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清晨,带着雨后独有的清新气息。昨夜一场小雨洗刷了整座城池,青石板路被浸润得油光发亮,倒映着两旁粉墙黛瓦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荷花的清香与早点铺蒸笼里飘出的麦香,交织成一首温柔的市井歌谣。
护生堂门口,十名护生堂弟子早已集结完毕。他们身着统一的淡蓝色护生服,腰间悬挂着净邪佛符与圣火折子,脸上带着昂扬的斗志。林越站在最前方,身着素色锦袍,手中握着那柄伴随他多年的佛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沈月瑶则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衣,手中提着一个药箱,里面装满了义诊所需的药材与银针。
林护生站在弟子队伍中,腰间的迷你佛剑格外显眼。他特意将昨日孩童送给他的画纸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里,画纸的边角被小心地抚平,仿佛承载着千斤重量。“护生,” 沈月瑶走到他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巡街时人多手杂,注意保护好自己,遇到复杂的邪祟不要逞强,记得喊你爹或者师兄们帮忙。”
“娘,我知道了,” 林护生点点头,眼神坚定,“我已经能熟练运用往向佛印了,普通邪祟我能应付。”
林越拍了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今日巡街,分为三组。一组随我排查城东至城南的街道,重点检查商铺与民居的邪力隐患;二组随沈医师在清溪巷设立临时义诊点,为百姓诊治伤病,传授基础驱邪知识;三组随护生巡查城西,处理零星邪祟事件。记住,我们是护生者,不是执法者,对待百姓要温和耐心,遇到邪祟以净化为主,切勿轻易伤人性命。”
“是!” 弟子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
队伍出发后,很快就融入了江南的市井烟火中。城东的早点铺前早已排起了长队,卖豆浆油条的张阿婆看到林越一行人,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手中还端着一个装满油条的竹篮:“林护生使,沈医师,你们可算来了!我今早特意多炸了些油条,都是刚出锅的,快让弟子们尝尝!”
林越正要推辞,张阿婆已经把竹篮塞到了领头的李师兄手中:“别跟我客气!上次我家小宝被邪祟吓着,夜里哭闹不止,多亏小护生用佛力安抚,还教我用艾草熏屋,小宝才睡了个安稳觉。这点东西,连谢礼都算不上!”
说话间,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从人群中跑了出来,正是张阿婆的孙女小宝。她手里举着一幅新画的画纸,跑到林护生面前,仰着小脸道:“小护生哥哥,这是我画的你和佛剑,比上次画得好看!”
画纸上,林护生手持发光的佛剑,周围环绕着许多小人,有的是百姓,有的是弟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背景是江南的小桥流水,色彩鲜艳,充满了童真。林护生接过画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衣袋里,与之前那幅画放在一起:“小宝画得真好看,哥哥很喜欢,谢谢你。”
小宝被夸得脸颊通红,跑回张阿婆身边,还不时回头朝林护生挥手。张阿婆笑着道:“这孩子,自从上次被你救了之后,天天念叨你,说长大了也要当护生者,保护大家。”
林护生心中一暖,轻声道:“若小宝将来愿意,我很乐意教她基础佛力。”
队伍继续前行,沿途的百姓纷纷热情招呼。卖丝绸的李掌柜站在铺门口,笑着邀请众人进店喝茶;修鞋的王大爷拿出几双刚做好的布鞋,要送给弟子们;就连街边玩耍的孩童,也纷纷围了上来,喊着 “小护生哥哥”,跟在队伍后面跑了一段路。
走到城西的一条小巷时,林护生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巷口的石阶上坐着一位白发老人,正捂着胸口咳嗽,脸色苍白,身旁还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草药。“老爷爷,您没事吧?” 林护生快步走了过去。
老人抬起头,看到林护生,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是小护生啊,我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咳几声就好。”
林护生运转佛力感知,发现老人体内有微弱的邪力残留,正缠绕在肺脉附近,导致咳嗽不止。“老爷爷,您这不是老毛病,是沾了邪力,我帮您净化一下吧。”
他蹲下身,掌心凝聚起淡淡的金光,轻轻覆在老人的胸口。佛力缓缓渗入老人体内,温柔地包裹住那股邪力,如同暖阳融化寒冰。老人只觉得胸口一阵暖流,咳嗽渐渐停止,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舒服多了!小护生,你真是太厉害了!” 老人感激地说道。
从老人口中得知,他昨日上山采草药时,不小心靠近了一处废弃的破屋,回来后就开始咳嗽。林护生推测破屋中可能残留着古邪余波,便让随行的两名弟子前往查看,自己则继续陪老人说话,教他如何用艾草与佛符搭配,防止邪力再次侵扰。
处理完老人的事情,林护生一行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的绸缎铺。铺主李掌柜正蹲在地上,看着一堆被黑气缠绕的云锦发愁,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些云锦是我特意从苏杭运来的,准备给城西张大户的女儿做嫁衣,后天就是婚期了,现在变成这样,可怎么办啊!”
