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我们应该先准备两套预案。”战略部总监王磊打破了沉默，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着，“如果江董承认了，我们怎么接；如果否认了，我们又怎么应对。总不能干等着。”
“问题是，”研发总监张建国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们现在连该期待哪种结果都不知道。承认了，我们可能面临一个完全失控的局面——技术从哪来的？成熟度如何？我们该怎么接？否认了，我们又得继续和全行业一起猜测那个神秘对手是谁。”
公关总监李文已经整理好了第三版舆情报告，闻言抬头：“张总说得对。但不管哪种结果，我们必须尽快对外界有个说法。现在每过去一分钟，各种猜测就多发酵一分。已经有财经媒体在发分析文章，猜测龙腾是否在‘下一代交通’竞赛中掉队了。”
“掉队？”市场总监孙伟嗤笑一声，“如果我们江总真在家里藏了这种大杀器，那就不是掉队的问题了，是我们要带着全行业换赛道了！”
“前提是这‘大杀器’真是我们的。”法务总监赵明冷静地泼了盆冷水，“而且就算是，专利在谁手里？技术壁垒有多高？能否规模化？这些都不知道之前，盲目乐观会害死公司。”
财务总监刘芳轻轻敲了敲面前的财务报表：“还有资金问题。如果真要启动这种量级的项目。”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会议桌中央的手机震动起来。
嗡——
屏幕上亮起的名字让所有人呼吸一滞：江董。
周启明深吸一口气，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伸手拿起手机。他看了眼众人，在询问的目光中，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键。
“江董。”
“启明，久等了。”江明远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来，“你们那边人都在吧？”
“都在，核心管理层都在会议室。”周启明连忙道，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身。
“好，那我直说了。”江明远顿了顿，清晰地说道，“网上那个视频里的飞行器，是真的。”
短短一句话，像一颗炸弹投进平静的湖面。
“真的是我们的？!”孙伟没忍住，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捂住嘴。
周启明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对面的江明远显然听到了。
“是临风在主导的一个前瞻项目。”江明远证实道，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原型机目前只完成了一辆，在家里做些基础测试。没想到被拍到了。”
“江董，这、这真是……”周启明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巨大的惊喜和随之而来的无数问题挤在喉咙口，“这技术……是从哪里……”
“技术来源比较复杂，涉及一些特殊的合作渠道，目前不便细说。”江明远显然预料到了这个问题，回答得滴水不漏，“但可以确定的是，知识产权清晰，没有法律风险。”
法务总监赵明明显松了口气，快速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
“那……能量产么？”张建国忍不住插话，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手机上了，“江董，我是研发张建国。从视频看，那飞行器的气动布局和推进方式完全颠覆现有认知，它……”
江明远打断了他，“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技术还不成熟。”
会议室里兴奋的气氛微微一滞。
“目前这还只是个验证原型，证明了这条技术路线的可行性。”江明远的声音很务实，“但距离真正的产品化、规模化量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材料、能源、控制系统、安全标准、适航认证……几乎所有环节都需要从零开始建立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