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事也谈不上合适，大家各凭手段，互相较量罢了。”苏天汉微笑着回应。
他随即又说道：“杨小姐，有些事不该做，你已经是身家过亿的人，何必为了这点钱冒风险呢？”
杨宁面色平静，说道：“苏探长，我不清楚你在讲什么。我所经营的每项生意都合法合规。如果你怀疑我触犯法律，大可以调查，只要查出证据，坐牢也好，判刑也罢，我都会坦然接受。”
苏天汉接着说道：“杨小姐，也许是你太有钱了，生活太过空虚，才想用这种刺激来填补内心的空缺。但这样的做法，是极其危险的。”
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订了今晚飞往瑞世国的航班，打算把钱存进那边的私人银行。以你的身份，过关时几乎不会有人检查你的行李，所以你能轻松地将资金转移出去。”
杨宁仍旧神色自若：“这只是你的猜测，我去瑞世国，也可能是为了谈其他生意。”
苏天汉语气不变：“我这个人不喜欢被规则束缚，但也不会刻意去破坏规则。只要对方守规矩，我可以按规矩慢慢周旋。”
“但要是对方用了非常规手段，那就别怪我也不讲规矩。”
杨宁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苏天汉说：“你信不信，我可以随时让你消失，而你根本无能为力。就算那些钱拿不回来，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只要不会再被威胁，马会那边也不会继续追究。”
“你我无冤无仇，你死了，没人会怀疑到我。这件事，永远查不到真相。你真想逼我用这种手段吗？”
杨宁怔了一下，这个回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就在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把苏天汉当作警察看待，以为他只会使用警方的手段。
正因为如此，她才敢毫无顾忌地进行计划，认为警方拿她没有办法。
但如果苏天汉不再受身份约束，愿意使用非常规手段，那她的一切安排，就显得太过自以为是了。
她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以苏天汉的能力，要悄无声息地除掉她，并非难事。
“你现在开始害怕了？”苏天汉笑了。
杨宁微微点头：“有一点。但我还是觉得，苏探长不会这么做。”
“你错了。”苏天汉语气平静，“我做事从不拘泥于规则。如果规则之内无法解决，我会毫不犹豫地使用规则之外的方法，从不犹豫。”
他停顿片刻，语气坚定地说：“不过这一次，我不会采取任何超出规则的办法，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为什么？你已经有办法找到证据了？”杨宁惊讶地问。
苏天汉微微一笑，说道：“你的确很聪明，整个计划也可以说是高智商犯罪，但距离完美，还是差了一点。”
“你太自信了，又喜欢挑战极限，这种性格会让你无意中留下一些痕迹。只要有人愿意深挖，不是找不到你的破绽。你相信吗？”
“我不信。也许你可以还原整个过程，但你无法查出幕后是谁，更不可能找到这笔钱去了哪里。因为我根本不在其中。你可以查所有人，但唯独查不到我。除非你不讲证据，直接动手抓人。”
杨宁语气笃定，眼神中满是自信。她根本不相信苏天汉会有确凿的证据可以将她定罪。
就算他能抓住所有参与行动的劫匪，也无法找到她涉案的证据。除非他放弃证据，动用非常规手段。
她这一番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从语气中几乎等于是默认了整件事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只是不相信苏天汉能拿出任何可以定罪她的材料。
抢劫案发生后，苏天汉便断定主谋就是杨宁。
当然，他的判断并非单靠直觉。
实际上，在得知杨宁身份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预料到这起抢劫案会发生，甚至清楚它会在何时发生。
因为，杨宁正是那部名为《通天大盗》的电影中的女主角。在影片中，她策划了整起劫案，成功劫走了马会三千三百万港币。
她是典型的高智商罪犯，曾在全球范围内召集各类精英。
许多参与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参与抢劫，他们只是按照指示在特定时间做特定的事。
正因为如此，案件发生后警方始终一无所获，找不到任何明确线索。许多行为看似巧合，无法证明其背后有预谋。而这些人之间又毫无关联，警方只能将这些视为偶发事件处理。
这些人的背景来自世界各地，各自完成任务后便离开，彼此之间没有交集，自然也查不到他们的联系，调查也就无从继续。
正因如此，杨宁才如此安心，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钱带出国，存入私人银行。
毕竟，没有人会怀疑一个身家亿万的富豪会去抢劫运钞车，这两件事之间仿佛毫无关联。
在电影中，只有男主角一个人能推测出是她主导了这次行动。但他即使能推断出真相，也无法找到任何直接证据来证明她的罪行。
直到最后，男主角依旧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只是依靠情感打动杨宁，使她愿意主动交出那些钱。
因此，苏天汉在第一次见到杨宁时，便已经预料到这一切会发生。
尤其是杨宁明显有意挑战他这位总华探长，事情就更不可避免。
所以在那起抢劫案发生后，苏天汉几乎立刻断定是杨宁所为，也是这个原因，他第一时间去找了她。
“你说得没错，要抓你，的确需要证据！”
苏天汉开口，“可你凭什么认为我来找你时，是空手而来？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只会浪费时间的人吗？”