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那玩意儿是现在的他能碰的？系统都说了“风险极高，极易爆体而亡”，跟直接告诉他“快去死”没啥区别。
林闲瘫在地上，看着几乎见底的虚像值储备，和怀里那几块硌人的灵石碎渣，一阵绝望。
能量！他需要大量的、稳定的能量来源。光靠做任务和自然吸收，别说修炼保命术了，连维持系统基本运行都快不够了。
去偷？去抢？他倒是想，有那本事吗？
就在他眼睛发直，琢磨着是不是真该去后山外围碰碰运气，找头刚死的妖兽捡点便宜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墙角堆着的几沓废弃符纸——那是他之前帮符堂打扫卫生时，顺手捡回来的边角料，原本打算拿来引火或者给宝儿乱画玩的。
符纸，符文……
一个念头像电光石火般闪过。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虽然扯得肚子生疼），扑到那堆废纸前，抽出一张相对完整的。又翻箱倒柜找出半截快干透的劣质朱砂墨。
他记得《万象录》的基础信息库里，记录了几种最低阶、最大众的符箓绘制方法，比如《清洁符》、《荧光符》。这玩意儿是个人都能画两笔，效果嘛，也就那样，聊胜于无。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调动那微乎其微的虚像值，启动“破妄真瞳”。
视野中的符纸线条开始分解，朱砂墨的灵气流动（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也变得清晰。他回忆着《清洁符》的标准画法，笨拙地拿起笔，蘸了点朱砂，歪歪扭扭地画了一张。
完成后，他捏着符箓，输入一丝模拟的能量。
噗。
一声轻响，符箓无风自燃，化作一小撮灰烬。同时，以他为中心，周围巴掌大的一块地面似乎干净了那么一丝丝？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这？消耗的能量都比它产生的清洁效果值钱！
林闲撇撇嘴，但没放弃。他现代人的思维开始活络起来。
这画符，说白了不就是能量引导和材料配比吗？跟电路板布线、化学配方好像也没啥本质区别？这修真界的土着，画了几千年都是这一套，就没人想过优化一下？
“系统，启动‘万象录’模拟推演功能！以《清洁符》为蓝本，推演优化绘制路径和材料能量配比！目标：同等效果下，能量消耗降低！或者，同等消耗下，效果略微提升！用最低的算力！慢点来！省着点能量！”他在心里下令。
【指令收到！开始模拟推演，消耗微量虚像值。】
脑海中，无数线条和能量流动的模型开始构建、碰撞、试错。进度慢得令人发指，但确实在一点点推进。
林闲也没闲着，他拿出捡来的其他废符纸，用那半干不干的朱砂，开始做最基础的对照实验。这张墨蘸多点，那张线条画粗点，另一张试试改变某个转折的角度…
画废了几十张纸，搞得满手都是红呼呼的朱砂，脑袋也因为持续维持最低限度的“破妄真瞳”而隐隐作痛。
【推演完成。获得三种微调方案。方案一：能量消耗降低约半成，效果不变；方案二：效果提升约半成，消耗不变；方案三：使用特定廉价替代材料（如黑尾草灰替代部分朱砂），成本降低一成，效果降低半成。】
成了！
林闲眼睛一亮，虽然提升幅度小得可怜，但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是对的！现代的科学思维和试错方法，在这个世界并非完全无用武之地！
他立刻选择了方案一和方案三。效果差点没关系，省钱省能量才是王道！他现在穷得叮当响！
他又如法炮制，对《荧光符》也进行了类似的微调优化，主要方向也是降低成本。
接下来几天，林闲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干杂活、修炼保命术、窝在屋里吭哧吭哧画符。
他专挑那种最低阶、最没人在意的符箓下手，用的全是捡来的边角料和兑了草灰的廉价朱砂。成功率和优化效果都不算高，十张里能成个两三张有用的就不错了。
但架不住他成本几乎为零啊！
攒了小小一叠改良版《清洁符》和《荧光符》后，他开始了下一步——销赃。
他没敢去外门弟子聚集的坊市，那地方容易碰上熟人，也容易引起注意。他就在杂役区边缘，找了个傍晚人流量稍大的路口，像做贼一样，在地上铺了块破布，把符箓小心翼翼地摆出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祖传手艺清洁符，去污除尘，荧光符，照亮夜晚，便宜卖了……”他压着嗓子，喊得毫无底气，脸皮发烫。
果然，路过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一个杂役卖符箓？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林二狗，你穷疯了吧？这破玩意儿谁要啊？”一个相熟（以前）的杂役嘲笑道。
林闲臊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但想到见底的虚像值，还是硬着头皮道：“张哥，试试呗，便宜，效果好！”
“好个屁！”那人嗤笑着走了。
等了老半天，一块灵石都没开张。林闲心里拔凉拔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就在他准备收摊滚蛋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那个荧光符，怎么卖？”
林闲抬头，是个面黄肌瘦的小杂役，看年纪比他还小点，衣服比他还破。
“一……一块碎灵石两张。”林闲报了个自认为极低的价格。
小杂役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两块指甲盖大小的、浑浊不堪的灵石碎渣，递过来：“我……我要两张，洞里太黑了，晚上起夜老是摔。”
林闲赶紧接过那还带着体温的灵石碎渣，挑了两张效果相对好点的《荧光符》递过去。
第一笔生意！虽然寒酸得可怜，但意义重大！
许是开了张，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杂役围过来。都是最底层的苦哈哈，一块碎灵石掰成两瓣花的主。他们对效果没太高要求，能省一点是一点。
“这清洁符真比任务堂发的差不了多少？便宜这么多？”
“嗨，凑合用呗，打扫茅房够用了。”
“来一张，省得老子天天被管事骂。”
林闲的“生意”慢慢有了点起色。虽然赚的都是最微不足道的灵石碎渣，但积少成多，更重要的是，这些碎渣里蕴含的微弱能量，系统也能吸收！
几天下来，他竟然也攒了一小捧五颜六色的灵石碎渣。
晚上，他锁好门，把那些碎渣倒在手心。
【检测到低纯度能量源，是否吸收？】
“吸！赶紧吸！”林闲迫不及待。
一股微弱但持续的暖流从掌心涌入，汇入几乎干涸的虚像值储备中。虽然少，但确确实实补充了！
他长长舒了口气，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丝。
总算有条活路了。
然而，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王大锤手下的一个跟班，正眯着眼睛，盯着他刚刚收起来的摊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算计。
这林二狗，穷得都快当裤子了，哪来的本钱倒腾符箓？虽然是最低级的货色，但这事得赶紧报告王管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