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醒来。”
花姒打了个响指。
少女从那噩梦一般的场景惊醒。
白雅额角渗出了汗滴，胸腔不能克制地快速起伏，花姒看着白雅，神情有些复杂。
“看到了吗？”
白雅还没有完全从那黑暗的环境中抽离出来，失魂地看向花姒，极力伪装的镇定下是藏不住的无助。
花姒扶住白雅迫使她看着自己，眼神炯炯，语气坚定。
“听我说，不是你的错，那些事都是史清做的，你只是被他蒙蔽了。”
“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你无需为此负责。”
花姒说的时候，白雅却始终眼神涣散，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脑海中那片猩红的血迹挥之不去。
白雅强打着精神看向府衙中跪着的庄严，又看向坐怀不乱的刘知府。
她该怎么做？
突然她眼睛中终于有了些许光亮，白雅望向花姒，伸手想要抓住花姒的手，眼神中含着期望。
“帮帮我花姒。”
花姒一愣，看着白雅那张因惊吓而憔悴的脸一时说不出话，却还是躲开了白雅求救的手。
“帮帮我，把时间拨回昨天好不好。”
花姒咬咬牙，狠心偏过头去，现在如果帮了她，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白雅看着花姒的侧脸颓然地垂下手。
忽然，花姒听见那个声音在这个冰冷的夜晚像破旧的箫声慢慢响起。
“花姒，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恨我，我也不知道你想怎么恨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救我，却又一次一次伤害我。现在我好像有点想清楚了……”
“花姒，你想折磨我吗？让我看着从前我可以轻易做到的事现在束手无策，让我看着我保护的人死去。你很成功了。我承认，我现在确实有些撑不下去了。”
花姒立在那，宽大的衣袍被烈风吹的翻飞，像是一朵盛开在一片白茫茫雪地里的牡丹花。
“或许你想要一直折磨我，还是想看我历经一切之后绝望赴死？”
花姒衣袖中的拳头握了又握。
“不管怎样，我都不想管了，我好累……”
白雅声音愈发虚弱，转过身不再看府衙里的一切，转身离去。
“你去哪？”
花姒有些慌了，抓住白雅的胳膊。
白雅只是淡淡看了花姒一眼拂开那双手，没有说话，径直走了。
好凉，皮肤相碰的瞬间，花姒的心中混乱迭起。
可下一秒她便觉得整个人身子发软，勉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原本走远的白雅却折返回来。
花姒模糊的视线里，看着原本白雅身上笼罩的悲戚荡然无存，她笑了。
“什么毒？”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唤醒你，我只希望你不要阻止我，不要蛊惑我。”
下一刻，花姒便倒在雪地里，白雅将人抱起。
帝怏在身后出现。
“调令到了。”
白雅抱着花姒，有些分身乏术，看看他手上那纸调令，催促，“等啥呢，快让人送进去。”
帝怏脸有些黑，不止是少女支使自己，更是因为，她居然早在不明全部真相在扬州楼做了交易，而对此他竟一无所知。
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