的地头蛇。周若娇又是嫡系子弟中资质最好的后辈,从小就是被供着长大的,养出了一副刁蛮性子,凡是她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周若娇姐妹二人被陆晚晚博了面子之后,便怀恨在心,回家向身为家主的自家父亲添油加醋的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