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七神庙内燃着袅袅的香，白雅立于神像前，手中捏着三炷香。
“史清两年前搬来向晚，为人甚是低调，平日里也不甚出门，不像是会与人结怨的样子。
“那倒奇了，既然不曾结怨，周季绑他做什么，还下了如此狠手。”
白雅将香插在香炉中，躬身拜了一拜。
庄严一时间忘记了要断案的事，看着她朝自己的神像拜祭心里说不出的奇怪。
“你……”
白雅一挥手。
“唉，求人不如求己。”
随即大步往屋外走去。
今日天气好得很，风清日朗，白雅面着太阳闭上眼睛伸了个懒腰。
“听说五年前向晚与邻国接壤处曾颁布开垦令，凡开垦土地皆归百姓所有，可百姓开垦完不到一年，朝廷却出尔反尔，将那一片地圈禁起来，不许人进入。”
这事是之前白雅还是医女时，与阿婆闲聊时得知的。
阿婆被气的不轻，那年为了抢占土地，她和她老头子一大把岁数了还起早贪黑地去地里，家里自己种的田都因分身乏术而收成比往年少了一半，可最后却被禁了。
“咱们去走一遭。”
两人步程极快，不消半日便来到了那处。
白雅率先飞跃过栅栏停在堆砌起的乱石旁。
庄严却面露难色，久久不肯动身。
“为什么要来此处，官府有令，若公职者私自知法犯法踏入禁地要丢官的。”
白雅环视一圈，一片荒芜，只剩野草乱蓬蓬地夹在土中。
向着人如其名的男人耸耸肩。
“没人看到的，这都没人。”
“犯人也是人。”
庄严不为所动。
“你若查案没必要带上我，所以一直一来我们都是分头行动，今日你一改常态，除非是犯人就在其中，你不好露面，于是借我之手抓捕归案。”
“我想你一开始来找我就是看中了我是捕头这一点吧。”
“待此次凶案结束，你会抹去我的记忆，就像以前那样。”
白雅看着庄严，一时间没有说话。
“你应该知道，当初我答应你就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和我自己，若我真如你所愿来到这禁地抓捕，恐怕就是案子了结了，我也一样会丢了官，这与我的初衷相违背。”
二人相顾无言，对峙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开。
半晌，白雅打破了安静，笑着开了口。
“庄严，你的推断都很对。”
庄严眼中，白雅如同雪地上的一滴血，她不像他熟知的神仙，她不庄重，不悲悯，若说出尘飘逸，只有外在如此，法力看着也不甚高强，今早还自己拜自己，内里他看不到一点神仙的影子。
如今还要让他踏入禁地，此刻看着她，倒像是蛊惑人的妖邪，光天化日下，清丽却带着鬼气。
“但你不该把我想那么坏。”
白雅没与他多纠缠，转身向内。
只要他来的禁地就好，至于要不要进去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凶手一定会是“他”抓的。
在庄严的瞠目结舌中，他眼睁睁看着面前女子的背影变得壮硕，身上的衣服变换，之至与他的背影别无二致。
他不该来的！
白雅背对着他挥挥手。
“都说了我是神仙，要不要来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