林护生快步上前,运转佛力感知,发现云锦上的邪力与之前无底渊的古邪余波同源,应该是运输途中沾染的。“李掌柜,别着急,这些邪力很微弱,我能净化。”
他取出迷你佛剑,指尖凝聚起淡金佛力,轻轻拂过云锦表面。佛力遇到黑气后,立刻化作金色的溪流,顺着云锦的纹路蔓延开来,黑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原本黯淡的云锦渐渐恢复了光泽,质地依旧柔软顺滑,甚至比之前更加鲜亮。
李掌柜见状,喜出望外,连忙握住林护生的手:“小护生,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嫁衣要是毁了,我不仅要赔偿张大户的损失,还会耽误人家的婚期,我这铺子也不用开了!”
“举手之劳,” 林护生笑着道,“李掌柜,以后运输货物时,可以在箱子里放一张净邪佛符,再用艾草垫底,就能有效防止邪力沾染。另外,这些云锦虽然已经净化,但婚礼前最好再用阳光暴晒半个时辰,确保万无一失。”
李掌柜连连点头,转身从铺里取出几匹上好的云锦,还有一双精致的布鞋,塞进林护生手中:“小护生,这几匹云锦送给你做护生服,还有这双布鞋,是我内人亲手做的,鞋底纳了千层底,穿着舒服,你可一定要收下!”
林护生正要推辞,李掌柜却道:“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你们护生堂为百姓做了这么多实事,我这点心意又算得了什么?”
无奈之下,林护生只好收下,转头对随行的弟子道:“把云锦送到护生堂,交给管事,让他赶制一批护生服,分给四域分堂的学员们;这双布鞋,我自己留着穿,谢谢李掌柜。”
巡街一直持续到午后,林护生一行处理了五起零星邪祟事件,净化了被污染的货物三件,为十余名百姓净化了体内的微弱邪力。返回护生堂时,弟子们的行囊里装满了百姓送的礼物,有水果、点心、布鞋、鞋垫,还有百姓亲手绣的香囊,每个礼物背后都藏着一段温暖的故事。
林护生坐在护生堂的院子里,看着衣袋里的两幅画,手中捧着百姓送的布鞋,心里突然明白,护生之路从来都不是孤独的。他们守护百姓的安宁,百姓也用最朴实的方式回馈他们,这份双向的奔赴,正是护生事业最坚实的根基。
沈月瑶端来一碗绿豆汤,坐在他身边:“今天累坏了吧?看你收获满满,百姓们都很喜欢你呢。”
林护生喝了一口绿豆汤,清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娘,我现在才明白,护生不仅仅是斩除邪祟,更是守护百姓的日常,守护这份市井烟火。”
林越走了过来,揉了揉他的头:“你能明白这一点,比掌握任何招式都重要。江湖的安宁,从来都不是靠一人一剑,而是靠护生者与百姓的同心协力。”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护生堂的院子里,照亮了林护生手中的布鞋与画纸,也照亮了他眼中坚定的光芒。他知道,未来的护生之路还很长,但只要有百姓的信任与支持,有护生信念的支撑,他就永远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